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撇了撇小嘴道:“你以为呢,官儿越大,责任就越大。曼达琳也真是的,三爷每日这般忙,她也只顾忙自己的,真不知这两年她是如何伺候三爷的,晚上也宿在兵器作坊里,难怪一直没……”
晴雯说到这里便打住了,两边脸颊一阵发热,只低着头给贾环系腰带。
贾环自然知道晴雯想说什么,也知道晴雯这次被派来服侍自己的原因,但此时只能装傻,毕竟这话题怪尴尬的。
且说贾环在两美婢的服侍下穿戴洗漱完毕,又用了早饭,一名亲兵来报:“水师参将张圭章求见抚台大人。”
贾环便来到巡抚衙门的大堂接见,那张圭章见到贾环,连忙恭敬地施礼道:“末将参见抚台大人。”
与此同时,与张圭章同来的一名中年男子正在身后,用略带惊讶和敬畏的眼神打量贾环。
贾环其实一进来便注意到该名中年男子了,微点了点头道:“张参将免礼,这位仁兄面生得很,不知何许人也?”
张圭章连忙介绍道:“启禀抚台大人,这位李光左乃朝鲜使者,从海路上来,文书印信皆验明无误。”
这时那朝鲜使者也趁机上前见礼道:“大晋属国,朝鲜使臣李光左,拜见抚台大人,下官早闻贾大人的威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这名朝鲜使者的汉语倒说得极为流利,贾环剑眉一扬,冷哼道:“本官听闻贵国已经归顺建奴,可有此事?”
那李光左本来见贾环年轻,气质温润如玉,只以为好说话,岂料贾环剑眉一扬,顿像利剑出鞘似的犀利,不由心里打了个突,吃吃地道:“抚台大人请息怒,建奴势大,朝鲜国小力弱,不得不与之虚以委蛇,实属无奈之举啊,其实我朝鲜举国上下仍旧心向大晋,吾王这次派下官前来朝见大晋天子,正是打算向天子请罪的,还望抚台大人美言。”
贾环轻哦了一声道:“李倧打算如何向我大晋天子请罪?”
李倧正是现任的朝鲜王,贾环直呼其名,那使臣李光左也不敢表露出不悦,因为眼前这位虽然连胡须都还没长出来,却是个极厉害的角色,连努尔哈赤此等人物都在他手底下吃了大败,又岂能轻易得罪?
所以李光左陪着小心道:“这是吾王向天子陛下进贡的礼单,请抚台大人过目。另外,吾王还征召了十万大军,只待天子一声令下便打过江去,直捣建奴的后方。”
“当真?”贾环神色哂然地看着李光左,后者只能硬着头皮道:“千真万确,下官岂敢虚言。”
贾环这才接过礼单扫了一眼,无非是些珠宝、玉石、珊瑚、走兽之类,倒还算丰厚,但是大晋历来对待附属国都是厚往薄来,那些小国进贡之后,往往都能获得百十倍财物的回报,所以这些小国也乐得“大方”。
至于李光左所谓的“征召十万大军随时听令”,只听听就好,朝鲜要是这么有种,当初就不会秒跪了!
当然,见风驶舵正是这些小国的生存之道,只要不当伪军反噬原宗主国便算厚道了,而对于大晋来讲,自然多一个小弟要比多一个敌国强,所以贾环也不戳破李光左虚浮之言,将进贡的礼单还给他,淡道:“使节暂且在锦州等候,本官这便上书请示,待天子允准了才可进京!”
李光左连忙致谢,贾环着人带下去安置,暂且不表。
接下来几天,诸如喀尔喀部、科尔沁部、叶赫部、辉发部等一众蒙古小部落皆遣使来朝,表示要与大晋交好,在贾环这个辽东巡抚面前俯首贴耳,极尽奉承,恳请开放边贸马市。
这不是巧合,而是宁远大捷之后的必然结果,蒙古这一众小部落本来就是一群墙头草,眼见战无不胜的努尔哈赤竟然在贾环手底下吃了瘪(传言努尔哈赤本人还被火炮击伤濒死),横行无敌的女真大军丧师近十万,实力遭到重创,而反观大晋,疲软了七八年,如今似乎又硬起来了,所以小国们都纷纷掉转头巴结大晋了。
贾环将此事写成奏本上奏朝廷,乾盛帝自然是龙颜大悦,满朝文武也是扬眉吐气,毕竟这可是十分长脸的事。
于是乎,短短八天时间,贾环便收到乾盛帝的批复,允准诸国(部落)入京朝贡,并且吩咐贾环亲自押送莽古尔泰等建奴俘虏入京,届时将会举行一场盛大的献俘仪式,在一众属国使臣面前壮大国之威。
贾环在外镇守近两年,倒也乐得回京一趟,见一见钗黛二女,聊解相思之苦,于是一边命人赶制囚车,一边加紧修筑城防,同时命总兵祖天寿从宁远移防锦州、参将吴三桂出镇广宁城、铁虎出镇西平堡、满桂出守三岔河堡、刑威镇守义州、赵率教镇守右屯。
如此一来,沿辽河一线的兵力便将近十万之众,而且皆是贾环麾下的猛将负责率领,不仅装备精良,而且不久前才取得宁远大捷,全军上下正是士气如虹,这个时候,努尔哈赤只要不犯蠢,断然不敢主动反攻,而是更应担心晋军会不会打过辽河,攻击他的老巢——沈阳。
换而言之,宁远一役,大晋和女真双方的攻守之势已易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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