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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别亲了(6.29二更)

”周柠琅,老子永远要你。“

男生瘦突的手指带有技巧的撩拨着。他对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了。

内衣扣子松懈的感觉令周柠琅甚为羞赧, 迟宴泽适才说,他为难她,跟了他这样的坏男生。

现在,这个坏字被他体现得淋漓紧致。

迟宴泽真的好坏。

热吻落下来, 熏得周柠琅头晕脑胀。

坐在洗衣机上的她难耐的伸长天鹅颈, 悬空着腿, 半推半就的任野欲的人对她百般掠夺。

那样过瘾的沉沦,只有他能给她。

他答应让她养风筝的晚上, 他们做了不止一场。从阳台到浴室, 到卧室。

他一直精神抖擞,抖着粗喉结, 眼神迷离又痞坏的凝着她,对她做下的每个动作都欲到了极点。

给她买狗的那个晚上, 迟宴泽说他被周柠琅撩到了, 可是周柠琅却不知道她是怎么把他撩到的。

还以为他只是对性子带骄的她妥协了, 身为一个有洁癖的人, 却答应周柠琅把狗养在他身边,他在迁就她,于是要找她索要同等交换,就是她的身子。

把屋子里存着的套都快用光的时候,迟宴泽才勉强停下来了。

将哭得眼尾通红, 浑身无力的周柠琅抱在他淌满热汗的硬胸前, 他吻干她为他掉下的眼泪,哄她道:“周柠琅, 老子真的会宠你一辈子。”

璃城在周柠琅的记忆里, 一开始真的不是冷的, 反而热得无法形容。

耳机里的《风筝》歌声唱完了, 坐地铁去首城公馆的周柠琅一抬头,惊见显示屏上显示她要下的站台,赶紧下去了。

此时是晚上九点,她回到很久没去的首城公馆。

大堂的五星级物业人员居然还认识她,见到她回来,热情的招呼她:“周小姐。您回来了。”

“你好,好久不见。”周柠琅跟他们点头示意,然后上楼去。

到了门口,周柠琅敲了很久的门,没人应。她又不想白跑这一趟。

最后她照当初迟宴泽第一次邀约她到这个公寓来时给的密码进去了,居然还是当初那串数字。里面的一切摆设都跟以前一样。

大二暑假,周柠琅拼好的那副小梨树油画拼图依然挂在客厅的电视墙上。

空落的顶楼公寓里静谧一片。

洗完澡,换了身黑色休闲便服的迟宴泽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什么都不干,甚至连电视都没开,就那么好整以暇的等她出现。

“我来带风筝走。”周柠琅说。

顿了顿,觉得自己好像进他的公寓进来得很随意,解释了一下,“我敲门你没应,我试了一下密码,还是原来的,就进来了。”

“昂。”迟宴泽语调懒痞的应了一声。

他今天在家休息,前段时间基地派了不少任务,今天好不容易迎来一个假期,他把周柠琅约过来,跟她算她这条狗的账。

“你不在风筝身边的这些日子,我帮你照顾了她多少,你帮我算算吧。”迟宴泽扬了扬下巴,茶几上放着笔跟笔记本,是要让她做记录的,算一下她到底差了他多少。

其实,周柠琅以为这条狗当初她走了,肯定就被留在璃城了,本来一开始迟宴泽就不愿意让她养它。

现实是这狗还在这儿,比她当时养它的时候稍微长大了些,不过因为本来就是小型犬,也长不了什么体积,乍看过去,跟当初没差。

这个公寓的摆设也跟当初没差。

周柠琅有一种回到过去的错觉。

她以为迟宴泽今天肯定想借这条狗为难她,因为她在京南跟威尼斯那样拒绝了他,不但不跟他复合,还故意在他面前表现得去跟相亲对象疑似进展到谈婚论嫁的状态了。

现在,连身在京北的周墨恺他们都知道了,周柠琅在京南处了一个对象,前天在基地的餐厅里,周墨恺还借吃饭这个时机,专门跑来找她问这个事。

周柠琅让迟宴泽特别没有面子,她是来过他身边的最让他丢脸的一个相好。

周柠琅以为,今日迟宴泽借这条俊介犬找她,就是为了为难她。

“谢谢你帮我照顾了它这么久,今天我把它带走了。”周柠琅说,说完就想带小狗离开。

这些年是迟宴泽在陪风筝过日子,它的吃喝拉撒他都管,它生病了发情了或者抑郁了,他也都管。

可这明明是周柠琅的狗。

迟宴泽看着周柠琅空手而来,穿了一条碎花连衣裙,肩上挎了个小小的托特包,就这样就要带狗走,觉得特别搞笑。

她完全不知道她的狗儿子可矜贵了。出门要带的东西可多了。

迟宴泽早就说过了。周柠琅连照顾自己都办不到,还养什么宠物。

她是一个有缺陷的人,可是也就是这样一个有缺陷的人,让风筝跟迟宴泽念念不忘的想着她这么多年。

如今,必有的回响终于来了。

周柠琅终于回首城公馆来了。

“你拿什么带?”迟宴泽盯着周柠琅躲闪的眼睛问。

她进屋后,那种不敢跟他有任何视线接触的眼神,让迟宴泽了解了,她终于都知道了。

知道她把他甩了之后,他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知道他一再的放下自己的骄傲跟自尊,一次次的为她退去底线,忍不住为她做了什么事。

为她养风筝只是其中一件。

他去过波斯顿很多次,瞒着他妈秦知昭去的,帮周柠琅这个有缺陷的人解决一切她在那边遇到的麻烦。

离开了迟宴泽,她这样连自己养不好的人要怎么在异国的城市展开新生活。

即使分手的时候,她信誓旦旦的跟他说,她会忘了他,然后勇敢洒脱的奔赴她的明天。

迟宴泽清楚,她办不到。

她除了读书写卷子,她连考一个驾校都考不好。

他去波斯顿,让mit附近的中餐馆做她喜欢吃的菜式,帮她办图书馆的借书证,这些都是小事。

有一次,她室友不知好歹的跟当地□□的小流氓谈恋爱,闹得不欢而散,惹怒了当地帮派。

迟宴泽带了两百万美金,从基地翘班去波斯顿。

那时候他刚刚考单飞通过,就要签保密协议进部队了,那是他最后一次能相对自由的去波斯顿看她。

那一次,那个叫andrew的白人收下钱了,却忽然反水不干了,觉得这个忽然跑来波斯顿跟他做调和的中国佬太拽了,出现后根本不正眼看他们这些当地人,一副又有钱又有势的模样,长得还他妈特别帅,不过是只□□猪,他到底在拽什么啊。

从警局出来,andrew找了几个同伙埋伏他,在波斯顿的暗街围殴他。

最后,反而被迟宴泽揍得找不到北,但是迟宴泽还是受伤了。

手臂被他们拿锋利的匕首划破,鲜血长流。

可是周柠琅不知道,周柠琅当时在实验室做实验,他在雪地里抽了根烟,给倒在地上的andrew留了一句话。

“周柠琅是老子的妞,谁敢欺负,老子让谁像你这样趴下。”

andrew懂中文,因为懂中文,才能交上邱莉这个女朋友。

邱莉以为他很尊重中国人,其实不是,他只是想玩弄这种中国女孩。

迟宴泽怕这个垃圾不懂,用他们国家的话给他翻译了一遍。

“no one can hurt my lover zhou ninglang. if you let this happen, die hard。”

(没有人能伤害我的爱人周柠琅,如果你敢,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那之后,他踹了小流氓一脚,抽了根解乏烟。

那一瞬,因为流血而晕眩的迟宴泽觉得这样的拉扯真的很累,他不想再这样一次次的跑波斯顿了。

秦知昭接到消息,知道他又跑美国去了,不停的给他打电话,催他回去部队报到,再不去,机会就再也不会等他了。

他就只能跟邢樾那样的人一样,在二代圈子里趁着年轻,仗着家里的钱势,不知好歹的再浪几年,然后回家去接家里的班做生意了。

对他们姓迟这样的顶级豪门世家来说,这样的路是最差的,只有最扶不起的阿斗才会走的路。

前面四年为了当空军飞行员披星戴月受的那些苦熬,都白费了。

更重要的还有,周柠琅希望他走的那一条花路,他走不了了。

于是,那个晚上,迟宴泽知道,他以后真的不能再这样来波斯顿护着周柠琅了。

那天是圣诞节。波斯顿下了好大雪,像在璃城她对他撒娇,缠着他给她买风筝的那天雪那么大。

迟宴泽带着淌血的伤口,去mit医学院的实验楼里看她。

他站得很远,透过透明窗户瞧她,她正在实验室里认真的做着实验。

片刻后,即使不舍,迟宴泽也转身离去了,下楼把一束粉紫玫瑰交给实验大楼的管理员,要她帮忙转交给周柠琅。

周柠琅后来只被大楼管理员告诉,刚才有个handsome guy送了花给她,具体是谁,这人没留姓名。

周柠琅本来不想收的,可是花束上放了张卡片,上面有一个卡通小人,是穿着绿色飞行服的金发小王子,描金打印字英文的圣诞快乐,看不出是谁送的。

周柠琅没有猜到这个晚上迟宴泽为她做了什么。她只听他带钱去了波斯顿,却不知道这个故事的下半段。

在分开的时间里,他为她做的事其实比她现在知道的多得多。

“你准备带走风筝之后,把它养在基地医院宿舍里,是吗?”短暂的沉默之后,迟宴泽燃了根烟,凝着周柠琅苍白的小脸,问她道。

周柠琅呆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回应男人。

原来,迟宴泽不宠她是这么可怕。

他这样冷着眸,拉长脸,漠不关心的,用眼角余光看她,就像以前那么多的他对她们轻易丧失兴趣的女孩子。他根本不在乎了。

“风筝,过来,周柠琅来接你了,你要跟她走吗?”迟宴泽翘了翘腿,招呼小俊介。

小俊介本来在角落里咬牙胶,听到迟宴泽这么一唤,摇着尾巴过来,脖颈上挂个铃铛球。

彩色的毛绒线,用了彩虹的颜色,周柠琅当初在璃城一缕一缕线缠出来的。

五六年的时间过去了,它脖子上竟然还戴着,七彩线的颜色都退了,不知道被带它的人洗了多少次。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的,周柠琅懂了,这五年,迟宴泽都是怎么帮她照顾风筝的。

她知道,她又一次的欠着他了。

可是,她不是故意的,他不知道当

panpan

时在璃城有多少人,叫她不要跟他在一起。

雪白的小俊介蹲坐在迟宴泽的脚下,睁大水灵灵的眼睛,瞧着周柠琅,好像有点儿不认识她了。

也是,她才养过他多久呢,它只不过在迟宴泽去飞夜航的时候,听到她说了太多关于她暗恋他的事。

“它好像不愿意跟我走,要不我改天再来,或者……”周柠琅说了一个可行的办法,“三个月后我在空军基地的工作结束,我带它回京南。”

“昂。”迟宴泽懒倦的应了一声,不知道是答应还是反对。

周柠琅说完,就准备走。

迟宴泽叫住她,“那这五年多,爷照顾你的这么多,你怎么还?你都听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人说了吧,这五年爷都像个傻逼一样,为你做了多少事?”

周柠琅捏了捏手指,声如蚊呐的回答:“你想要什么偿还?”

“暂时还没想到,先留着吧。等我找你要的时候,你还来。”

周柠琅吸了一下鼻子,没再说话。

“那今天我先走了。”她转身走了。

迟宴泽没有留她。

周柠琅的心空得像一个钨丝坏了的灯泡,就这么作废了,再也不会亮了。

因为,今天来首城公馆这趟,她确认到迟宴泽再也不会宠她了。

*

等周柠琅走了,一直躲着听墙角的周墨恺从阁楼上的书房忙不迭的奔下来,特别着急的问大哥:

“泽爷,怎么回事呢你,人好不容易来了。你就只拿这个狗说事,你说你这些年过得那么憋屈了,还把这个狗儿子给她养着,不就等她回来京北跟你续吗?你说点其它的不行吗?咱们不是说好了,今晚把她带到郑筝意的聚会上去,大家起哄闹闹,就算你们复合了,怎么你把人赶走了?”

“我没赶走她。”迟宴泽回答,“是她不愿意留下来。”

“她都走了,还不是赶走?”周墨恺在楼上观察着形势,还以为天雷勾动地火,迟宴泽对周柠琅马上要亲要抱要操呢。

怎么人来了,他们就这么不痛不痒的说两句,就算了。

“让你去打听的事,打听得怎么样了?”迟宴泽转而问周墨恺。

“黄了呗,那个姓庄的搞不定她,她是周公主,血统忒他妈高贵,除了我们泽爷,没人能拿下她。京南军总的人说他们不结婚了,因为那个姓庄的家里这两天又在给他安排相亲对象了。”

“是嘛?”迟宴泽一直敛着的眉头瞬间散开,故作淡然的叹了一声。

其实心里高兴的要死,觉得这些年为周公主受的苦真没白受。

那种跟她志同道合的优秀医生教授都没能跟她相亲成功。

大学毕业那年,被周柠琅甩的迟宴泽觉得,把风筝留着,就会有一根风筝线,一直牵着周柠琅跟迟宴泽。

他们不会分开的,不管长到多少岁,发生什么事,遇见什么人,周柠琅都不会找到人替代迟宴泽。

*

周柠琅从首城公馆出来,回了基地医院,魂不守舍的过了好几天,天公也不作美,总阴霾下雨。

靠海的津城那边还来了台风,涨洪水了,迟宴泽带队去协助当地武警救援,周柠琅在基地里很久都没见过他。

她心里想着那日去首城公馆带狗走,迟宴泽瞧她的那一脸无谓,她想,她作到头了。

迟宴泽终于翻过她这篇了。

再遇到迟宴泽是一周后的一个周末。

她跟赵枝去京北市区跟云昕见面,刚出月子没多久的云昕找了个网红pub,特别阔气的要请她俩蹦迪,因为云昕老公最近在投行做了个大案子,说成交金额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云昕知道周柠琅现在在京北出差,赵枝也跟她在一起,就说要拉她们出来聚聚,其实是想炫耀自己嫁到如意郎君了。

当初,全医学院的人都知道云昕追飞院的周墨恺失败。

原因是周墨恺嫌弃云昕太普了。

尔后,周墨恺就跟京圈名媛郑筝意搞在一起了。

这对云昕的大学时光来说,是可以载入史册的耻辱,云昕今日请大学两位旧友聚会的目的,是想跟她们炫耀她嫁对人了。

即使周墨恺没有选她,后来的她也可以过得更好。

这人就是那次他们去山上参加完烧烤聚会,回到宿舍后,赵枝给她介绍的经管院的一个学长。

据云昕说,婚后她丈夫对她特别好。

周柠琅跟赵枝结束了在基地医院的工作,在傍晚时分来到云昕找的地方,后海一个新开的特别炸的场子,云昕说是找熟人才开到的包厢。

她们进去的时候,发现门口停了不少豪车。

赵枝问周柠琅,“柠柠,你看这些豪车,全是千万级别的。今天肯定有特别的人在这儿组局吧。”

周柠琅瞧了瞧停在那里的车,有些像以前停在绿灯港门口的那些类型,贵得离谱,一般只有在国际车展上才可以看到。

不过,她想,这些车,还有这些车的主人应该完全跟她没关才对。

京北她已经很久不回来了,她跟迟宴泽分开很久了,京北豪门二代圈子里的人应该早就忘记她了。

事实证明,是她想得太简单了。

周柠琅正要走进灯红酒绿的pub去,有人试探着喊了她一声,“周柠琅,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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