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竹青感动得掉了眼泪说：“师傅，我付得起这个钱，我大爷让我不要担心钱，他说自己没有文化很吃亏，只要我把书读好，他啥子都能满足我。”

洪戈文说：“要自力更生，不要总想着别人帮忙，先把眼泪给我止住，男人有泪不轻弹，宁愿流血也不要轻易流泪。”

樊竹青用手擦着眼睛说：“师傅，你说的和我大爷1样，我大爷就说男人流血不流泪。”

洪戈文感觉奇怪：“咋个没有听你说你老汉儿呢？”

樊竹青说：“我刚出生，我老汉儿就死了。”

“哦，是你大爷把你带大的？”

“不是，我大爷早就离开了家，是我妈1手把我带大的。”

樊竹青说起了他的经历。

他从小是由母亲带大，作为寡妇的母亲自感无力应付外界的纷扰，又担心儿子吃亏，便严厉管束儿子，不让他在外面和其他小孩玩，如果在外面打了架，不管输赢，母亲1定要打他1顿，理由很简单，就是怕他被人打坏。

他妈妈认为，只要他不惹人家，人家就不会欺负他，即便人家欺负他，他忍让1下，人家也不会狠打，这样就可以保护他不会受到太严重的伤害。

有1次小樊竹青在外面和人打了架，他妈妈边哭边狠狠地用竹条子打了他1顿，那1次挨打让他记忆深刻，从此他再也不敢和人打架，即使被人打也不敢还手，以后就总被小伙伴欺负，每次他想出手时，就想着妈妈哭着打他的样子。

樊竹青就是在这样的压抑中长大。

3年前，消失了很多年的大爷突然回来了，他见了樊竹青的样子既感意外又心疼还愤怒，他对樊竹青说男人要顶天立地，不能被人欺负，又说男人就要到江湖上见见世面，问他愿不愿意离开母亲独自去闯荡。

樊竹青内心1直有1个当男子汉的渴望，只是被压抑的心无法打开，这使得他不敢行事，现在大爷前呼后拥回来，又鼓励他成为男子汉，自然成了他的偶像。他母亲虽然舍不得，但也由不得他母亲了，因为1切事都由大爷做主了。

樊竹青来到了上海。

洪戈文听了不由叹气，可怜的孩子，同样可怜的母亲，孩子的大爷倒是1位有见识的汉子，便随口1问：“你大爷是做啥子的？”

“他当兵的，是师长。”

想怪不得有此见识，洪戈文又问：“叫啥子名字？”

“叫樊少增。”

洪戈文大感意外，不由仔细打量樊竹青起来。

洪戈文虽是4川人，可是他没有和川军打过交道，因此对川军的了解并不多。

川军是个复杂的系统，仅军长就有近10个，再加上相当于军的边防司令，补充司令，军级高级军官有近20个。至于师长就更多了，各军下属都有3-8个师长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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