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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她缓缓地将那枯廋得可怕的头抬起,见着眼前之人时,有些意外。

“怎么是你?”

苏公子当初原本是留在李大人身边做了个师爷,可后来李大人家后院的事情越来越多,他一个年轻男子,也遭不住,便辞了。

终究向现实低头,回了家去。

但没有听从父母的安排与门当户对的乡绅家小姐成婚,却收拾行李上京来,准备在这边谋生。

再一次被苏家除名。

当然,最主要的缘由,他还是放不下王桑榆,前来找她。

但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个结果。

如今看着又廋又老的王桑榆,还有那双陌生的眼睛,他有些不敢相认。可想起王桑榆所经历的一切,看到她这副可怜模样,终究是心软,眼眶发了红,几乎是哭着说道:“你怎么,就成了这副样子?那豪门大宅,岂能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他现在仍旧认为,王桑榆是被那秦家的人拐骗直至的。

毕竟原来的王桑榆又善良又天真。

却不晓得这里头的芯子,早就换成了那小小年纪却满腹歹毒的柳婉儿。

王桑榆以为,这苏公子是来笑话自己的,哪里晓得他居然满脸泪水。

她不指望自己还能有救,但是她的孩子怎么能让一个扇猪匠来养呢?难道往后跟着那老头一起去扇猪,一辈子做个低贱的人么?

于是心下顿时有了主意,只主动伸出手紧紧拉住苏公子的袍裾,“我没有法子,他们找到我,若是我不跟他们走的话,他们就要杀了你。你是晓得的,我一辈子没有见过什么世面,最大的老爷就是你爹,当时吓坏了,所以不得不听他们的。”

苏公子听得这话,顿时蹲下身,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为何王桑榆会忽然离开自己,原来竟然是被秦家所逼迫的。

王桑榆如今又廋又垂老,如今眼里又全是泪,那苏公子见了,哪里能不信她?

而她见着苏公子居然相信了,便趁热打铁道:“我当时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要我来京城,后来到在船上我一直吐,我才发现原来是我有了身孕,秦家的人只当是那秦泊的,所以……”

她一个渔家女,打鱼出生的,怎么可能晕船?

这一句话,也成功地让苏公子一下紧张起来,喜极而泣,那个孩子是他的。

可是没高兴片刻,想起那孩子死得如此凄惨,向来还算善良的他便认为那秦家人着实该死。

将桑榆和没出生的孩子一直扔到了乱葬岗。再去别处抱一个孩子来,假意谎称是桑榆给秦泊生的孩子,这秦家彻头彻尾就满是算计。

毁了他的家,害了他的孩子和妻子。

这时,手背一阵冰凉,他下意识垂头,原来是被王桑榆给握住了。

只听王桑榆说道:“夫君,你听我说,孩子没死,我拼死在乱葬岗将孩子生下了,被一个老扇猪匠救了,那一代村子里你只需打听,就能找到他家。”

一念地狱,一念天堂。

便是如今苏公子的感受了。

一时也不觉得王桑榆的手凉了,整颗心都暖呼呼的,“当真?”

王桑榆笃定地点了点头,其实她也不知道那是谁给自己的信,里面说的是真还是假。

但是让这姓苏的傻子跑一趟,也无妨。

苏公子见她点了头,当即连忙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将我们的孩子接回来,亲自抚养。”

王桑榆颔首,眼里满是泪,“是个儿子,往后你还可以教他读书写字,一定会像是你一样出息的。”

苏公子满心感动,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可回头看到王桑榆如今的模样,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凄凉,“我要怎么才能救你?”

王桑榆想着,就算自己被救出去了,这身体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所以拒绝了,“秦家虽害了我们一家,可那些下人终究是无辜的,就算你能救我出去,我也没脸继续活着,我如今只放心不下你跟孩子……”

说罢,呜呜哭起来。

临死到头,她在苏公子面前所展现出来的,还是个天真善良的女人形象。

她还继续说些话博取苏公子同情,狱卒便来催了。

两人依依不舍,好不可怜。

苏公子从牢房里出来,头一件事便是去寻孩子。

但是当苏公子看到老扇猪匠将孩子养得极好,他又忙着张罗王桑榆的事情,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就这样死了。

所以便没有马上去将孩子要过来。

能不能救是一回事,重点是去不去救。

倘若不去试一试,他往后一辈子里只怕都会愧疚的。

若是他早一点找到桑榆,早一些发现她被秦家的人挟持,那一切也许就不一样了,这所有的错都是因为自己的无能。

在宫里的孟茯一直关注着王桑榆的事情,知晓那苏公子在见过她一次后,就去了城外那村子。

不由得警惕起来,苏公子无缘无故去那里作甚?城外那么多村子他不去,偏去了此处,不是替王桑榆找孩子,还能是作什么?

可王桑榆怎么知道孩子在那里?难道当时老扇猪匠将孩子抱走的时候被她看见了?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问题。

除此之外,孟茯想不到苏公子去那个村子的其他缘由了。

知晓这孩子的,除了自己就是拓跋筝了,拓跋筝没理由去告诉王桑榆和孙公子,而自己在这宫里,也就前些天听柯子瑜说起王桑榆毒杀秦家满门的事情后,与玲珑提过。

玲珑一直和自己在宫里,当然不知道。

而且当时这殿里除了她之外,再无旁人。

如果一定要说有人的话,那就是李尚跟自己提过的那个镜卫了。

只是他一直藏在暗中,孟茯并未见过此人,但听李尚说他是镜卫里的老人了,应该不可能是他多事。

何况既然是镜卫,怎么可能去插手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所以孟茯也就没多想,毕竟王桑榆极其有可能就是柳婉儿。

如果她真是柳婉儿,能知道那孩子还活着,且如今在何处,孟茯一点都不奇怪。

反正在她身上解释不通的事情太多了,孟茯不止一次想过她是重生的或是灵魂穿越等等。

至于她如何得知这苏公子去看了王桑榆后,还去了那村子看孩子。此事还是全指望着柯子瑾帮忙。

每日柯子瑾必定来宫里看她,顺便看看李琮的母妃。

李琮的母妃也会过来,但她是个小心惯了的人,知晓祸兮福兮都是因为孟茯,又怕人家背后说三道四,所以极少过来。

而且不管如何,她始终是个长辈,断然没有她每天来玉簪宫的道理。

孟茯倒是想四处转一转,可还是那句话,战事未歇止,李兆也还没落网,所以她才夹紧尾巴做人,哪怕这玉簪宫里着实无趣,但也忍了下来。

唯独是觉得有些对不住玲珑,所以今日柯子瑾来,便劝着她道:“你还是与她出宫,不必再来了。”

玲珑前阵子出去了一趟,但不放心孟茯又回来了。

她也在这宫里待了些日子,实在是闷得慌,所以很心疼孟茯,“要不你也和我们一起出去?”

孟茯摇了摇头,“你出去吧,你先四处逛一逛,待我可以出宫了,你也好领我去玩。”

玲珑听罢,心说这样也好,便收拾行李,依依不舍辞别了孟茯。

她走了,孟茯反而觉得轻松了些。

玲珑最是喜欢热闹的一个人,整日和自己在这里,还不晓得多难熬呢。自己尚且还好,看看杂书什么的,还能打发时间。

所以玲珑走后,孟茯又翻出那些还没看完的书本,厚厚的一大堆垒在桌上。

当晚却迟迟不见李尚过来。

自打自己进宫后,李尚每天都来陪自己用晚膳,可是今日早过了晚膳的时间,仍旧不见人。

他是万般不好,诸多不是,但在对待自己之上,却是无可挑剔的,而且这天天来,孟茯早已经养成了这个习惯,因此心里反而担心起他来,只打发人去问了。

不多时那大总管便亲自来回话,“公主您不必担心,陛下有些要事,今晚只怕是不能陪公主您了,您便先用吧。”

孟茯本不想多问的,但见大总管在这里一直陪着,便有些好奇,“可是什么要紧事情?”眼下除了与金国的战事,还能有什么?莫不是竹州败了?

想到此不免是担心沈夜澜他们的安危,忍不住问道:“竹州那边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大总管哪里看不出孟茯的心思,当即笑道:“公主您不必担心,驸马好着呢,那边也没什么事情。是二殿下被抓住了,如今陛下真亲自审问了。”

孟茯闻言,松了一口气。

一是竹州没事,沈夜澜他们安好,二来是李兆被抓住了。

那这接下来自己要防备的,也就只有那个可能活着的蒙桓罢了。

怎么说少个仇敌,也算是件好事情。

李兆是被镜卫给带回来的,如今就在御书房里跪着。

逃亡了这么些天,东躲西藏,什么苦日子都过了。可仍旧抵不过李琮轻而易举,因为玉妃的女儿孟茯,就得到了自己一直所努力追寻的一切。

他不甘心啊!索性想着此刻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便将心中的疑惑都问出口,“都是你的骨血,你为何如此狠心?他是你的儿子,难道我就不是了么?那孟茯又何曾在你膝下尽孝过,你怎么就如此偏爱于她,蓉儿不过是犯了个小小的错,你却狠心将她远嫁辽国!”

李尚对这个所谓的‘儿子’其实自以为是了解的,甚至一度以为他是个善于攻心,甚能蛰伏,脑子里不管怎么说,也是有几分智慧。

可哪里晓得他却问出这样的愚蠢问题。

听了只觉得好笑:“你知道你母妃为何忽然失心疯,去了冷宫么?”

李兆一怔,母妃不是被自己连累的么?难道还另有隐情?当下充满疑惑地看朝李尚,“我母妃她……”

“朕只承诺了她,她若是愿意去冷宫,从此以后不踏出半步,朕就给你体面。”李尚说到这里,起身绕过龙案,走到被绑着跪在地上的李兆跟前,“你的体面,你知道是什么?”

李兆只觉得心里慌慌的,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却只听李兆一字一顿说道:“你母妃实德,她进宫的时候,腹中已经有你的存在。”

李兆猜到了李尚说的‘体面’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断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不体面。

“不,这不可能!”他的脑子里嗡嗡的,完全不相信李尚的这话,他母妃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呢?

“有什么不可能,她尚且能将蓉儿给的那俩小白脸留在宫里,当年为何不能这样骗朕?”李尚说到这里,忽然冷冷一笑,“你说蓉儿孝敬?给你母妃送男人,给朕这一国之君头上扣绿帽,就是她的孝顺么?”

李兆心中大惊,他以为这些事情都是父皇不可能知道的,哪里晓得他从来都是知道的。看着他,不免是有些觉得陌生,但心中万般不解,“你既然知道,为何能容忍到现在?”而且他还没将蓉儿杀掉。

这不是一个帝王该有的仁慈。

李尚轻蔑一笑,“因为朕根本就不在乎。因为朕不在乎!所以哪怕你是不是朕的儿子,多养你一个少养你一个也无所谓,所以你母妃她被多少男人睡,朕也不在乎,你懂么?”

唯独李蓉是自己的亲女儿,所以当初她一定要嫁给谢淳风,自己下了旨。

但是对于他这话,李兆是不信的。“你倘若不在乎,如今怎会容我不得?”

李尚这个时候已经回到龙案后的龙椅上,正襟坐下,神色认真,“因为你不该将脑子动到她的头上去,朕也只是一介凡人,难道你还真相信整天被人喊万岁,就能长生不老了?所以朕也只是个凡人,朕也有自己的逆鳞,你不该去动的。”

李尚只觉得心凉了半截。

哪里还不懂他的逆鳞是什么。

不就是那玉簪宫的孟茯么?可他还没动手啊,他只是在计划啊!凭什么就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当初老三不是也害过她么?

但是李兆晓得,这些话问出口,都是无用了。

毕竟,他不是李尚的儿子。

可是,他又是谁的儿子?谁又是他的爹?“你既饶不得我,那可是能告诉我,我的父亲,到底是谁?”

“应该是蒙桓吧。”李尚查的,是这样的。

因为令妃当时进了蒙桓的房间。

没曾想李兆听了,竟然欣喜若狂地笑起来,“哈哈,想不到我还有这样一个爹。”

李尚看在眼里,却是一脸冷嘲热讽的笑容,“你做他的儿子,你以为就好过做朕的儿子?”

“怎么?难道不好么?我的亲生父亲是举世无双的大将军!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父亲!”李兆这会儿觉得,这大概是自己人生里最美好的一件事情了。

自己居然是蒙大将军的儿子。

“英雄?那是世人被蒙骗罢了,他还不知害死了多少无辜将士呢!倘若真有阴司,他的罪过不知道要写上多少卷呢!”李尚虽自问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与蒙桓比起来,至少自己没有去杀无辜之人。

他顶多,是这个人间天子做得不称职罢了。

但李兆当然不信他的话,只冷冷一笑,“他是你害死的,整个蒙家军都是被你害死的,现在当然随你怎么说。”

李尚也不恼他的这话,只幽幽说了一句,“他给蒙家军的将士们服用禁药,控制不住了就换下一波,这算得上是什么光荣之事?”

的确,他是为大齐打了胜仗,可是这胜仗又是多少无辜之人的性命换来的?

还有那些被蒙将军将士们发狂是屠灭的村庄和城池!

这些又当算在谁的头上?

他一说禁药,李兆立即就懂了。但立即就否定,“不,这不可能!”

“信不信由你,或是你下去直接问一问那些蒙家军,他们最是知道真相。”李尚不想与他再理论下去,他将李兆留着这么久的时间,就是想看看,到底蒙桓会不会来救他这个儿子?

可是这么久,都没有半点动静,显然蒙桓并不在这京城之中。

‘下去’这两字一下提醒了李兆。

能有什么比活着要好?他这个时候才慌起来,“不,你不能杀了我。”

“朕不杀你,如何与满朝文武交代?”他不单单只是动手将蓝家姑娘打个半死,他还结党营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建立属于他的小朝廷。

那些官员们,敢查办的,一个李尚没有落下,而且还全盘交托给了李琮。

更查出当初那藏在小巷子里花楼底下的密室,其实幕后真凶,竟然才是李兆,而那个老大,不过是个替他背锅的倒霉蛋罢了。

“你放心,你的孩子,朕会留着。”李尚说了这句话,将龙案上的香炉给点燃,也没再多看他一眼,便起身出了御书房。

片刻后,只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埋了吧。”

香是大总管给留下的,杀人于无痕,没有半天痛苦。

等他进去的时候,李兆就仿佛睡着了一般,哪里看得出来,已经是个死人?

撤了香,他重新坐回龙椅上,闭上眼,眼前又重新浮出了年幼在将军府的种种。

而孟茯这边,因李尚没有来,她吃过晚膳,看了会儿书便沐浴休息了。

她睡下后,一直守在门口的大总管才离开。

只是等孟茯醒来之后,却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入目是一片刺眼的殷红,耳边似乎还有那欢天喜地敲锣打鼓的声音。

她挣扎着起身来,发现身体除了有些虚软,并没有什么不适之处。

当下忙穿了鞋子下床,这才发现自己穿着一袭红裙。

确切地说,她身上穿着红色的嫁衣,只差没有那凤冠霞帔了。

吓得孟茯以为自己又穿越了,穿越到鬼片里了。

急忙跑到那妆台上的镜子前,只见着自己果然穿着一身红嫁衣,她下意识地掐了一把手腕,疼。

不是梦。

正当她疑惑自己为何会在这里,按理那宫里大内,最是安全的,到底是谁人将自己带出来的?

她正疑惑着,房门忽然被推开,条件反射朝门口看去,只见走来一中年男子,同样穿着大红色的喜袍。

孟茯并不认得他,可从他的装束来看,明显就是他要和自己成亲。

“你是何人?”这个时候怕肯定是怕的,慌也是慌的,但孟茯面上还算冷静,因为她晓得不管自己怎么怕怎么慌,都不会改变眼下的事实。

倒不如先冷静下来,试图找其他的办法。

“蒙桓。”中年男子大步走过来,“还得要感谢李尚那恩将仇报的狗东西,倘若不是他让本将近暗中保护你,本将军又怎么能轻而易举地将你给带出来呢?”

一个比一个更要让人觉得震惊的消息从他口中吐出。

孟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面目表情,惊恐地看朝他,“你是蒙桓!你果然没死。”只是听他的意思,他就是那个李尚派来暗中保护自己的镜卫。

那岂不是他连李尚都骗过去了?

蒙桓哈哈笑起来,一面很不正常地打量着孟茯的面容,“你比你姐姐还要像你玉簪。”

孟茯再一次惊住,不过转头一想他既然是蒙桓,当初自己与李尚的那些话,只怕他早就听了个干净,再去查孟韶玥和云什,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一时不免担心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知道蒙桓可能没死,可是这千算万算,都没有料到他居然就在宫中,就在李尚的身边。

还冒充成镜卫,难道当初杀他们几家如此轻而易举。

只怕也是借着这镜卫的身份。

此刻孟茯不禁是有些后悔,早知道他就在宫里,自己又何必羊入虎口呢?

“你说我想干什么?”蒙桓阴恻恻地充孟茯一笑,有些偏柔的轮廓让人无法将他与那骁勇善战的蒙大将军联想到一起。

老百姓心中的蒙大将军,那便是大齐的定国柱石,有他在老百姓们便无所畏惧,有恃无恐。

他指着这满屋子里大红色幔帐,以及墙上挂着的那个大大的喜字,“李尚和玉簪欠我的,今日都该由你给还回来。”

无视着孟茯目光中的惊恐,“你知道我为何要挑在今日么?”

孟茯摇头,肯定不会是因为玲珑不在宫里,于是就顺口说道:“今天是个好日子。”

这答案显然是蒙桓没有想到的,反而被她这别出心裁的答案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因为今日你姐姐和哥哥回到京城里,我已经想办法通知他们了,他们晓得你在这里,肯定会第一时间赶过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说到这里,忽然哈哈笑起来,朝桌前走去,倒了杯酒,又撒在地上,“玉簪啊,你看到了么?什么是母债女偿,你当日若是好好的嫁给本将军,怎么会有今天的事情呢?很快你的儿女们都要来了,你好好看看他们,如今可都长大了呢!”

他说着,一把将那酒盅扔了,笑得越发癫狂,“谁都想知道玉簪宫怎么起火的,你想不想知道?”

孟茯原本也是很想知道的,因为这么多年来,李尚一直都没查到。

但是现在看到蒙桓,她忽然明白了,这火是如何起的,如今只仇视地看着他,“这就是你对我母亲的爱么?”

这样变态的爱,哪个敢要,得不到就要坏掉。

可蒙桓并不在意孟茯的话,反而继续大笑:“哈哈,我就算是给蒙家军用禁药又如何?我带他们建功立业,让他们成为老百姓心中的英雄。我也是带兵之人,脑子里没有读书人那么多弯弯绕绕,可是我会点兵布将,所以我准备了将近一年多,才将这场火点燃。”

本来他说到这里,还是满脸的自信。可神情忽然一转,恨恨地看朝孟茯,“我千算万算,本来以为你们一个人也活不下去的,唯独算漏了孟家的那些奴仆,那些死奴才总是偏爱她几分,不然哪里有你们姐妹俩的活路?”

孟茯听到他的这些话,兴许就算是最靠近真相的真相了。

养大自己的祖父,原来也是孟家的人。

但孟茯一直有疑问,蒙家为何当初收养母亲,而放弃了纱曼雅呢?难道就仅仅是因为她有一双蓝色的眼睛,以及一张妖媚的面容么?

她也不确定蒙桓似乎能告诉自己缘由,但孟茯还是开口问:“当初,蒙家为何要收养我母亲?”

蒙桓显然有些意外,她问这些陈年老事做什么?此时此刻她不是该想办法逃走么?不过也没有隐瞒,反正说出来也不怕什么?难道孟茯说出去,会有人相信么?而且他也不会让孟茯有机会说出去的。

于是便答道:“自然是为了那禁药,那可是孟家祖先研制出来的。而且顺便告诉你一句,楼云公主你外祖父,皆是因这药而死,你说他们多傻,直接将药交出来就好了,何必呢?”

“不过没想到,他们宁死也不愿意将药交出来,没办法只能将你母亲带到蒙家,你外祖父那个看过此药方的两个小药童,为了你母亲的性命,自然也一并到了孟茯家。不过有一个胆小的,不过两年就自己吓死了,如今也不怕告诉你,这些用在蒙家军身上的药,可都是活下来那个给制作出来的,而他制这些药,却都是为了保护你的母亲,所以归根究柢,害死那些人的,是你母亲。”

这是个什么逻辑?孟茯这会儿恨不得自己手握四十米大刀,直接将他劈成两块。

但是此刻的蒙桓,显然已经沉浸在这回忆之中,又好像是满腹的秘密,却始终找不到一个人来诉说。

现在逮住孟茯了,就恨不得将心扉中所藏着的所有事情都一一说出来。

所以几乎没有给孟茯诅咒他蒙家丧心病狂,还以为是好心好意收养母亲,没想到外祖父和外祖母,都是被蒙家所逼死。

甚至收养母亲,也是为了逼迫那药童将禁药制出来。

这时候只听蒙桓继续说道:“如今也不怕告诉你,当初制出禁药的,便是李尚身边那老阉狗,他自以为自己罪孽深重,甘愿切断子孙根一辈子赎罪,可有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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