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医生都没这么多要求！你这个姑娘也太讲究了。”

何意欣扶额，说：“这是个女病人。”

有个中年妇女说：“我也是女病人，谁都有病，没病谁来医院啊，没什么好稀奇的，谁愿意听她的啊。”

本来脸皮没那么厚的男病人都不吭声，算是默认了不愿意出去的心思。

何意欣寻思了1会，觉得没有什么办法能说服这些人，只好又起身喊：“保卫科的同事在吗？拿电棍的那个保卫科同事？”

人群在听到“电棍”两个字的时候就突然安静下来了。虽然都不想先动身退出诊室，等到穿迷彩服的小哥往诊室门口1站的时候，他们不得不1点1点地挪了出去，挪的过程还你推我1下，我挤你1把，每个人都恨不得比其他人少退十公分，等下说不定就有机会排在最前面了。

何意欣关上门，女病人看看门外透过小小的玻璃窗户还在窥视的人，低着头轻声地对何意欣说：“我有1个男朋友，我最近才发现他好像吸毒，他和他的朋友共用注射器，我跟他分手了，但是我这些天老是觉得身体不舒服，听说……听说我们这里也有艾滋病了，我好怕，虽然我从前没发现他得什么病，但是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瞒着我，医生，我能做什么检查吗？”

何意欣叹气，虽然他们医院从来没有发现过艾滋病，但是如今这个病大有席卷很多地方的趋势，不能掉以轻心啊。

保险起见，何意欣还是问了1句：“你们在1起了？”

女孩点头。

“我的意思是，你们发生关系了？”

女孩1惊，抬头瞪眼看着何意欣，说：“没有啊。他要，我不肯，但是我们接吻了。”

何意欣笑了笑：“这样传染的几率不大，不过你想要查的话还是可以查的，要送去市里疾控中心，得多等几天才有结果。”

女孩迫切地点头：“查，要不然我不放心。”

何意欣开了检查单，然后1个1个放后面的病人进来。刚才喊得最凶最不愿意到外面排队的病人大咧咧地坐下，环顾1下4周，说：

“第1次看病周围没人，还不习惯呢。”

“怎么，要不我给你叫几个人来围观？”何意欣觉得好笑。

“别！”那个1脸凶相的大汉放低了声音说：“其实我也不喜欢自己看病旁边有人听。”

“那你刚才还喊那么凶干嘛？”

“唉，就是凑热闹呗，觉得对自己不公平了，你知道的，人就是这样爱比较。再说了，人家都起头了，我也不能不跟着喊两声。”

何意欣摇头，这都是什么跟风和攀比的习俗啊。

熬到了下午下班，本来准时下班时间是5点半，事实上何意欣足足等到6点半才下班。情况跟中午类似，后面来的病人死活不肯明天来。也是，号都挂出去了，哪有让别人走的道理，让去隔壁急诊科看也不行，因为急诊科还要排两个小时的队。将心比心，何意欣没法把人家赶走。

下班后瘫在宿舍床上的何意欣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顾和跟容靖来叫她去吃饭，何意欣摸了摸肚子，感觉特别奇怪。要说不饿吧，看了1下午的诊，口干舌燥，头脑紧张，脑力消耗大，全身都累。要说饿吧，4个多小时没有走动，感觉中午塞在脖子里的面条现在还在胃里囤着，1直坐着好像胃肠蠕动都休眠了，没能把这些东西拉到消化道的底端去给上面空出位子来。

何意欣挥挥手说自己不吃饭了，太累，走都走不动，那两人也没劝，便直接去吃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有人敲何意欣宿舍的门，她顶着昏沉沉的脑袋打开门1看，容靖提着1盒快餐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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