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缓缓转身看向玉坠,又抬眼看着赵墨,突然扑通跪下道:“小姐!胭脂没想到此生还能见到您!”
赵墨让豆蔻拿出些银两递给胭脂,道:“这些你且用着,过段时间,我再让小六给你送些吃的用的。”
“我也不行吗?”
“安排人帮她一把。”
推开篱笆栅栏做的门,豆蔻开口道:“请问有人在家吗?”
“所以,你也不清楚母亲为何自尽?”听胭脂诉说当时的情形,赵墨难掩失望之色。
“小姐,到了,小的之前来探过路了,就是村西头倒数第二家。”小六道。
印象中,赵家连灵堂都没给母亲设,只是把棺材连夜运出了城,安葬在何处她也无从知晓。以前,赵墨以为妾室的待遇就是这样,不疑有他。况且祖母和父亲的态度也让她根本就不敢追问。
“告诉你实情便是为你打开了一扇仇恨的大门,非智者所为!你又何必再问?”
胭脂痛哭着跪在赵墨面前道:“胭脂叩谢小姐恩德!夫人当年对我们这些下人也是如此仁厚。小姐,请随奴婢进来。”
“王妃最近早出晚归在忙些什么?”
“是,夫人住的院子原本就偏僻,跟前伺候的人就只有我和吴妈,我记得,那日,门房送了一封信给夫人,之后夫人就把我支出去给小少爷买点心,吴妈好像去前面领炭火还是什么,等我回来时,夫人已经盖上白布了。”
“那封信的内容你可看见?”
“王妃无恙,目下正在玉清观的玄清道长请王妃在客房喝茶休息。”
赵家上下对母亲的死都讳莫如深,母亲去世后连母亲身边的贴身丫鬟都不见了踪影,母亲的卧房被清理干净,连一件让赵墨怀念的物品都没留下,仿佛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就连父亲也从不许赵墨和赵擎提及生母,只是模糊记得当年赵墨追问的太紧,父亲说:“你母亲是病逝的。”
歪歪斜斜的篱笆围城的小院,里面三间低矮的茅草房,整个村子最破旧的房子当属这家了。
赵墨拿出脖子里的玉坠伸向那妇人道“我是赵墨!你可识得这枚玉坠?”
赵墨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她从堂屋走进内间,只见房内供桌之上香烛贡品一应俱全,供桌正中被供奉的牌位上写着:“岳氏采薇之灵位”。
“贫道无可奉告!王妃请回吧!”玄清道长起身走了出去。
看到道长这个反应赵墨心中咯噔一声,“看来那黑衣箭手所述便是真的了!”
玄清道长送走靖王回到客房,赵墨站起身来问道:“您知道我母亲是被逼自尽的吗?”
“为师曾允诺故友不将你生母的实情告诉任何人。”玄清道长喝了一口茶缓缓开口道。
“她在找寻她生母当年的贴身婢女。”
“可那是我的娘亲啊!我既然知晓她被逼自尽,至少”赵墨讲到这里突然顿住。
“你怎如此笃定?我又为何要信你?”您身上的玉佩可是自小就一直佩戴之物?
赵墨低头一看,原来追赶之间,她项上的玉坠跑了出来,被那人看到。这东西确实一直都在赵墨脖子上戴着,记忆中隐约有儿时母亲帮自己戴上的记忆,她当时还说了些什么,只是她当时太小,记不清了。
赵墨定定地注视着灵位,心头好似在热油滚过,半晌才开口道:“这么多年了,我竟不知道娘亲的闺名!”
“胭脂,你是我娘亲的陪嫁丫鬟,我外祖父家在何处?可还有亲眷?”
胭脂连连摇头,道:“老太公家世代英豪,满门忠烈,舅老爷也是名震边塞的虎威将军!将军府就在帝都城内。夫人去世后的第二年,我偷偷跑到将军府,没想到,大门贴着封条,早已荒废了!”
一阵天旋地转!
仿佛无尽深渊在脚下张开血盆大口要将她吞噬殆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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