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庄州青岩县。
时隔多年,再一次站在县城门口,白三秀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其实她对青岩并不熟悉,但是毕竟这儿离大月山那么近,心里总归是升起一些异样情愫。
忽地,温暖的大掌摸了摸她的头。
她抬头对上李琭幽邃的眼神,不禁问:“怎么了?这一路行来,你怎么老这么看我。”
从长安到青岩两个月的行程,他总是时不时用这种眼神看她,眷恋、怜惜、慨叹,还有更深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当年……很不容易。”
李琭想起那时的灵芝连碗面都煮不好,却像个小孩子一样,兴奋地跟他说山里有多少好吃的,说她还会下河叉鱼。如今亲自走过这两千里路,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没有差使,沿途不能住驿站,也没有闲钱住客舍,当年从庄州赶去长安的一路上,想必大部分时间都是风餐露宿,挨饿受冻。
他心头一紧,情不自禁地一使力,将白三秀揽入怀中,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白三秀虽然很大方,但是大庭广众之下他突然如此,她还是有些害羞,轻轻推开他,“光天化日的干嘛……牵好你的马。”
李琭这才放开,一手拉住她,一手牵着马,向官廨走去。
录事参军是州里的佐官,主要负责文书,对一州政务的总况是比较清楚的。
“回李大人,那邪教的总坛和祭坛乃是天然溶洞再经人工凿刻而成,两坛相隔一定距离,但中间有穴路连通。总坛的入口石门需要机关开合,另一边的出口在在一处高台上,难以攀爬。当年清剿结束后,罗安县没有派人值守,教坛是自然荒废的。”
李琭开门见山:“请教单大人,当年豫王攻破长生教后,教坛是封闭了还是怎么处理的?”
不过,虽然白三秀就是从大月山出来的,但是过去二十多年,总坛和祭坛如今是何模样,她心里也没底。所以李琭想先找地方官员了解一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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