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说：“1营损失很大，1营长韶元和1连，3连连长都牺牲了，战士伤亡更大，整个营几乎被打完，我已经命令2营上去了，现在还不了解他们的情况。”

听两人这样的对话，洪戈文估计倪云福也是刚刚才来到。但团长的话却像重锤1样敲打在洪戈文心里。

洪戈文在北门见识了战况的惨烈，却没有想到1营的情况这么惨烈。他回忆着1营长和2个连长的面容，他们都很年轻，让洪戈文印象特别深的是1营长脸上的婴儿肥，这让他看起来像小孩1样，但是他说话和行动却很干脆利落。

这时，倪云福叹口气说：“唉，天亮了，攻城行动也应该停止了。”

团长见洪戈文还站在原处，便对他说：“戈文，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是。”洪戈文向团长和倪云福立正敬礼，然后转身开门，出去后又将门轻轻带上。

2名营长和几个连长都围在门外，1见洪戈文出来便围上来打听，洪戈文刚听说1营的事心里正堵得慌，便用王青阳的话说：“各位大哥，2师连城内的蚊子长啥样都不知道。”边说边往正在广场的连队方向走。

洪戈文刚来到连队，4营长就带着2个连长跟了过来，他们主要是想了解前方的战况，洪戈文从他们的语气中听出他们也不知道独立团前方2个营的情况。为了让他们对这场攻城战的残酷性有个心里准备，洪戈文便向他们详细描述了自己所看到的战场情况。

4营长和2个连长听洪戈文的描述，也都吃惊，他们都曾经参加过东征打惠州城的战斗，现在听洪戈文的描述，武昌城的防御无疑比惠州坚固百倍都不止了。他们不停地问，洪戈文也就不停地答。

这时，观外传来1片大呼小叫声，前方的2个营回来了。

3营和4营的战士们原本都坐在观内1个大天井的地上，此时全部站了起来，他们见进来的战士们衣衫褴褛，满身灰尘，很多人都没有了军帽。最先进来了10来名战士，他们的后面，1群战士哭着抬进来1具头部中弹满脸模糊的尸体。

团长和倪云福两人快步跑了出来，战士们自动让开1条通路，团长看着尸体上的少校军衔，沉痛地低声对倪云福说：“韶元。”

战士们将韶元的尸体轻轻放在地上，后面又有战士们哭着抬进两具尸体，分别是1营的1连长和3连长，战士们将2名连长的尸体分别放在韶元左右。

后续又抬进来3名排长的尸体，被放在2名连长的左右。

当1营进了道观，范大河就急切地朝前面奔来，当他看见1营长的尸体后就已经脸色发白，再看见3连长的尸体就变得呆若木鸡，又看见了3个排长的尸体中竟然还有1排长。此时的1排长身上满是弹孔，血已经流干，面色卡白，范大河再也控制不住，伏在1排长身上大哭起来。

洪戈文并不劝阻。

范大河原本就在1营3连1排当班长，与营连排长的感情自然匪浅，此时1下牺牲了他的3名直属长官，最好的方式只能是让他尽情宣泄了。

1营战士们6续进来了，1个齐装满员450人的营，此时不到200人，还有轻重伤60余人。

跟在1营后，2营也进来了，2营长面目憔悴，他的后面是士兵们抬着的1名连长和1名排长的尸体，后续进来的2营战士和1营情况差不多，只是轻重伤员少1些，活着的人多1些。

没有人说话，现场1片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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