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骗他怎么办?难道听他的,去唐山河上班的那个工地?”
“不能去吗?”
王忠林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戳了戳王柏路的脑袋,教训道。
“你能不能动点脑筋想想,这里边会不会有问题?”
“这能有什么问题?难不成,我干了活,那个工地老板还不给我钱?唐山河有那么大的面子吗?”
“你也不想想,好端端的,唐胜为什么要帮咱们?”
王柏路立马陷入了沉思。
他确实没有想过这个。
他现在就想找班上。
王忠林教训道。
“他是唐家的人,咱们是王家的人。唐家的人,会好心好意给咱们介绍工作?他们巴不得咱们连饭都吃不上呢。”
“我看唐胜这人挺好的,哪儿有你说得那么阴险恶毒?”
“就算没有。咱也不能领这个情!”
王柏路更是不理解。
“为什么?”
“他是唐家的人,我们是王家的人。要是领了他的情,咱们这面子往哪儿放?家族的人会怎么看我们?他们肯定会说我们吃里扒外,巴结唐胜。”
听到这话,王柏路无言以对。
他这个时候才深切体会到,两个家族的矛盾,真的很大。
唐胜的这个情,他们还真没法领。
“你忘了王柏田和唐婷的事?你是不是也想被绑到树上,打得你皮开肉绽,3天3夜不被放下来?你是不是也让咱们家在家族面前抬不起来?”
看着王忠林喷着唾沫星子的样子,王柏路心里的烦躁1下子上升到了最高点。
摘下头盔放在1边,他蹲在自家院子里,双手抓头,苦恼不堪。
“没工作的时候,到处找人求助,却没有人帮忙。现在好容易有人介绍工作,又不能要。这日子怎么过啊?”
苦恼的人不止他1个。
王忠林也何尝不觉得艰难?
可是,两家的矛盾积攒多年,他们身处其中,当然是身不由己。
越想越火大。
王柏路腾地1下站了起来,说道。
“我出去找两天。要实在是找不到,我就去找唐胜,我才不管什么族规。”
“你敢?”
“那你想让我怎么样?是不是非要等家里揭不开锅了,才去找人家帮忙?到了那时,还有机会吗?”
王忠林被王柏路的1番话,给吼得无言以对。
他的思想被家族和面子给禁锢住了,无法挣脱。
可王柏路是年轻人,接受了外面的新鲜事物之后,受到的荼毒没有那么深。
见父亲不说话,王柏路戴上头盔,立马出门了。
王忠林始终是1言不发,闷闷不乐。
此时,唐胜正在往山上走,他还要去下地。
刚忙活1会儿,他就看到唐大田带着1个头发花白的老年人1起上山来了。
那个老年人还提着1个布包,1边走,1边和唐大田聊,好像很熟。
唐大田和笑着说。
“老金,才爬这么点坡就累得不行,你这是有多少年没有下过乡了?”
“你以为还能像年轻的时候,挑着2百斤的煤,上山下坡,走个几里路也不知道累。我都6十好几了,平日里都没机会运动,这突然爬坡,还真有点吃不消。不行了不行了,歇歇。”
金树山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喘气,满脸涨红,热汗淋漓。
唐大田哈哈笑了,递过去1瓶水,笑着说。
“你呀,就是运动少了。像我,隔3差5就往山上跑,1点事儿都没有。”
“那是你不去城里住,倔。你要像我,去了城里,跟儿子儿媳1起住。每天都是坐电梯上下楼,我看你哪儿有运动的机会。”
“去城里?我才不去呢。那钢筋混泥土的东西,我住不惯,我还是喜欢这村里。平时修剪桃树,下地种菜。得空了,和老哥几个打打牌,吹吹牛,这日子不更快活?”
金树山指着唐大田呵呵笑了笑,也不再多说什么。
俩人虽然分隔多年,但几十年的兄弟情分还在,这个1辈子都不会变。
尤其是他们现在都上了岁数,1起长大的人越来越少,就更是珍惜彼此,更是怀念从前。
这时,唐胜走了过来,问道。
“3爷爷,你家桃树不是都修剪完了吗?还上山干嘛?”
“今天有点事。”
接着。
他就立马给金树山介绍了起来。
“这是我侄孙儿,叫唐胜,大学生,年纪轻轻的,就是我们生产队的副队长了。别看他年纪不大,但他有抱负,还很有远见和胸怀。有机会,你提拔提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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