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奎把唐胜叫了进去。
俩人面对而坐。
翘起2郎腿,王忠奎拿出1支烟,1边抽,1边问。
“你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奎叔,我问你1句,修那条路的资金,用的是不是生产队的钱?”
“谁跟你说,那是生产队的钱?那是我自己掏的腰包。”
唐胜笑着问道。
“那你干嘛请我进来,叫我滚不就完了吗?”
王忠奎的手突然颤了1下。
他越发觉得,唐胜肯定知道了什么。
把烟掐灭。
王忠奎开门见山地问。
“你到底什么意思?”
“奎叔,你我都知道,修那条路的钱,根本不是你自己掏的腰包,那是生产队的资金。原本你拿生产队的钱来修路,这无可厚非。但是,你不该把剩余的款项装进自己的包里。另外,你也不该设路卡收费。这些都是违法犯罪!”
唐胜越说越火大,越说嗓门越大,想从气势上震慑王忠奎。
也确实把他给吓着了。
剩余款项装到自己包里这种事,王忠奎自以为做得非常周密,没人会知道。
但唐胜说得这么义正词严,实在是奇怪。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看到实打实的证据,王忠奎绝不会承认。
他有这样的反应,唐胜早有预料,马上回答说。
“你不承认没有关系。只要你能把路灯给乡亲们维修好,保证每晚上都是亮的,那我也不会说出去。”
“你要污蔑我,随便你。修路灯,没门。”
“你真不怕生产队的人知道这件事?”
王忠奎呵呵笑了。
“我行得端,坐得正,我怕你在外面胡说8道?”
他是1个老油条了,唐胜的这番威胁,他根本不会怕。
他觉得,只要自己死不承认,再反而过来威胁唐胜,事情就能妥善解决。
毕竟生产队的人比较胆小怕事,且说不出个123来,翻不起浪花。
很好对付。
以前都是这样的。
但唐胜今天是有备而来。
“如果有人去县里的信访办实名举报呢?”
“举报我?”
“虽然存折和账本换新了。但是,修路花了那么多钱。你去村里申请是有记录的,银行取款也有记录。每季度报账,老宋那边也有记录。这么多痕迹,你都能抹得干净?”
这些记录绝对不是他1个小小的生产队长能抹干净的。
只要他无法解释清楚,那两万块钱到底去了哪儿,王忠奎就会有麻烦。
重新拿出1支烟。
王忠奎点燃后,用力得抽了1口。
他横眉拧目地瞪着唐胜,心里非常火大。
他根本没有想到,唐胜竟然这么聪明,刚拿到存折和账本,就已经想好怎么对付他了。且条理清晰,有理有据,让得王忠奎根本无法应对。
这在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
见王忠奎不说话,唐胜以为把他给震慑住了,继续说。
“奎叔,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我也不想彻底撕破脸。维修路灯,是为了乡亲们好,并非为我1个人。况且,这也是咱们做生产队长应该做的事情。你又何必固执呢?”
唐胜确实不想和王忠奎彻底闹翻。
他现在是白丁1个,人微言轻,就算对王忠奎非常不满,暂时也不能动他。
更何况,王忠奎有关系,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倒的。
要等待时机。
“这件事,奎叔你自己多考虑考虑。”
唐胜起身就要走。
刚走到门口,他又想起1件事,提醒道。
“突然想起来,村里那些路灯的电线比较老旧,要换新的。另外,路灯基本上是用竹竿挑起来的,刮风下雨容易倒,很不牢靠。万1竹竿倒下来,漏电,发生安全事故,咱们两个生产队长都会有麻烦。若是奎叔愿意的话,全都换了吧。”
换几个灯泡才几十块钱。
王忠奎贪了5千多,唐胜才不会这么容易就让他吃下去。
换新电线,安装3米左右高的水泥电桩,再加上人工费用等。
全部算下来,也不过1千块钱左右。
这还是便宜了王忠奎。
看到唐胜出去了,王忠奎突然发力,把烟掐灭了。
看到唐胜喝过的茶杯,他起身猛地抓起来,扔地上摔了个稀巴烂,发泄着心里的愤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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