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从急诊室出来，他的脸上贴了几块纱布，看见洪戈文便恭恭敬敬鞠了1躬：“师傅，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李阿41辈子记得你的。”

洪戈文说：“你身体好，今天都是皮外伤，休养1下就好了。”

车夫说：“师傅，要是今天没有你，我就被打死了。”

洪戈文把那袋钱给李阿4：“什么都不要想了，回去休息1阵，好好恢复恢复。”

李阿4坚持不要，洪戈文哪里肯依：“阿4，我是练武的人，不习惯推推嚷嚷。”

李阿4接过钱袋感动得对洪戈文说：“师傅，你的功夫老好哦，我老想学，但是我没钱，你可不可以教我1两记绝招，以后遇到日本人再欺负我，我就可以和他们打了。”

洪戈文说：“有时间你就来我的拳馆，我不收你的钱。”

李阿4说，“师傅，我不晓得怎么报答你，我跑黄包车还认得不少朋友，上海滩上跑黄包车的，提李阿4名字，他们都给面子的，今后有啥事体你讲1声，只要徒弟能办得到的，1句闲话。”

洪戈文知道，上海的黄包车都是苏北帮，大老板就是苏北人谷祝轩。谷祝轩是盐城人，到上海白手起家，最终以黄包车奠定家业，跻身上海几大亨之列。他建造了赫赫有名的天蟾大舞台，麾下万名黄包车弟子召之即来，把都越生和王锦容都不放在眼里。

洪戈文问：“你住哪儿？”

“闸北。”李阿4说，“师傅，有空到我这里来白相。”

“好的，有机会1定来的，你今年多大？”

“24。”

洪戈文以为李阿4有27,8岁，没想到才24岁。

洪戈文问：“你家里还有谁？”

“我和我妈两个人，我老爸老早就死了，现在妈60岁了，身体不大好，就我拉黄包车过生活。”

“既然你叫了我1声师傅，那你以后有什么困难，随时来找我。”

“谢谢你，师傅。”

洪戈文又问：“这两个日本人从虹口到沪西再到这儿，你知道他们是要干嘛？”

“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们要去外滩，阿不晓得为啥在这儿就下车了。”

说着话就出了门诊楼。

洪戈文说：“你这几天就在家休息了，把身体养好，不要着急出来拉车了。”

“好阿，师傅，我走了哦。”

这次偶然的事件，也突然为洪戈文的拳馆打开了局面，大批人涌到他的拳馆报名。

李阿4每次有生意到南市，他都会给洪戈文带上几个水果，或者其他1些小礼品，然后在拳馆里练上几下。

阿4的身体素质不错，两条腿粗壮灵活，只是不会发力，洪戈文针对性地教他主打练腿，结果他练得卓有成效，能原地起跳空中4连踢，而且劲道十足，能将100公斤重的沙袋踢得离地成30度角，要是1个100公斤重的人被他踢中，1定会断掉几根肋骨。

这次来自江浙沪的苏维埃代表开会，3科的任务就是做好保护工作。

这些代表散居各处，开会时集中，他们从住处到会场1路上都要受到严密的保护。古隼丈对这种大规模的保护还没有经验，也提不出妥善的办法，洪戈文就想到了李阿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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