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翡将军一身忠肝义胆布局谋划皆承于白奕老将军,可她的傲血枪法,却为一江湖女子所传。
琉璃月比她早一年拜师,理所当然地承担了照顾她的重任。只是她发现,这个比她小了三岁的侯门女孩,并不如想象中那样娇气。伤了痛了,只是含着泪水默默地自己搽药,在外面受了欺负,必定是要报复回来的。
即便长大后从军为将,她也不该那副德行。旁人看她一副诸事不在意的样子,却不知她心中早有算计。
师父曾言,她这睚眦必报的性子,是福,也是祸。却也只是叹两声,将一手傲血枪法倾囊相授,为的是让她少受点伤。
琉璃月心中明白的很,白凰翡不会因为区区身份的变化而改变什么。那么她待在这里,甘受桎梏之苦,又是为了什么?是为国为家?为大义还是为的私情?
透过阑珊灯火,女将军眸中那一丝凄凉之意尽收眼底。她叹了一声,往事如烟,眼前这些事又怎是理的清的?她笑道:“我累了,师妹能否容我留下?将来改朝换代时,也可如你这般,入朝首登龙台?”
女将军未曾多想,笑吟吟道:“他朝我若为君,必拜师姐为相。”
二人相视一眼,皆爽朗大笑。
翌日一早,五王再聚洛王宫议事,白凰翡姗姗来迟,身穿对襟宽袖的白色衣袍,一概头前懒散的状态,兴致盎然地步入殿中。身后还跟着容色清丽的紫衣红巾女子。
见她来到,荆尚头一个迎了上来,一副万死不辞的态度,“昨日怀璧山上让皇侄女受惊了,本王惶恐至极。今后皇侄女要出城,还须打声招呼,可不能再出现昨儿个的事了。”
他虽是请罪,可话里意思确实这一切都怪你白凰翡擅自出城,死了也是自讨苦吃,将自己的责任推了个干净。
女将军脸上笑容不减,大气地摆了摆手,道:“是凰翡贪玩,让几位王叔担忧了。”她适时地将身后的琉璃月拉了出去,介绍道:“这是我师姐,琉璃月。昨儿幸亏是她相救,否则,今日凰翡便见不到几位叔叔了。”
关于枫城那桩刑部尚书遭受绑架的案子他们虽然不太清楚,但朝廷放下来的通缉令,他们可是都收到了的。几对目光几乎是同时落在女子身上,他们都很好奇,这位胆敢在天子脚下绑架当朝尚书的人,究竟有什么区别?
琉璃月给人的第一印象是风情。她虽不施粉黛,眼角眉梢却自有一股韵味,常年行走江湖,身上带有侠气。虽与白凰翡比肩,却丝毫也不逊色。
女子拱了拱手,并不言语。
许是有白凰翡在前,对于这个不同于深闺女子的她,众人都怀了一份好感,微微颔首后便收回视线。
荆尚请了白凰翡入座,问及昨日怀璧山上的详细经过。
白凰翡便将她如何上山,如何受伏,如何被琉璃月搭救的事一一说来,片语未提受伤的事。
荆尚听罢,语带责备道:“我这宫中有的是美玉,你要什么,说便是。何苦又跑去怀璧山一趟,白白遭了这宗罪。”
白凰翡讪笑两声,道:“想择一块龙形腰珮,想来二王叔这里也是没有,倒不如去山上淘淘看。”
殿中的人一听她这话,皆将眼皮一搭。女将军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着实不怎么样。整个洛王宫雕龙琢凤的地儿还少,飞龙腰珮岂会没有?只不过,龙为御用之物,荆尚以此为饰,扣上一顶谋反的帽子都绰绰有余。虽说眼下他是但真谋划造反,但众人还是心照不宣,毕竟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那把龙椅,谁又不想坐一坐呢?
女将军这话一出,荆尚并未应声,默了片刻后,便转移了话题,让荆痕将昨日商议的事与白凰翡说说。
荆痕仍旧居在右手末位,身上常年套着一件白衣,是一副闲散好玩的装扮。得到指令,慢条斯理地起身来,将一张荆国地图铺在桌上,说道:“昨日几位兄长商议,四城兵马合为二军。一军从乐城、襄城出发,于魔都汇合,由三哥与六哥统御。一军从洛城、渡城出发,与黄山渡口会军,由殿下亲自统御,二哥与五哥从旁协助。只等两军就位,同时发兵枫城。”
白凰翡迫不及待地问:“八王叔做什么?”
荆痕道:“小王为大军筹备粮草。”语毕,点了点地图上的西北角,“白漓江率领五万驻军于秋山郡,为防止他带兵支援,我们起事前,会给拓跋哈达信号,令他佯攻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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