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眼皮1抬,慢慢放下竹简,坐直了身体。
嗒嗒嗒。
在外面脱下鞋子后,张毅低着头以急碎步小跑上殿。
面上虽恭敬,心里却在吐槽。
这汉代正式场合的礼仪还真是够麻烦的,又要脱鞋,又要低头,还必须得小跑。
否则,你就是存心不敬,尤其刘表还是两千石的级别。
心里麻卖批,脸上已然肃穆庄重,张毅停下脚步,抬起双手低头喊道:“南阳郡主簿毅,谒见君侯,请辞行!”
“哦?贤侄啊...”刘表点点头,指座道:“坐。”
“谢君侯。”
刘表和颜悦色的说道:“近日军政繁忙,正欲招贤侄来府中畅叙,怎么突然就说要走了?”
我怕再待下去会惹到荆州内部的麻烦,会噶啊!
“使命已完成,是时候回去向张将军复命了。”张毅也没扯别的。
“也好,我本来还想留贤侄在襄阳小住些日子,可你庶务在身,我倒不好留你了。”刘表颇为惋惜的说道。
还留客...
没巴不得他张子远走就不错咯。
张毅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自然也没把刘表这话当真。
不过话还是要接住的,于是遗憾的回道:“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在襄阳的这几日,多有叨扰。使君高士之风,也是令在下难以忘怀。他日奉公在外,路过宝地定来拜见使君。”
“呵呵...”听罢,刘表摇了摇头,却脸色大悦。
这句高士之风,令他很受用。
毕竟,他当年也是党锢之祸中被打击的士大夫之1。
这批党人图什么,不就图1个好名声嘛!
不得不说,张毅这随口的1句马屁算是拍到马脸上去了。
“贤侄既已加冠成年,却尚未婚配,不合当啊。”这心情1好,刘表越看张毅越顺眼了,想到夫人有心撮合的事情,不禁问道:“昨日湖心亭之事,贤侄以为如何?”
他也想看看,这小子能否拎得清轻重。
作为张绣的使者,若是见了美色就走不动道,就不顾使命在襄阳厮混,想着投机钻营,其人也就那样了。
这...
蔡夫人当媒婆就算了,你跟着吃什么瓜?
而且,听起来,刘表这番话很隐晦,也有试探之意。
想了想,张毅打了个太极,夸道:“婉娘子温尔文雅,端庄大方,真乃仕女也。”
好是好,但我没意思。
见张毅心不在焉,只叫好不表态,刘表笑了笑,便也随口过了:“婚姻大事,不急。准备何时启程?”
张毅拱手道:“明日即行。”
刘表点了点头,又说道:“如今世道不太平,盗匪滋生,你辎重甚多,为免不测,我会再多派武士护送贤侄1行。”
护送贤侄当然是假。
主要是,这些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得确保能到张绣手里。
不然被人截去。
张绣的人情没留下,东西也赔了,岂不竹篮打水1场空?
老狐狸。
很会算计嘛!
“使君真是考虑周全,那就多谢了。”张毅笑道。
沉吟少许,刘表又歉意的说道:“黄祖的性情素来急躁,贤侄英才,就不要因为过去的事与他计较了。”
你跟他的那些过节,翻篇吧。
刘表不想荆州因为两人的小纠纷而多出1个潜在的敌人,也不想张毅因为跟黄祖有怨,回去说荆州人如何如何。
出来混,多交朋友少树敌嘛。
“唯。”张毅拱手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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