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知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也来替持卷人说话?”
八仙凑过来,兴致勃勃地问:“你真不帮?”
墨知山甩开抹布,淡淡地说道:他身为持卷人,自然会有办法。”
八仙摇着酒葫芦,拔开塞子喝了一口,咂着嘴说道:“这佬礼泉动向颇多,易阳的小姑娘也被抓走,怎么想也都是因你墨班而起,你现在啥也不管,有些过分了吧。”
“早一天你这么和我说,我倒会信,只不过前辈,她白锦手里有万山河,你也不必瞒我。”墨知山睥他一眼,语气不善。
八仙把酒葫芦放下,啪啪地鼓掌:“哎哟,你脑子里除了柯书,终于开始留意别的事儿了?”
墨知山被他的反应闹得楞了一下,“是六耳给来的消息,估计也是让我帮帮持卷人,只不过,这究竟是江湖之事,与我墨班无关,我想帮,也无从着手。”
八仙又喝了口酒,打起了哈欠,“你也老大不小了,要说到江湖,你还真当你墨班与江湖就无一丝瓜葛?”
墨知山一愣,“你的意思是?”
八仙点了点头,神色渐渐严肃:“将军百战!”
墨知山的背僵了僵,慢慢转头看向八仙,脸上的神情渐渐冷竣。
——
入夜。
华民初准时出现留殇楼。
留殇楼二层,白锦坐在大桌前,一众手下立在她身后,个个不怀好意地盯着从楼梯上来的华民初。
华民初不卑不亢地施礼落座,视线落在桌上。三四十份色香味俱全的海陆生猛大餐摆满了大桌!
白锦笑容满脸地说道:“华先生先前走得太急,连饭都没来得及吃,晚上一定得补上。”
华民初冷冷地道:“白老板找我来不是吃饭的吧,那姑娘在哪?”
白锦拿起筷子,在碗口上轻擦了两下,慢悠悠地说道:“华先生要想让那姑娘活着回来,就请去让墨知山点头,这个忙可是持卷人答应过我的。不然的话……”
她说罢,向身边手下使了个眼色,只见壮汉抽出身侧一米多长的大刀,用刀尖挑起桌上擦手的湿毛巾细细擦拭,再用刀尖盛起桌上盘中一块滚刀鱼片,递到华民初面前,刀尖离华民初脸不到三寸距离。
“华先生,请!”壮汉粗声粗气地说道。
华民初食指中指在桌面上扣了一下,向前推推餐盘,示意壮汉把鱼肉放进盘子。
壮汉却毫无反应,把鱼片举到华民初嘴前,似乎是要华民初伸嘴直接从刀尖上吃。
华民初直视着壮汉,直接推开尖刀,冷冷地说道:“白老板费尽心机想要得到墨班的协助无非是因为忌惮弘门,不如我这八行当个中间人,将双方的误会和矛盾解释清楚如何?”
“华先生也是江湖中人,早该明白,我们双方的争斗已经见了血,我得替佬礼泉考虑的更多。”白锦摇头。
“你就那么需要制作这批装备?江湖械斗,本身涉及枪火,这些我也是起码清楚的。”
“我只是个做生意的,佬礼泉也是一区区商会,哪有什么械斗,我在乎的生财有道。”
华民初实在听不下去,冷哼一声,“四方布武,凭什么生财有道!”
二人僵持着,眼看气氛越来越压抑,几近爆发。就在此时,楼梯口突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小喽喽的惊呼声。
“墨知山!”
华民初与白锦皆是一惊,双双站了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大家目不转睛地看着楼梯口。墨知山的身影终于出现了,他看了一眼楼上的各人,踏上最后几步楼梯,来到众人身前,向持卷人拱手一拜。
华民初兴奋地回礼:“晚辈拜见前辈!”
白锦眼神闪了闪,抢先前几步,殷勤地打着招呼:“墨行首稀客啊。”
“持卷人为墨班思虑,以兼爱非攻拒绝白老板的要求,墨班感激不尽。不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此危局,墨班也不可再以此祖训偏安一隅了。”墨知山朝华民初点点头,转身看向白锦。
白锦听他咬文嚼字,有些头疼,耐头性子周旋:“墨行首的意思是?”
墨知山笑笑,低声说道:“想邀请二位,以江湖规矩定个胜负,甲乙对立,咫尺纵横,这个规矩,白老板想必清楚。”
白锦楞了一下,“您指的是,牌楼的百战棋?”
墨知山点头:“这百战棋,源于我墨班一行,只不过被神通行借去规避仇家,却没想到逐渐演变成广州小帮会们相互调解的办法,所谓将军百战,以兵棋对弈,取代流血厮杀。”
“还有这种故事,自从我带领佬礼泉到了如今的地步,也有七八年没有再对局过了,有意思!不过,赌注呢?”
墨知山冷冷看着白锦,一字一顿地说道:“墨,班。”
华民初一听就急了,“前辈!希水在她手中,不行我自有办法,为什么您要把墨班搭进去。”
墨知山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持卷人,可别再说我不帮你了。”
华民初一愣:“您是打算……”
“别打哑谜了,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白锦冷着脸,突然从怀中取出万山河,抛在桌上:“虽然不清楚这画的用处,不过,这注我跟了。”
华民初楞住 ,没想到白锦居然直接拿出了这幅画。他的视线从画转到白锦的脸上,面色凝重地点头。
“好,我赌!”
“那就画押,定了。”墨知书拱拱拳, 转身就走。
华民初赶紧跟上去,离开留殇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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