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檀香起，在这阁中静焚。
这便是，太上大罗天仙紫极长生圣智昭灵统三元证应玉虚总管五雷大真人玄都境万寿帝君——嘉靖神仙朱厚熜。
“听见了！”
“至于战况。”
“这群杂碎，咱要把他们全剐了！”
“谢仙尊。”
在大明一朝，说起不上朝的，第一个想到的都是万历这个老爷子。
也是从这一夜之后，嘉靖神仙开始整天都把自己闷在深宫，再也不上朝了，除了内阁学士，其余大臣一概不见。
“好了，既然军屯实状已经看完了，我们回去继续上课。”
被戚继光这么一通说，季伯鹰还真就差点忘了要去见神仙的事。
左右看了看，接着又是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高高的田垄上环顾四望，最后似是发现了什么，脸色一喜，快步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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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刚才忘记问仙人我什么时候能怀上儿子了！”
戚继光深吸了口气。
八成以上的军屯田地都在武官和士绅手中，本应属于五千六百户的军屯田地，竟然只有五百户，不足一成在军户手中。
北方大冬天的清晨，一群衣着单薄，又是营养不良的宫女冒着严寒跪在地上采露水，不饿死也得冷死。
戚继光其实还想再说点什么，这几年他都憋坏了。
其一，乾清宫有九个房间十七张床，皇帝当夜住哪一个，那是国家级绝密，这些宫女怎么知道皇帝住在哪个房间？
或许在不久之后，这片田地里会有六位汉子仰天发出咆哮：谁他娘的偷我扁担啊！
“父皇不来一根？”
难以想象内地卫所，又是何等情况，或许真如先前仙师所言，十不存一。
反正多一个少一个，其实对自己也没啥区别，区别体验感最大的是嘉靖。
毕竟是藩王登基，底子不稳，那就只能靠爆肝，尤其是刚开始十几年，还得隔三差五在朝会上和大臣们搞大议礼，给他爹争个皇帝名位。
老朱棣深吸一口气。
雷声余隆之时，他发现眼前多了一些人，因为有些近视，难以看清衣袍上的纹路。
“嗯。”
嘉靖时空，紫禁城西苑，太高玄殿。
这些话落在老朱耳中，老朱的脸，更黑了。
刚走百来米远的戚继光夫妇，下意识回过头看了眼先前季伯鹰等人所在的位置，神色一怔。
“起来。”
关于这一场奇葩的壬寅宫变，各种版本的史书上有很多种说法，有阴谋论，有直接论。
言语至此，戚继光也顾不得帝前失仪，眼中有着怒火。
老朱心头更是咯噔飙血，下意识揉了揉心口。
在这一众大明帝王之前，自当是有些心怯。
但实际上，就单纯上朝这件事，万历老爷子真不该背这个锅，因为不上朝的风气是从成化帝朱见深开始的。
既如此，那就只能暂时辛苦一下嘉靖神仙了。
王氏点了点头，接着顿足。
“是，仙师。”
“在出发前，我要提醒你们几句。”
老朱盛怒而言。
他这话，还真不是假话。
“烦请仙师等等。”
“帝君，这是历经七七四十九天方才炼成出炉的天灵丹，吞服之后，除却增添修为之用，亦有通灵鬼神之神效。”
“你们可都听清楚了？”
某个夜黑风高的深夜，杨金英等十几个宫女乘嘉靖帝熟睡，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嘉靖帝的寝宫，用黄绫布将嘉靖帝滑溜的脖子套住，这群不会打结的宫女，差点就送这位嘉靖神仙提前去见元始天尊了。
‘嘉靖二十五年。’
建文朱老四连声开口。
嘉靖深吸一口气，大拇指和食指将这天灵丹捏起，细细打量片刻，毫不犹豫的放入了口中。
任何一项落在老朱耳中，都像是在用刀扎他的心。
一道雷鸣响起。
他在天顺时空打朱祁镇，那是因为朱祁镇丧权辱国，可嘉靖与他有毛关系，真要论起来，都不是他的直系后人。
偏偏这些豆蔻宫女还得每天给他起早采露水。
所谓‘通灵鬼神之效’，大意就是吃了这玩意可能头晕，如果出现什么不大正常的幻觉，帝君陛下不要慌，那都是正常的。
“诸位皇帝陛下，登州卫所内在籍军户五千六百户，现余一千五百余户，皆为屯兵。”
嘉靖声音风轻云淡，颇有大修风范。
站在这帮边防百姓的角度想想，生活确实悲惨，先是被海寇劫掠一遍，回过头还得被这帮武官士绅再压榨一波。
‘这会的嘉靖神仙，应该已经开始进丹了。’
随即嘉靖就在全国征召了众多十三岁左右的少女入宫，开始用她们的月信血来炼制丹药。
老朱棣看向老朱，很是殷勤的要把手里的扁担递给老朱。
倘若在洪武朝哪个卫所是这样的情况，从卫指挥使到小旗的所有武官，百分百都会被老朱一刀集体咔擦。
修仙者，就是讲究。
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其二，乾清宫戒备甚严，这可是十几个宫女，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的摸进皇帝寝宫的？侍卫太监难道都死绝了？
其三，告密的宫女为什么不去最近的端妃那里告密，反而要跑到老远的皇后那边？毕竟时间不等人，多耽搁一分钟，嘉靖就可能上天了。
稍微做了片刻的思想准备和逻辑捋顺之后，戚继光开口了。
言语出，可见老朱、老朱棣、朱老四、洪熙帝、宣德帝，这几个在职皇帝眉头皱的最紧。
接过这丹药，打开宝盒，里面躺着的是一枚点缀着金色的银黑色丹丸，一看就很硬核贵金属。
季伯鹰则是稍加思索了一下现今的嘉靖神仙。
玄殿之中供奉着道家三清：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
最终壬寅之变，以曹端妃、王宁嫔被斩首，涉事宫女全部处死了结，并严令不得再查。
在嘉靖的左右两侧，各自趴着一只猫。
哪怕是一向在班级里存在感极低的建文朱高炽，在这个时候眼中也是燃烧起了小火苗。
季伯鹰站在众帝之前，淡淡开口。
“我屡屡谏言，然都未被采用，故而被分来管这军屯。”
旁侧的王氏见状，纵是对老朱等人的身份有过一些猜测，也是惊愕万分，连忙是跟着自个夫君跪地行礼。
“入了嘉靖朝的紫禁城，切记不要乱跑。”
反正当他知道这帮鬼神一般的家伙真的是历代先帝的那一刻，彻底躺平了。
说的再多，都不如去实地亲眼看，亲耳听。
季伯鹰最后看了眼这田园好风光。
在嘉靖时空，这帮天子储君们的脸都过不了人脸识别，不值钱了。
呼~
十二道身影，于原地消失。
群帝的表情严肃，一时间让戚继光有些忐忑。
“嗯？”
“大哥，你要不要？”
嘉靖二十一年，朱厚熜听从道士陶仲文的建议，于西苑建大高玄殿，奉事上玄。
咱老朱不要脸的啊？！
听起来就恶心。
“拜见诸位宣宗章皇帝。”
这一夜，史称壬寅宫变，是五千年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宫女起义。
但是仙师都已经开口了，他自然也是不好再张嘴，只能是躬身朝着诸位皇帝鞠躬行礼，带着自个媳妇折身离去。
“嗯，出发吧。”
‘通灵鬼神之效。’
“这就是百余年后的军屯现状。”
“先前听仙师讲课，还未有这般感触，没想到卫所之害，竟是荼毒至此，我等对不起后世百姓。”
伤的越深，反思就越深刻。
哪怕是弘治帝朱佑樘这位出了名的地中海劳模，也是弘治十年才开始亲临文华殿上朝，当然，上朝和理政是两回事，这个得分开说。
‘这会的神仙应该已经有三四年没上过朝了。’
人畜无害的戚继光并不知道自己一句话引爆了啥，也并不知道如果嘉靖知道是他一语撺掇会有什么后果，戚太保只顾着继续埋头行礼。
季伯鹰点了点头。
然而现在从戚继光的话语中可得，这登州卫中的军户十成十都在种田，这还打什么仗？！
而且，一卫的规模理应在五千六百人，现在竟然只剩下了一千五百余人，逃亡率竟然达到了七成，这还是在边防卫所。
季伯鹰刚准备带人回洪武。
老朱适时瞪了一眼。
“吾乃紫极仙翁，万寿帝君。”
“尔等都是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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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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