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号铁皮厕所门是打开的,里面充满了不可描述的景色,与散发着不可描述的味道,简直毫无下脚之处。
苏春日和意大利男士开始了虚假的礼貌。
“您先请。”
“不不不,您先请。”
“我大|中|华|是礼仪之邦。”
“在意大利,女士处处优先。”
两人正在推辞时,隔壁第二号铁皮厕所门被人推开。只见一名电视台工作人员跌跌撞撞跑出,仿佛遭遇了极大的精神创伤,蹒跚着逃走。
苏春日和外国友人定睛一看,发现如果第一号厕所是堆,第二号厕所便是山。
苏春日和外国友人反应过来,立即放弃虚假的礼节,在第一号厕所前开始了争夺赛。
“我先!”
“不,我先!”
“我是女人!”
“我是客人!”
最终,苏春日被铁青着脸的夏临安拖走,塞|入车内,直接下山。
外国友人得以在高原之上,愉快而艰难地上完了厕所。
感谢夏临安,感谢老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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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临安开着那辆性能良好的越野车,一路盘旋在下山路上。车技很酷炫,但表情很沉默。
苏春日用手机查看着导航,皱眉:“这不是回拉萨机场的路。”
“电视台其余人先回去,我们去亚东。”夏临安嗓音有些暗哑。
“为什么?”苏春日不解。
“亚东海拔只有2900米。”夏临安的嗓音似乎更低沉了。
“所以?”苏春日脑子有点晕。
“不用怕高反。”夏临安直接甩给她一个“请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苏春日看着崎岖曲折的路,心里“咯噔”一声响。
完了,幼儿园的路,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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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春日发现自己确实是低估了夏临安的体|力,开了将近10小时的车,他完全不见疲惫之色。
不过低海拔的亚东县一到,苏春日立即感觉头不痛,气不喘,眼也不花了。
选了亚东最好的酒店,订了最好的房间,一进门,苏春日便被推在了床|上。夏临安双手撑在她头部两侧,一双黑眸闪着摄人的光,像是黑洞,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可以吗?”他问,声音是忍耐的,像是绷到极致的弦,即将断开。
“我能说不吗?”苏春日感受到那股强大的掠夺力量,又开始怂了。
“不能。”他声音低沉,温柔又霸道,没有任何商酌的余地。
他垂头,吻她的额角。
“我害怕。”他说。
他的唇,柔|软|湿|润,吻上她的双眸。
“之前是害怕你跟着他走了,不要我了。 ”他说。
他的唇,又来到她鼻梁上,沿着那秀挺的鼻部轮廓而下。
“后来,又怕你在珠峰上出了意外,再也看不见了。”他说。
他的唇,跨过她的唇,吻上她的下颌。
“所以哄我,用你自己哄我。”他说。
他的唇,最终移到了她的唇上,碰触着。
“让我感受到你属于我,让我安心。”他命令,他诱|惑。
他的双凤眼里,是漫天的傲气。然而在那深处,却藏着畏惧。
那畏惧的形状便是她。
她是他唯一的软弱。
她微抬起头,颈脖纤长,双手捧住他的脸颊,主动吻上他,那是给予的姿势。
“乖,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她说。
像是一把火忽然燃起,四下遍野全是火焰。他们吻在一处,唇|齿|缠|绵,高温像是熔化了彼此的骨骼血肉,混合交融,再也分不开去。
他的唇,迷了路,去了很多地方。该去的,不该去的,她已经记不清。
亚东是河谷地带,属于西|藏的小江南,气候温润,城内四处皆是鲜花盛放。此时夜|色|撩|人,暖风吹过,花朵微颤,花色更艳。
苏春日记得那夜的风,也记得自己忍不住哭泣的低语,她想要推开他。他却吻着,哄着,求着,声音那样轻柔,但无论如何都不肯停下。
如同他在医院那晚对自己发过的誓言,他再不会对她放手。
到最后退出时,他吻着她眼角的泪水,虔诚而珍惜。
世上最高的山峰见证过,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
今后,万里河川,锦绣江山,他们将携手一同看过。
春夏之交,他们相识。
四季轮换,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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