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绣娘不理会他,起身走到华民初身边,宽慰道:“希水姑娘身负绝技,不会有危险的,让她出去散散心也好。”
花谷白了华民初一眼,没有说话。
金绣娘接着说道:“现在要紧的是绘卷,持卷人或许可以传信给黑纱,让一方派些人过来。”
华民初摇了摇头:“佬礼泉和弘门在广州已经矛盾重重,让一方过来只会多添误会。”
花谷嘟起嘴:“不就是个绘卷么,要想动静小我去偷回来便是。”说着,就要先动起来了。
华民初立即阻止:“别冲动,这里比不得昆明的明刀明枪,市井之间情况反而复杂。”
花谷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那你们先想,我回去睡了。”
不久后,会客室中的人都已散去,独独华民初一人坐在桌边。油灯灭了几盏,唯有一根烛火摇曳,映照着他的脸庞。
他心情复杂,忍不住回忆着与希水的争吵。他真的说错话了吗?半晌后,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
深夜,看守森严的佬礼泉商会总部中。花谷穿了一身黑衣,飞檐走壁地行进着,躲过了每一个戒备的哨兵,悄无声息来到藏宝库门口。
面罩捂得她有些喘不过气,她机警地观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用工具打开锁,灵活地翻滚扑进房中。
大厅里,正对着大门的竟是一个巨大的弩弓。随着花谷推开门的一瞬间,弩弓弹射而出,疾驰的箭矢直袭向花谷。
花谷心一沉,暗道声厉害,随即机敏地躲过了箭矢。然而她没有料到的是,那根扎入厅堂中的大号箭矢身上却暗含着许许多多的小孔。小孔中疾射而出肉眼难见的百根钢针,已经来不及躲避。她尽了最大能力闪身躲避,仍有四五根钢针刺入了她的腹部。
花谷捂住肚子,神色震惊,不再纠缠,果断向外逃去。
很快,白锦便来到藏宝阁门口,手下神色紧张地跟在他身后。
“有人闯进去了?丢了什么?”白锦推开门进去,一眼看到冯本诺站在藏宝阁门口。
白锦看着他,蹙眉:“人跑了?你的机关困不住人?”
冯本诺举起手中几根带血的钢针:”中了四针,就算跑了死不了也至少得养三四个月。”
“所以,你说的也不过如此。”白锦嘲讽完,大步向藏宝阁内走去。
冯本诺笑道:“放心,藏宝阁里一件东西没少。”
白锦亲自查验了一番后,突然问道:“阿华,最近有什么新东西入库吗?”
“没有,都是些旧物。”手下阿华清点了一下,大声说道。
白锦在屋里走了两圈,冷冷地命令道:“都给我翻出来,我要看看来人到底想偷什么。”
——
这面,花谷捂着受了伤的腹部,跌跌撞撞出现在戏院门口,用尽最后力气敲打大门。不知道大家是不是都睡熟了,一直没人出来看。她体力不支,一头栽到地上,晕了过去。
几盏大灯笼照在戏院门口的路上,一名背着大背包的男子在戏院门口停下脚步,看到花谷时,立刻奔过来扶起她,奋力拍门:“开门!有人吗!”
“柯书!”华民初打开大门,惊讶地看着门口人,视线一低,见到他怀里的竟是花谷,脸色亦是大变。
华民初和柯书来不及叙旧,迅速将花谷带回房间,放在床上,并通知了金绣娘来看她伤势。
金绣娘等人闻讯赶来,一进门就闻到了血腥味,赶紧走到床边。花谷看上去很不好,脸色通红,额头冒着大汗,眉头紧锁,已经痛昏过去。
“赶紧止血。”金绣娘匆匆打开药箱,帮花谷处理腹部上的伤口,不一会儿,盆中清水变成了一盆血水,触目惊心。
华民初坐在一旁,手持毛巾为花谷擦拭额头上的汗,问金绣娘:“怎么样?”
金绣娘取出两根带血的钢针,放在一旁的托盘里:“钢针不偏不倚刺中了她的几处重要血脉,需小心取出才好。”
柯书接过钢针,擦去血迹,仔细观察着。
华民初气恼:“是我没有思虑周全,她一定是去了佬礼泉想把绘卷偷出来才弄成这样。”
金绣娘安抚道:“持卷人不要自责了,索性花谷姑娘性命无虞。”
华民初点了点头,诧异:“佬礼泉居然有这么厉害的机关,凭花谷的轻功居然也没能躲过。”
柯书拿着钢针,冷不防答道:“是墨钢。”
柯书说罢自顾自翻包,拿出笔纸,起劲地画着图纸。
华民初和金绣娘好奇地看向柯书。
柯书画了一会,抱着纸笔停住。
“怎么?”华民初问道。
“我想看看伤口。”
闻言,金绣娘掀开花谷的衣服,露出一排四个深深的伤口。
柯书仔细看着,随即在本子上,根据花谷身上的伤口形状,画出几支钢弩,又就着钢弩,画出巨大的发射装置。
华民初的眉心一下就皱了起来:“这是什么?”
柯书仔细查看了一番,小声说道:“神机弩和墨钢针,都是墨班的东西。”
华民初若有所思:“那边有墨班的人?”
柯书点了点头,“对。”
华民初脸色一沉,冷冷地说道:“好,这个佬礼泉,我闯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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