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水席

长安城的这座府邸一片宁静，月夕被下人带去客房，不一会丫鬟们端着食盒按序进来摆在桌上，那男子随即拿着一坛酒，也走了进来。丫鬟们行礼退下，那男子放下没有打算久留，礼貌道：“姑娘请用，这是家父珍藏的桂酒，若是不够，可叫门外的丫鬟再为你取来。”

“你不喝吗？”

“时候不早了，我不便在此，姑娘慢用。”

“你也喝一点。”说罢她便给他也倒了一杯：“我要先谢谢你刚才救我。”月夕一饮而尽，还学方才酒馆里别人把酒杯倒过来的模样。

那男子不由好奇：“赎我冒昧，还不知姑娘芳名？“

“芳名是什么？”说来有趣，月夕在世间活了上百年，人间的话自然能听懂，但若是说的文雅些，便不知所云了。

那男子一愣，随即回道：“芳名就是你的名字。”

“哦，我叫月夕，你的芳名呢？”

他忍不住笑了笑：“在下司马青云，月夕姑娘为何一人来长安？”

“我有个朋友写信告诉我长安有美酒，我便来了，可他说的美酒我差点没喝上，还好你府上有。”她抬手落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笑道：“要感谢你的桂酒，我有金石头给你。”话音刚落，她便拿了一块黄金递给他。

司马青云捏在指尖看了半天，疑惑：“这是金石头？”

她笑笑：“送你啦！”

司马青云递还给她，眼神中有不解，但也没多问：“今日有缘，请你喝酒而已，金子就不必了。”

“你不喜欢这个？”她想了想，掏出怀里的夜明珠，问到：“那你要珠子吗？”

看着她把价格不菲的夜明珠这样随手赠人，司马青云抬起酒杯道：“月夕姑娘不必客气，我原本就不是为你钱财，原以为你今日无处可去，可看样子你倒也不像住不起客栈，不管其中缘由如何，今日夜深你就在司马府住下，明日一早我安排马车送姑娘出城，姑娘收好那夜明珠和黄金，不要被歹人所见，恐对姑娘不好。”说完他便一饮而尽，放下杯子与门外丫鬟说了什么，又俯身行礼：“时候不早，我不便在姑娘房中久留，我已对丫鬟吩咐，若有什么事差遣她们便是。”

月夕也不强求，笑道：“谢谢你，在下司马青云。”

司马青云整个人愣住，他敛住嘴边笑意，行礼离开。

她不知何时睡下，只觉得那桂酒甚是香甜，酒醒已是半夜，夜深人静，他顺着种在那三个人身上的寻芳草找去，她得亲自报仇，谁让他们打烂她两坛酒。

翌日清晨，司马府下人来报，昨夜那姑娘不知何时离府，只留下了一颗夜明珠。与此同时，长安下街有三个地痞一夜之后便如失心疯，老一辈都说他们平日做了太多亏心事如今撞了邪。

听闻此事，司马青云不由想到月夕，可自那日起，月夕再也没出现在长安。

月夕南下途径洛阳，她住的地方有一家很有名的食馆，当地人说老板擅长做水席，听闻水席全部热菜皆有汤汤水水，味道鲜美。

只是掌柜是个老头，人们说他越老越吝啬，几乎掉进钱眼里，店里连个伙计都舍不得雇，店面看起来破破烂烂，若不是美味难挡，怕是给钱都没人进来。可老板见小店小有名气，竟将菜品卖的天价，这下好了，一个人也没有了。

可月夕有钱啊，二十四道菜，她可等不及一道接着一道的规矩，她给了一块金子要求菜品逐个上桌，无一遗漏。不消半柱香，八个冷盘，四个大件，八个中件，四个压桌菜，冷热，荤素，甜咸，酸辣兼而有之。时间之快，使她忍不住狐疑的夹上一口，还未细嚼，眼睛就眯起来惊叹：“果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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