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喝酒,喝酒!”
大夫人苏氏一听,就不满了。
一个人吃着酒菜喝着闷酒,喝到月上中天,喝得半醉半醒,发着牢骚。
偌大的侯府,没个清净地,只叫他烦闷。
“这个孽障!”大夫人苏氏很不满。
“那是当然。否则,为何出生不满月就被送走?可见她和侯府八字相冲。父亲将她过继出去,也是为了大家好,更是为她好。二哥替她委屈,说不准她这会正高兴终于摆脱了我们。”
叶二郎自嘲一笑,“我哪有本事关心她。我只是不忿……”
叶卫兰板着脸,“只怪她命不好。”
“这话你和我说没用,你找父亲去,看看父亲听不听你的。”
“你尽管说,本侯不怪罪你。”
虽说叶二郎略显懦弱,勉强也算是真性情。
“张兄见谅。我心中苦闷,只想借酒浇愁。不曾想,越喝心头就越愁,越发觉着自己无用,就是个废物。”
“因为我侯府欠了她。”
全是假大空的套话。
张五郎推推他的肩膀,“喂,醒醒?真喝酒了?就这酒量还学人借酒消愁,真是添乱。”
“夫人大半夜不歇息,出门做什么?”
包间房门被人打开。
叶五姑娘真相了!
脱离侯府,叶慈只会高兴,不会委屈。
“想不通的。”叶二郎缓缓摇头,“事涉家中长辈,我岂能编排长辈们的不是。我只恨自己有心无力,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改变不了。”
大夫人苏氏震惊了。
“你要做什么?”叶怀章拉住她的手。
不如出门喝酒。
叶怀章心情没有好转,反而越发恶劣。
“这么说,你认为她命中注定和咱们侯府无缘。”
“二郎,听哥哥一句劝,你就是想太多做得少。以后多做少说,保准没错。”
若非叶二郎勉强还算有良心,张五郎都不想搭理他。
只不过,偌大侯府,唯有叶二郎稍微有点真心。至少肯为她打抱不平。
“除了她还能有谁。我们侯府亏欠她,我是知道的。我想接她回京城回侯府,却一直不得法。原本想着,拖一拖,时日长了说不定又有新的机会。只是没想到,这一拖,很快她就要被过继出去。从今以后,和侯府再无关系。侯府欠她的,也不知该如何还给她。”
张五郎哈哈一笑,“只要二郎有心,想要还她一个公道随时都可以。再说了,就算过继,血缘上她也是你亲妹只。过继不影响你关心她。”
“小的不敢。”
他承认自己前怕狼后怕虎,做事黏黏糊糊,一天一个主意。他想到父亲的棍棒,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叶二郎一脸凄苦,趴在桌上,快要哭了。
在他心里头,莫非侯府落到今日,都是她的错?
管家微微垂首,“侯爷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侯府。二公子年轻识浅不懂事,不知道其中利害关系情有可原。”
管家欲言又止,最终只能应下,挥挥手让仆妇去赵姨娘那里通报一声。
“我就说听着声音熟悉,果然是二郎。”
“二郎回来了,我去看看他。”
“侯爷何必骂他,你不如直接骂我得了。是我生了叶慈,是我连累了侯府,是我狠心绝情,统统都是我的错……”
一边怒斥叶二郎,一边吩咐小厨房准备醒酒汤,她要亲自过去看看,否则心里头不放心。
“本就是你的错。”
章五郎提着酒壶闯进来。
“五妹妹信命吗?”
反正,他是越喝越苦闷,唠唠叨叨一通牢骚,很快就彻底醉了过去。
叶二郎迷迷糊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方的话根本没进心里去。
“那个畜生,一天到晚不知道上进就知道胡混,本侯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
付了账,张五郎安排人将叶二郎送回侯府。
他将叶慈过继出去,简直理所当然。
这般不孝女留着做什么?当年留她一条性命,已经是格外慈爱。不知感恩的死丫头,活该和侯府无缘。
一直想一直想,将所有的不顺都怪罪在叶慈身上,过继一事就越发正当。仅有的一点愧疚早就烟消云散。
如今,他可以理直气壮面临所有人的询问或是非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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