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排长跟着说：“没错啦，独立团已经同我们粤军不同了，我听说，除了排长以下是我们广东人，连长以上都是北佬（广东以北）。”

3排长拍了1排长：“你讲什么？都是革命军人。”

1排长意识到了，对洪戈文说：“不好意思，戈文，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独立团都已经不像是我们第4军的部队了。”

洪戈文听他们的说话，知道他们不愿意为独立团牺牲，但是内心却不理解。

实际上，这个时期的各个国民革命军之间还是有很强的系统观，在北伐的8个军中，第4军的革命意志算得上强烈，但毕竟源于旧粤军第1师，也摆脱不了本军的本位主义，其他各军自然也是如此。

连长孙成栋和3个排长都是粤军36**统，他们对36团有很强的归属感，自然不愿意为独立团拼命，但是洪戈文来自黄埔，他受到的教育让他认为自己不属于任何系统，只属于国民革命军，因此他并没有对36团和其他部队的区别之心，他认为北伐军是1个整体，目标只有1个，就是促使国民革命成功。

此时洪戈文心中不理解，但是他并没有顺着2个排长的逻辑说话，而是接着连长的话说：“连长，我排是汉阳造，汀泗桥1仗弹药消耗也不大。”他看了看3个排长，“我知道，我排的战斗力无法和3位老大哥相比，但是这次我排没有子弹之忧，我排愿意在前面，先为3位大哥挡1阵。”

3位排长都不以为然，1排长撇着嘴巴笑了1下，洪戈文猜他的意思可能认为自己还不太识时务。

连长孙成栋对洪戈文说：“戈文，你有这样的觉悟很好。”他对3个排长强调，“不管怎么说，你们要先有个思想准备，打起来注意节约子弹。”

回各排的路上，3排长过来拍了拍洪戈文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笑笑，张着嘴巴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2连跟着独立团的那位参谋进了独立团驻地，他们绕过了1堆堆的独立团战士，洪戈文的眼睛4处扫着这些战士，他希望看见范大河熟悉的轮廓，但独立团4个营和1个特别大队共2千多人分布在方圆2里的范围内，他们都穿军装戴军帽，而且近前的战士都聚精会神于自己团队的活动，谁都没有注意他们，洪戈文很难看到他们的正脸，结果自然1无所获。

行进了大约10分钟，连队被参谋带着来到了1处高约100米延绵2里的山岭脚下，山岭脚下1直到山顶都种着庄稼，间或有1些稀稀拉拉的树木，山顶上有几幢房子，房顶上有观察哨。

1名跨盒子枪，背着皮包的少校在卫兵的陪同下从山岭上下来，少校长着1副典型的广东人的脸，身材不高却很壮实，参谋向他立正敬礼后介绍：“这位就是36团的孙连长。”又对孙成栋介绍：“郑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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