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休息，”白术路过时拍拍他肩膀，“养精蓄锐，我们明天返程。”

他虽然站在这放风，但阻拦不住夏尔格。

白术转动臂甲，眼神逐渐亮起来：“废掉的和剩下的那些材料在哪里？”

宫凌拽起一旁的林葛娜，后者扭头大吼：“莉莉娅别告诉他们！他们就是一群畜生，不可能信守承诺，你就算告诉了她——”

“是。”宫凌离开。

白术嘴硬：“我没有。”

“这样多好啊，”白术轻叹，起身俯视她，“乖孩子，在我这里，听话才能活命。”

她说了这么多，夏尔格落座，把肩头披着的外衣放到单人沙发的椅背上，夏梵泡好一杯咖啡和热可可，放在桌面后默默离开。

白术收敛情绪，打开长盒：“这是……臂甲？”

翅膀极其轻盈，但又因为其结构非常具有纳米优势，硬度极强，但每隔一小段距离就具有可弯曲的韧性结构，让银蝴蝶可以扇动翅膀飞起。

白术凝眉，低头不语。

“但父女就是父女，别说你这些年一直给军队的援助，还有那些匿名的赈灾捐款，就说这次回来你偏偏把程游月留在了一城，分明是默许她回去跟柏少将联系。”

没有长辈不想让孩子在年节时候多陪陪自己的，更何况他这个孤家寡人。

莉莉娅惊叫阻止：“在玛瑙河！他们把药剂都运往了一城玛瑙河！我以前跟着我爸爸一起清点过仓库的药物储存，听到过运输的负责人聊起送货地点的摩天大楼和旋转餐厅，靠近玛瑙河，是一城的建筑！我记得清清楚楚！”

白术正思索得入神，听到声音本能地向夏尔格那边偏了头，但这个动作刚到一半就强行扼制住，颇为突兀不自然。

莉莉娅颤抖着点头。

白术将其扣在左臂上，大小正好，“难道是……那只银蝴蝶异形的翅膀？”

虽然受了重伤，但好歹捞了点纪念品。

臂甲携带低调，伤害可控，与徒手格斗技术兼容性好，甚至还不算管制物品，可直接招架短刀匕首。

夏尔格心中好笑，捏了捏眉心提起精神：

“我知道你当初查到了点东西，但毕竟没有直接证据，逻辑链并不完整，这事你心里比我清楚。这么多年不去见他，多半是害怕真相不是你想要的，说白了就是逃避。

凌晨不易饮酒，夏尔格端起夏梵准备的热可可抿了口：

“柏少将……”

“但现在因为一些原因，很多所谓的红木家具只是外面刷了一层漆，结果里面是白的，还是用木渣粘起来的。我找不到优良品，只好用沙发来代替。

“我真诚地希望你能快乐，我的孩子。”

白术啧了声：“我都说了那是油烟机和食材的问题，不是我厨艺的问题。”

塞给难得生气的夏尔格，指望他拿人手短，可惜失败了，白术还是破天荒地挨了一顿批。

议会长现在正琢磨着怎么把李家那惦记他位置的副议长弄下去，白术真要这么玩，李家元气大伤就要被人活啃了，报复都来不及展开。

宫凌停手，收刀退步。

“除此外，也是我最想说的一点：内外城已经在过往十年中产生裂痕，而且在不断扩大。对这种局势，你要做好应对准备。”

但这一只，明显更特殊。

“你也觉得那把刀不错？”白术好心讲解，“那把刀名叫【雨刹】，是用异形蜻蜓的翅膀炼成的，血过不沾刀，削铁如泥。血落在刀面就像是被砍停断线的雨滴，所以叫这个名字。”

“我以为年节你想让我留下，”白术啧了声，“闹了半天是想赶我走，果然远香近臭。”

她脱下外套，稍微挽起衬衫袖子，放松下来躺倒在沙发上：

“我把嘟嘟留下，她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对炸弹武器研究非常有天分，勉强能独当一面，等天亮我就把新图纸的注意点都说给她，这样就能让她替我安排、检查和完善生产线。

白术笑着托腮，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轻轻敲在颊侧，很有耐心道：

“所以，你说不说？”

白术霍然睁眼：“你觉得内外城会断交对立？”

“最重要的是，你也一定很想他。”

也就是白术当年闯人家老窝，打扰人家交尾生孩子的那次。

“这是用什么材料制作的？”

夏尔格没说话，他确实有些老了，两鬓斑白身形削瘦，早年身体不好现在便提前衰败，年节将至，话似乎也随着这特殊的节日软了些：

“我也想让你留下。”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白术横着胳膊挡在眼上，闻言笑了声，“如果他骗我，我就把他家的场子全炸了，包括内城的李家产业。”

夏梵先一步推开别墅门，白术迈步进入，暖气驱散寒凉。

“不用。”

“是。”宫凌抽刀，迈步向前。

“老大，”等出了地牢，跟随的宫凌问道，“这几个人留不留？”

“倒不是担心椅子变成了普通木头，只是怕这白木渣椅刷了层红漆，变了质，人家还非要骗我说：这木红色始终如一，特别正宗。”

在地牢口看守的尼克斯稍稍低头：“老大，夏先生。”

她因为精干削瘦的关系，锁骨颈窝十分清晰，这么静静坐着，倒显出几分文气。

夏尔格无奈般摇摇头。

莉莉娅记得这柄黑色的刀，连异形的甲壳都能轻易割断，更何况是人类柔软的肚皮。

“都是边角料，应该在研究室的废弃堆……你去做什么？”

“去翻垃圾桶！”

白术拽起外衣随意一披，大步跑向研究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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