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远远地瞧见他们两个站在树下争论，便径直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摇着手中的令旗。

“你们怎么偷摘我们家的果子呀？”那人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兴师问罪。

何鲁雪忙对楚碧痕使了个眼色，让她扔掉自己手中的梅子，但楚碧痕偏不信那个邪，说道：“这梅子又酸又涩，分明是野生的，怎么说是你家的？”

何鲁雪一见忙在一旁帮腔道：“对，又酸又涩，若是你家的，我还要你赔偿精神损失费呢。”

“呸！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这过，留下买路财。”说着撸起袖子便要动手。

楚碧痕一见，抖开长鞭说道：“你莫非是想拦路抢劫的山贼？”原来，她错认了普通村民，正恼羞成怒。便似个一点即燃的爆竹，正好想开打。

何鲁雪一个纵身拦在前面道：“怎么？想动手？放着我来。”说完掏出寒冰弩就是一箭。小钻风身法奇快，将身一闪，绕到树后，喊道：“你们怎么不讲江湖规矩，二打一算什么好汉？”

说着把腰上的鼓轻轻一敲，楚碧痕和何鲁雪立马感到一晕。楚碧痕暗道一声，不好，这家伙的武器邪门的紧儿。

她对何鲁雪附耳道，“你且退后，我先试试他的武功。”

何鲁雪一看没有近战，忙展开身法退到十步开外，楚碧痕的碧龙啸天鞭使开就是一顿猛抽。

小钻风左躲右闪，格外灵活，何鲁雪趁机“嗖嗖嗖”发了几箭，可惜都未射中。

小钻风的鼓点声夹在风中又至，楚碧痕、何鲁雪的攻势便缓了下来。

这三个人都是远程攻击，只打的周围的梅子树摇摇晃晃，梅子落个不停，但彼此间谁也没伤着谁。

僵持了一阵，楚碧痕灵机一动，“嗤”地一声撕下一小片衣襟，接着又是一片，就势转身递给了何鲁雪，何鲁雪立马会意接了过来。

五

两人用布片塞住耳朵，小钻风一见便急了，连连敲击腰鼓，却已起不到半点作用。楚碧痕用鞭抢攻小钻风左右两路，只逼得他左躲右闪，何鲁雪远远地看得真切，一箭正射中他的发髻的草结。

小钻风披头散发吓得一个激灵，双腿一软便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求饶。“两位大侠请放小人一马吧，我只是个黑龙寨巡山的小兵。”

何鲁雪就看他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一张嘴不住地张张合合，因为耳朵里塞了布片，压根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便一个箭步蹿上去，摘下了他的腰鼓，递给楚碧痕。

发现他并不抵抗，便顺势将他的双手反剪在背后。这才伸手从耳中掏出布片。

小钻风仍不住的讨饶道：“二位大侠饶命呀，小的家，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婴儿，我的老婆，孩子一出生就饿死了……

小的可真是命苦呀！那个，人们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这……”

他竟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了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险些昏死过去。

六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何鲁雪与楚碧痕听到这儿，竟也黯然神伤，替他难过起来。

“好啦，别哭了，那你以后还做坏事吗？”何鲁雪朗声问道。

小钻风忙吸了吸鼻子，说道：“小的再也不敢了，一定改邪归正，本来出来当山贼也是因为实在养不活我八十岁的老母和孩子了。”

楚碧痕想起昨天才说过要助人为乐，便接口问道：“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小钻风凄然道：“小的啥也不会，大概只能和老母孩子一起活活饿死了。”

见他说的如此可怜，楚碧痕心念一动，便从怀中掏出一包银子放在他面前，厉声说道：“只要你答应本姑娘从此不再为恶，这包银子就送给你了。”

小钻风喜不自胜，忙挣扎着磕头道：“谢姑娘不杀之恩。”

何鲁雪一见，这姑娘有一副如此仁慈的侠义心肠，更是满心欢喜，便问小钻风：“那黑龙寨的寨主是不是曹彬？你在寨中身居何职？”

“小的只是黑龙寨的巡山员，寨主正是曹彬，有了姑娘的银子，这下子我便不回山寨了。”

“如此甚好！”何鲁雪赞许地点点头。

小钻风拾起银子连滚带爬的消失在地平线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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