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对于这类人，之前是看不起，见多了凉薄和背叛之后，她对这类人是佩服得。不管做了多么不堪的事情，他们都能处变不惊，视脸面如粪土。

他干笑两声，抬手整理着自己的乱发说道：“是的，喝了点酒，担心又像御园长次那样闹出事来，就拍小厮叫他们俩接我回来。”

“三哥，那水是冷的。”太子阻拦的手停留在半空中，眼里满是心疼。

锦绣的心狂跳着。她知道燕王这话意味着什么。他不打算争皇位，他这样算是向太子透露出他的归顺和辅佐之意吗？

“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三哥，其他人我可能不认。你可以不认可我，但是，我不会背弃今日的话，永远。”太子坚定地说着，约过燕王的肩膀，也看向那扇关着的窗户。

燕王晃了晃脑袋，又看了看太子和锦绣，知道一定是东窗事发，被张贵妃娘娘抓住了。

“娘娘，您不要生气，燕王好着呢，您先坐下消消气。”锦绣好心给张贵妃一个台阶下。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响，燕王的头偏向一边，他缓缓转过头，两条鼻血蜿蜒而出。他抬眉一笑，用右手拇指指腹擦去，轻声笑了两声。

“你昨夜出宫去了？”张贵妃语调平静。不细听根本听不出里面的隐忍，就像海啸前还平静无波的海面。

“你呢？”燕王回头，眼神落在锦绣的脸上，苦笑着。

“你可以让我做大将军吗？”燕王盯着一扇没有打开的窗户，没头没脑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锦绣看了看太子，太子把玩着桌上的一只瓷器玩偶，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张贵妃没有做声，闭眼冥想了半刻。此时大殿里面除了锦绣，太子和她再无第二个人。

锦绣见张贵妃的形势急转直下，她比张贵妃本人更觉得狼狈不堪，这种场景如果是锦绣身在其中，她恨不得立刻消失活着原地死掉，毕竟那样还能给自己留得最后一丝丝的体面。

“哎，太子就是太子啊，这宫里的奴才都比我那太平轩里负责的多啊。”燕王将一颗生仁扔进嘴里，羡慕的看着云福消失的身影。

“我和他一样，今生不变！”锦绣拉了一把太子的手臂，一脸真诚。

“你回来才多久？我在这宫里待了多久？这没有可比性呐。”太子安慰的算是有理有据，但是也颇为潦草。

空气好像结了一层冰，死一般的静寂。张贵妃的话没有人回应，太子的心思不知飘到哪里，锦绣想当和事佬却不知道从何下手。

“我想为我自己活一场了。以前是不知道，所以不觉得自由的可贵。如今体会过了，心境自然也回不去了。昨天的我，没有去过柳府的我永远消失了，我想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燕王的一番话像是禅语一样，绕口的很。

“人活一生，又有几个人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身不由己者十有八九。”太子叹息。

“我先回太平轩了。晚一点我会过来，有事商量哦。”燕王露出神秘的笑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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