“看小哥哥们踢球。”
慕沧眯着眼睛望去,四周都安安静静,并没有什么小哥哥,她问:“我怎么没看到?”
现在这样的境况,她不觉得还有活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踢球玩乐。
萧哉只闷闷回了句,“没了。”
没了?
慕沧收回视线,叹着气拍拍儿子的头,以为儿子是在伤感,曾经这个时间段,楼下会有很多小哥哥踢球的画面,如今没了。
却不知,在她转身离开的一瞬,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再度滚回到草坪上,好几个小小身影的丧尸,追着那人头跑出去很远。
慕沧回到客厅,拿出刚选好的衣服,冲阳台上的萧哉喊道:“过来洗个澡,一会儿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家里的水、电、燃气,目前都可正常使用,只有网络中断。
她先是将所有能充电的设备,一一充上,接着又将一些容易坏的食材放进干果机中,准备烘干后真空保存。
家里的水电燃气不知道能撑多久,能洗的都好好洗洗,往后,怕是没这条件了。
将儿子扒得光溜溜后,她才发现小家伙身上有许多淤青,毛巾搓到都哼哼唧唧的人,路上却一声不吭。
慕沧用浴巾裹着儿子,满是心疼,“现在知道痛了?”
“不痛。”萧哉摇头,“崽崽没流血,妈妈流血都不喊痛。”
顺着儿子的视线,慕沧这才发现她绑在胳膊上的汗巾已经被鲜血浸湿了,因为神经一直高度警惕,她倒是没觉察出这点儿小伤有什么疼痛的。
她用干发帽揉揉儿子一脑袋的小卷毛,表扬道:“不错,崽崽是个小男子汉了,流血流汗不流泪!”
萧哉咯咯直笑,被妈妈一包一裹,就提到床上去了。
慕沧给儿子穿好衣服,又递去一包多米诺骨牌,在床头柜的位置插上一盏小夜灯后,她这才摸黑进浴室清洗自己。
衣服上满是血污,又馊又腥,破损好几处,她只得扔进垃圾桶里。
手臂上的伤口血肉外翻,倒是不深,没有打破伤风的条件,只能用家里的碘酒,简单消毒后,贴上减张贴,待其自然愈合。
她给伤口覆盖上防水贴后,这才打开蓬蓬头,从头到脚清洗一遍。
她身上的淤青比之萧哉多出数十倍,握刀的虎口裂开,现在还有些发麻。
被热水这么一冲,周身的疲惫没有消失,反而越发酸痛起来,就像是连续举铁好几日似的。
等她穿戴整齐,顶着干发帽走出浴室时,发现儿子已经在一堆多米诺骨牌中沉沉睡去。
慕沧也觉得疲惫,她吹灭香薰灯,扫开一部分的多米诺骨牌,顺势一倒,就那么拥着儿子小小的身体,沉沉坠入睡眠。
直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她才一个翻身从床上爬起,反手就去够藏在床底下的西瓜刀。
外面的敲门声很暴躁!
慕沧见熟睡中的儿子已经皱起小眉头,她赶紧提刀,朝着大门走去。
刚走到客厅,敲门声就消失了。
慕沧瞥了眼玄关上的电子屏,现在是下午五点三分,快要天黑了。
她躲在入户门后,踮脚,从猫眼往外看去——
电梯厅的感应灯已经亮起,一道长长的血痕,从电梯门后,一路延伸至她望不见的消防通道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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