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王狗子挨了一顿数落,不仅没恼,反而让他看向张谷子的眼神越发敬佩了。
他虽然有些憨却绝对不傻,知道离开家乡张谷子就是他最大的依靠。
张谷子说得对,前些天要不是张谷子见机不妙,带他藏起来。现在他大概已经成了蒙古人的刀下之鬼。要知道当时在他们旁边的宋军士兵可没过下来几个。
也是这件事,让王狗子更加认定跟张谷子混的决心。
六月二十九,辰时
自从进入了夏天,天亮的时间也越来越早。
早上不像午间那么酷热,故宋军的徐子敏和蒙军的塔察儿不约而同把交战时间放到了早上。
从天空的打眼看去,两军之间空地上除了一些黄黑色的血迹,昨天大战的痕迹已被基本清除。
“咚咚咚!”大鼓在清晨的朝阳的照耀下被染上一层金色的晕黄,斑驳的光线照来鼓手偶尔露出囚扎般的小臂上,反射出金属的光彩。
“咚!....”高头大马上塔察尔高高举起的手臂。
鼓声顿停。
塔察尔接着从的怀中的掏出一封信,用手中的马鞭向许子敏所在的将台上指了指,对身边的亲兵吩咐道;
‘看到宋军将台上穿银色盔甲的人了吗?把这封信交给他。’
亲兵听完点点头,恭敬地从塔察儿手中接过信,对主帅抱拳后,打马孤身朝宋军战阵跑去。
塔察儿亲兵跑过来时,宋军前排弓弩兵下意识就把弩箭上了弦。亲兵在弓弩射程外拉住了马缰,举着手中的信封对宋军士兵大喊道;
“某奉大帅之命,送信给尔等主将,请上前接信!”
塔察尔亲兵一连喊了三遍,不多时,瞬间宋军战阵分开一个两米长的缺口,从缺口处奔出一个黑脸将军,正是徐子敏的副将-张迪。
张迪从缺口冲出来后,立刻高喊;‘某来接信!’
亲兵点点头,骑在马上不再言语。
等张迪靠近后把手中的信封讲给对方,没有片刻停留,调转马头给塔察儿复命去了。
张迪摸着手中的信封,脸上表情不断变换,最后的一咬牙,狠狠抽了下马臀,也朝自家军阵跑去。
“监军!塔察儿信里怎么说?”将台上张迪见徐子敏看完信后直接冷笑着撕得粉碎,疑惑道。
徐子敏把撕成一条条的信纸朝空中一撒,嘲讽道;“还能是什么?乱我军心之语,徐某岂能上起恶当!”
“张迪。”
“在!”张迪能猜到几分心中的内容,但听到徐子敏的招呼,还是本能回应道。
“传令下
去!擂鼓。”
张迪眼睛一眯,瞬间明白了什么,赶忙对鼓手传令道;“监军有令!擂鼓助威!”
徐子敏满意地看了自己这个老部下一眼,不愧跟随自己多年,一下就猜到了自己的意图。
其实塔察尔信中的话,说得还是很委婉的,大致也就是劝降许诺官职财富等老套路。
但其险恶用心更是要借助宋军劝降这件事瓦解宋军的抵抗意志,
徐子敏又如何能答应?所以他立刻在下属面前撕毁了信件,把大家的后路主动断了,再擂鼓激励士气,瓦解对方谋算。
并不是他们不想降,而是不能。
普通士兵可以投降混个生路,他们这些军官的家属可都在临安当人质呢,一旦投降,全家老小性命危矣!
塔察儿看到宋军阵内响起阵阵鼓声后,就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对方察觉了。因为本来就是一步闲棋,失败了也无伤大雅。
旁边的张柔看看东方彻底跳出群山的朝阳,问塔察儿;‘大帅,时辰不早了,是否出兵?’
塔察儿摸了摸浓密的大胡子,点头嗯了声。
张柔见之,立马走出中军,对前军早等候多时的三位步军将领下令;
‘大帅有令!立刻进攻!’
“诺!”、“诺!”、“诺!”三声应诺,步军将领回到前军开始发动进攻。
沉寂了一天后,战斗再次打响了。
这次蒙军进攻的套路不再是重骑兵一点突击,而是换成步兵三面稳步推进.
刘来亨带领重
骑兵虎视眈眈,只要步军能把宋军乌龟阵撕开一个缺口,他就能迅速把对方的阵型冲得粉碎,洗刷昨天战败的耻辱!
除此之外,塔察儿还命人打造了几十架投石车立于步兵后方,当作远程支援力量。虽说这些投石车模样简陋,但威力可是不弱,能把数十斤的石头抛射150步远,妥妥的大杀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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