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安，你说这苏二小姐有什么好？像不像我妹妹的性子？”

诚安说着嚅嗫了两声，不再言语。

“昨夜居然梦到妹妹了，她笑着托我照顾太子呢。”皇后神情恍惚，垂下眼眸，茶的热气将她的睫毛笼上一层白雾，“我心里明明想的事拒绝她的，可是我的嘴上却答应了她。”

“老奴如今已有六十有余了，娘娘可曾听说过‘庚子饥荒’？”诚安注意到皇后好奇的目光，心一横，决定吐露出自己的秘密。

“是本宫的不对。”

“胡说！”皇后闻言，好奇的神色立刻一扫而光，一手将手里的橘子瓣掷向诚安。

太子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可看到锦绣看着皇后心疼地神色，刺痛了他，他也跟着锦绣对着皇后行了个礼。

说罢，皇后看向锦绣，眼神冰冷凛冽，锦绣感到一阵寒意在四周蔓延开来。

“为了活下来，奴才求了好些人才能进宫苟活。”诚安哽咽着说，“娘娘乃一国之母，锦衣玉食却不知民间疾苦，老奴深知贵贱有别，奴才这条贱命都如此珍视，娘娘您千金之躯岂能随意丢弃！”

“诚安，本宫好像真的活够了，想下去陪妹妹了。”皇后眼神流露出凄楚之色，“宫里这些人本宫看厌了，也斗腻了，本宫都快忘记之前和妹妹之间的争斗了。”

“娘娘，奴才怕说出来您不高兴，就，就别说了吧。”诚安满脸堆笑，讪讪求饶。

诚安马上跪下来，伏在地上，连身求饶：“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罢了，你们去聊吧。”皇后抬手从果碟里取出一只橘子，慢吞吞的剥开橘皮，取出一瓣果肉，细细地撕开那瓣橘子上的丝络。

“娘娘，奴才每次难过的时候也想死，可是后来一想，每个人的尽头都是死，好像不需要着急，奴才就释然了。”诚安疼惜地看来一眼皇后，“生死有命，太子殿下还需要您庇护啊。”

皇后先是震惊然后是狐疑，最后又是一副嫌弃恶心的神色。

皇后看到诚安似乎仍有话要说，露出孩子想要听故事般热切的神态。

“真是稀奇啊，太子博古通今，平日里不理政务都繁忙的很，如今居然也有向二小姐讨教的地方，二小姐果然是与众不同啊。”

诚安的视线转往锦绣的背后，他摇了摇头，“奴才不觉得和曼娘娘有什么相似之处，倒是，倒是~~~”

“娘娘仁慈，世人皆苦，只是各种苦法不同而已。”诚安咽了咽口水，似乎还有话要说，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

“是，娘娘。”诚安惶恐地起身，将地上的橘子瓣拾起后走到门边笔直地垂手站好。

皇后起身递给他一条丝帕。

诚安走上前来，将皇后桌上的凉茶换掉，重新冲了一杯热茶。

“是啊，太子殿下，要不我们一起聊聊？”

“他当我是仇人呢，你真真是老眼昏了啊。”皇后小心地拿起杯子，缕缕热气随着她的叹气声散开来。

“太子长大了，知道疼人了哈。”皇后将手里的茶盏放在桌子上，“真是巧啊，本宫也有话想要和二小姐聊聊呢。”

“这等恶心之事，你为何要说与本宫听呢？”皇后看着诚安，紧锁眉头。

“奴才的命是娘娘救的，只要娘娘能珍惜自己，老奴纵然是死也甘心情愿！”诚安跪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

“我救了你？”皇后不敢相信。

眼泪的存在

是为了证明悲伤不是一场幻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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