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倩垂首：“这不是前几日，曹惠莫名其妙老来我屋里，话里话外是听说我病了，来探望探望。你们都知道，寄云和她不对付，所以就暂时避开几天。”

“那你还让她别冒尖？”褚菘蓝自然地站在好朋友那一边。

她吞吞吐吐：“也不是……就是感觉给她讲这种事，像是占用了她那聪明的大脑一样……”

她在心中默念。

“不了，寄云说会给我送的。”

云苓起身：“那好吧，等我一会儿回来，给你送药。”

“行，回去我跟她提一嘴。”但她仍是持有不同意见，“你说出风头就会树敌太多，那到底是云苓的错，还是其他人有问题？”

孙倩想了想：“自然是其他人有问题了，容不得人好，便会群起而攻之。”

一年就那么一两个，还得各个大队的知青一起抢，现在众人眼睁睁地见着，这其中一个名额似乎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其他人心里能好受吗？

原本有五十分差不多就够了，现在硬生生要拉到六十的门槛分才及格，搁谁谁乐意？

孙倩瞟了眼窗外，压低声音：“你不觉得跟她待在一起很有压力吗？”

她的嘴可从不惯着别人，有时候，甚至比郭寄云那暴脾气还更噎人，偏偏精准毒辣，叫人反驳不出来。

“都是小事儿，都是小事儿……”

“不是我嫉妒她，你也得提醒一下她，这太出风头、树敌过多不好，别太冒尖。西边这堆人对她的不满可是愈发严重了，尤其是陈良那帮男的，我真怕他们耍什么小手段……”

“她要是真心诚意地求和，不如直接去跟对家卖好，上我这来装什么？”

褚菘蓝笑道：“万一人家真是好心呢？你这么说，可就冤枉她了。”

“啧啧啧，现在这情况，除了铁瓷儿一样的关系，但凡知道谁家生病了，不都得躲远远去？”褚菘蓝咂舌，实在惊异，“你说她跟你们也不常来往，平日里，甚至还有点斗粟尺布那意思，她咋还能上赶着呢？”

“一会儿我回去抓药，你先吃这个，有所好转后，我再看情况，决定是否开半夏泻心汤，疗养你的胃病。”

孙倩抿了一口，叮嘱道：“你可别跟云苓说这事儿。”

“怎么？这还需要向她保密？”

既如此，她们也不强求。

待她离去，褚菘蓝悄咪咪凑近，怼了怼孙倩的肩膀，略带疑惑：“你不是说，最近郭寄云不咋来你屋里吗？”

孙倩可从不把人想得太善良，那报纸上都报道出来了，那还有没报道出来的呢？

“嗯……”

“再麻烦，还能有全自动生化分析仪麻烦？”

她虽如此安慰自己，但她现在制造不出来全自动生化分析仪，也没法立即消弭别人的恶意。

在他们没下手之前，她也无法先下手为强，这才是最被动的。

昨天，我的电脑写到一半就死机了，强制关不了机。然后我今天换了个电脑，重下了软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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