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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真相

仇念走的很安详,脸上无一丝痛苦之色,只有满地鲜血与满室的血腥气,才表明这个面色苍白的女子已经没了生息。

牢房的石壁上,是她沾着自己鲜血书的供认书。里面对自己误开药方致使十三条人命无辜枉死的事供认不讳,愿意一命相抵。只是可怜仁济医馆内十数孤儿无处安身,望官府能替他们寻个好去处。

末端有两个字比上面的字要大,写的是:勿念!

白凰翡的心口一直‘突突’地跳着,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肤而出。她神色平静,眉宇攒了一丝厌恶,抬袖捂住口鼻,凉凉问道:“有谁来过?”

狱卒跪在她身后,浑身颤抖着回道:“差头儿带了个白衣少年来,因为他有相府的腰牌,小的不敢阻拦。”

相府的腰牌?

白凰翡眼中寒光闪过,人已经转身离去。

因昨夜耽搁了睡眠,秋拣梅整日都提不起精神来,应良一走,他便歪在榻上继续睡去。只是睡得并不安稳,时常呓语。他本来浅眠,一点响动便睁开眼来。

“仇念死了。”白凰翡静静地看着榻上的男子,双眸无情,神色冷漠。

秋拣梅怔了怔,抬袖拭去额上一片冷汗,方问:“怎么死的?”

“畏罪自裁。”

秋拣梅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已经没了温度,握在手中的瓷杯凉凉的。他浑身一颤,脸色变得很难看。

白凰翡神色淡漠地问道:“应良在哪里?”

“不是他。”秋拣梅吃了一口凉茶,凉意从喉咙滑进腹中,令他一颗烦躁的心冷却下来。“旬翁查过,当年李欢出逃,是仇念从中相帮。他去牢中看她,也只是想说声谢谢罢了。”

白凰翡坐了下来,静静地听他说完,再次问道:“他在哪?”

“我说过不是他!”秋拣梅声音拔的十分高,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烦躁来,“这孩子虽然戾气颇重,却分得清恩怨。”

白凰翡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冷笑道:“仇念临终还记挂着医馆的孩子。”

秋拣梅又是一怔,浑身力气似被抽干一般,倚着桌沿坐下。半晌,他颓然道:“他或许在项燕街杏子胡同。”

这次,轮到白凰翡惊讶了,仇念给她的便是这个地址。

“那是李家旧宅,前两日我带他去过。”

秋拣梅的话音还在空气中飘着,那一袭黛青色的身影却没了踪迹。他怔了片刻后,忙取过薄纱披风搭在肩上,疾步追了出去。

当年李家获罪于朝廷,被满门抄斩,这座曾经门庭若市的李宅也就成了无主的产业,几经转手,却接连发生怪事,最后落入一个游走的客商手中。那客商却是浮萍浪迹的,这座别致的院子也就荒芜下来。

白凰翡是翻墙进来的,入目之处,野草覆地,老树遮天。腐朽的雕梁有蛛丝妆点,几乎见底的寒潭被荇草霸占。本是个人居住的地方,却被咿咿呀呀的麻雀鸠占鹊巢。

她一路小心翼翼地避开疯狂放肆的草木,穿过前厅,眼前景致却陡然一变。小小的庭院中开满了曼珠沙华,就似一片血红的火海。在这片火海的中央,一抹朱黄的身影依着石桌而坐,桌上清酒两盏。

“等你许久了。”沙哑的声音中,那人转过头来,眉目含笑地看着花海边缘的男装女子,“好久不见。”

眼前这一幕,白凰翡既觉着是在做梦,却又分明清楚,这并不是梦。她看着那个人,想问一句为什么?为那些枉死的红甲兵、为枉死的织女、也为仇念问一句。可她很多次张了张嘴,却问不出来。

这一刻,她真切地感受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白凰翡才会发生。所以,她问的是:“为什么是我?”

荆痕,是昭武先帝的第八个儿子,被封为宁王,可人们却都爱称他为八贤王。倒不是因他有多贤德,而是因为他一向只爱诗酒花茶,于政事不闻不问,当今圣上也拿他无可奈何,只说他活脱脱就是个闲王。外头的人听了,取闲的同音贤字,从此也就叫开了。

“这件事从哪里说起呢?”今年已经三十五的荆痕偏头想了想,大抵因闲的好,他的外貌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许多。他指了指对面的石凳,招呼白凰翡过去坐。

女将军袖中双手紧了紧,一路踏花过去,那鲜红的汁液淌了一地。

等她坐下,荆痕才缓缓地开口,“就说仇念吧。那张药方是她开的,药也是从仁济医馆拿的,却是有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一旦她说出真相,医馆那几个小东西就会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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