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明白他的意思,一挥手,所有人都出去了,只留下白狼和罗小飞。罗小飞其实已经猜到来人是马占山父子,她想亲眼看一看,所以故意不走。没想到狼王说:“小飞,我的儿,你也去吧。”
没办法,罗小飞只好离开。白狼亲自替马占山取下面罩,马智源自己取下面罩。
狼王问:“马总镖头,我让你查的事,查清楚了吗?”
狼王让马占山查的,就是余海风的下落。余海风是狼王的亲生儿子,马占山已经从土匪口里知道了。而余成长怀疑崔立、余海云等是余海风勾结土匪杀的,因而见面时,便刺了他一枪。当晚,昏迷不醒的余海风神秘失踪这件事,马占山也在第一时间派人告诉了狼王。狼王一面派人潜入洪江,暗中查找余海风的下落,一面委托马占山调查这件事。狼王之所以把这件事交给马占山,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马智琛正受古立德之命在调查此事。
马占山说:“已经查清了,余海风死了。”
“死了?”哗啦一声,狼王手中的酒坛子掉在地上,碎了。
白狼瞪大眼睛惊叫:“死了?怎么死的?”
其实马占山根本不知道余海风的消息。最初,他想讨好狼王,确实调查过一番,可这么多天过去了,竟然连一点音信都没有,他因此冒出了另一个主意。马占山说:“最近,我才搞清楚。余成长当天晚上将余海风偷走并且杀害,埋在了嵩云山。”
白狼说:“既然是这样,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马占山说:“我查了这么长时间,实在查不到一点线索。我想,这事真是奇怪了,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不翼而飞?再说了,谁会抢走余海风?除了余成长,还有谁会干这件事?所以,我就开始盯着余成长。”马占山停下来,指着儿子马智源,“有一天,他躲在余家,偷听到了崔玲玲和余海霞的谈话。”
狼王瞪着马智源:“她们说什么?”
所有一切,马占山和马家其他人早已经商量好了,并且演练过很多遍。马智源说:“余海霞不太相信是余海风杀了舅舅和哥哥。崔玲玲就说,孩子,你哪里知道,他根本不是我和你爹的儿子,而是土匪的儿子。我不知道崔玲玲为什么这样说,从小,我就知道余海风是余成长和崔玲玲的儿子,没想到,崔玲玲却说不是。后来,余海霞又问,余海风现在在哪里,为什么突然不见了?崔玲玲就说,他已经死了。你爹当天晚上从回生堂把他偷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狼王信了马智源的话,在他看来,马家应该不知道余海风是土匪的儿子这件事。他一声哀号:“传令下去,集合所有兄弟,老子要为风儿报仇。”
白狼不十分相信马占山,说:“大哥,这件事……”
狼王眼一瞪:“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其实,就算没有余成长杀余海风的事,狼王也要找余成长报仇的。当年,余成长差点杀死自己,又害得自己没了妻子没了孩子,这个仇,他怎么可能不报?他从云南一路而来,最后落脚湘西,就是为了找儿子和杀余成长。这么长时间,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动余成长,是想先设法让儿子认了自己这个老子,再找余成长算账。现在,既然儿子生死不知,去向不明,他也就没有必要等了。至于马占山所说,到底是不是真的,根本没有关系。
此外,乌孙贾给了一大笔钱,希望他在黔阳县境内搞事。拿人钱财,自然要替人消灾,这是土匪的本分。上次虽然劫了余家马帮,可那是在宝庆之外,现在,自然就是付清这笔账的时候。
狼王带着队伍一面向洪江赶,一面进行周密安排。黄狼、黑狼等几个人,住进万花楼,暗中看好花蝴蝶。另外在城内各处安排了人,以便接应。当然,更多的人马,并没有进入城内,而是安排在巫水边,随时准备控制渡口。
在城里吃过晚饭,狼王带着程正光等三个人,向风云商号走去。昔日,风云商号一到晚上,就在门前挂上两排红灯笼。遭此大难之后,余成长万念俱灰,到了晚上全关门,门口不再挂灯笼了。因此,与旁边的灯火辉煌相比,风云商号显得冷冷清清。
狼王千人斩走到商号前面,白狼从某个阴暗处钻出来。
“都安排好了?”狼王问。
白狼说:“大哥请放心,都安排好了。”
狼王又问:“人都在吗?”
白狼说:“余成长和他老婆都在。”
狼王对程正光说:“去,你去叫门。”
程正光上前拍门,叫道:“余掌柜……余掌柜在家吗?”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站在门口的是余成长的女儿余海霞。余海霞见面前站着两个陌生人,便问:“你们有什么事?”
话音刚落,程正光已经一手抄了余海霞,直接跨进门来。余海霞正想叫喊,程正光已经伸出手,将她的嘴捂住。紧跟程正光之后,狼王以及白狼等进来。白狼进来的同时,打了一声呼哨,埋伏在四周的土匪从各处进入,将风云商号团团围住。
狼王虽然没有进过风云商号,但对里面的一切,十分熟悉,他早已经派过很多人以做生意为名,进来侦查过。狼王领着白狼等,直接闯进了余家的客堂,程正光则推着余海霞进来,并且已经松开捂住她的手。
余海霞惊叫了一声:“爹!”
余成长已经明白了一切,冷冷地道:“终于来了?可以现真身了吗?”
狼王走了出来,他一步一步走到余成长面前,双目如刀,狠狠地盯着余成长。余成长冷静地盯着他。两人在无声地厮杀着。客厅里一片沉寂。
狼王千人斩先开口说话了:“余成长,可还记得我是谁?”
余成长神色镇定自若:“不曾记得你是谁了!”
狼王哈哈一阵狂笑:“快三十年了,你不记得我,我可是天天记得你呀!”
余成长心中微微一动,冷冷地道:“你是罗大毛?”
崔玲玲惊讶万分:“罗大毛?你还没有死?不可能呀!”
狼王一双凶狠的眼睛转到崔玲玲身上,咧开嘴巴,得意一笑:“你们都没有死,我怎么可以先死?当年,你应该多给我几拳,或者,你把我埋深一点,就不会有今天了……”
崔玲玲看看女儿被控制,睁着一双恐惧的眼睛,又看了看丈夫余成长,却是泰山崩于眼前也毫不变色。
余成长冷冷地道:“这么说,所有的事,都是你搞出来的?”
“是。”狼王说,“你大概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吧?”
余成长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们的事情,跟孩子无关,你放了她!”
狼王嘿嘿一阵冷笑:“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我们的事情,跟孩子无关!可是你为什么杀了我儿罗海风?”
崔玲玲颤声道:“海风……死了吗?”
狼王狂怒道:“你杀了我儿,你儿就该死!”他的话音刚落,白狼手中的尖刀就插进了余海霞的胸口,再拔出来,余海霞的胸口有一股鲜血喷出。
崔玲玲大叫一声:“海霞!”向罗大毛扑过去。与其同时,余成长飞身而起,扑向狼王。
但一切都晚了,三声枪响,余成长、崔玲玲身上中枪,人被巨大的气浪掀翻,倒在地上。
枪声就是命令,其他土匪,大开杀戒。
上次办完余海云和崔立的丧事之后,余成长将大多数下人遣散了,目前家中只有不足二十人,护院的只有八个人,其余的都是帮佣的女性和下人的子女。这些人,哪里是几十名土匪的对手?不一刻工夫,他们全都被杀了。
狼王不慌不忙,走到崔玲玲身边,看了看,发现她已经死了。他又走到余成长面前,一刀下去,将余成长的脑袋切了下来。
“都看看,还有没有活的,一个不留。”狼王命令。
所有土匪开始搜查,白狼还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一个活口,他们才离开风云商号,向万花楼赶去。快到万花楼门口时,狼王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余成长不是有个孙子吗?你们见到没有?”
白狼也才突然想起此事,说:“真是怪了,没有见到孩子啊。”
狼王想,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余海云的媳妇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如果她们此刻在忠义镖局,就不能攻上门去。另一种可能,刘巧巧带着孩子躲在家里,没有被发现。狼王对程正光说:“你带几个人回去,仔细搜。”
程正光答应一声,折身而返。狼王和白狼等人,直接去了万花楼。
刚禁烟那会儿,万花楼的生意冷落过一阵。几个月后,禁烟的动静小了,洪江的生意,也开始慢慢恢复。最能体现洪江繁华的,便是这万花楼。只要万花楼的生意冷了下来,就只有一个原因,洪江的经济出了问题。
事实上,花蝴蝶的进项还远不止这个万花楼,自从胡不来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花蝴蝶赚钱的速度,突然快了许多。女人嘛,总想寻个出身,胡不来已经答应过她,再过几年,等古立德离任的时候,自己肯定也不会留在洪江了,那时,就把她带走。就这么一个承诺,把花蝴蝶的魂都给勾走了。可最近有好一段时间,胡不来再没有来过,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花蝴蝶正想着这事时,听到外面乱了起来。她暗吃一惊,连忙出门,来到三楼,正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却见两个人拿枪顶着她,喝道:“不准叫,叫就打死你。”
狼王安排得非常仔细,先进来的黑狼黄狼等人,各自搂了一个妓女,在床上欢闹了一通,便坐在房间里喝茶,和妓女们胡调。他们其实是在等待。狼王到达,并没有立即进入,而是由几名小土匪先进去了。这几名小土匪进入,立即大喊一声:“土匪打劫,都给老子别动。”
狼王等人,随后进入。
万花楼有很多打手,这些人听到外面有动静,跑出来一看,里面竟然站着几十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有刀枪,打手们自然不敢有任何动作。
听到外面有响动,黄狼等人早已经冲了出去,他们的目标,就是花蝴蝶。
狼王一直担心带着女人不方便,所以禁止任何人带女人上山,因此,以前在抢劫过程中,若是遇到女人,他们就会先抢后奸。自从见过花蝴蝶,狼王就再也忘不了她,每晚都想着和她做出一些动作来,也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她抢上山当压寨夫人。
花蝴蝶阅人无数,自从上次被狼王抢走又被刘承忠救下,她就意识到,狼王一定不会死心。今晚见了这阵式,她心中早已经明白过来。身临险境,花蝴蝶并不慌张,而是柔声问:“大爷要抢钱吗?要多少,我全给你!”
黑狼吼道:“老子不抢钱,抢人。”
花蝴蝶心中一沉,却假装惊讶:“大爷要抢什么人?”
“女人。”黑狼说过,将手中的麻袋一抖,当头罩下。
花蝴蝶眼前一黑,身子一轻,就被黑狼装进麻袋,扛在左边肩膀上。
与此同时,整个万花楼各个房间的男人,全都被赶了出来,而那些当红妓女,和花蝴蝶一样,都被装进了麻袋,由一个土匪扛着。一部分土匪在里面看守那些嫖客和打手,另一部分已经离开。
与此同时,早有土匪发出了行动信号,洪江城里不同的方向,响起密集的枪声,土匪们同时大叫:“野狼帮血洗洪江了,野狼帮血洗洪江了。”
整个洪江城就乱了。王顺清从睡梦中惊醒,立即带了汛兵,向响枪的地方赶。其实,他也不敢跑太快,毕竟,人家手里有枪,自己只有刀,这么冲过去,一定会送死。
狼王之所以搞出这么大动静,倒没有想过杀更多的人,只是要掩护大家出城。
洪江没有城门,要出城实在太容易,唯一的麻烦是要过渡。官渡到了晚上就停了,渡船就在岸边。城里一闹起来,两边渡口的土匪,立即将官渡接管。狼王等坐上渡船,扬长而去,王顺清却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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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海风醒来的时候,看到面前有一个模糊的人影,看不清面相,但能辨别,是一个女人。女人正低着头,坐在木盆前洗衣服。房间里有一股很浓的药味,余海风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想动一动身体,立即感到胸部有剧烈的疼痛。
“罗──小──飞──”余海风能想起并且能肯定一定会对自己好的女人,只有罗小飞。
“海风,你醒啦?”女人站起来,走近他。
女人的形象在他的面前变得清晰了些,竟是水佛寺的女尼。那天,他和刘巧巧以及王熙美去水佛寺还愿,曾经见过她。
余海风惊讶万分:“你……”
女尼淡淡地说:“贫尼法号无尘。你已经昏迷了四天,终于醒了。”
余海风想起来了,他被父亲刺了一枪,不久就昏过去了,后来的事情,他半点都不知道。他问:“这是哪里?”
“这里是水佛寺的后院。”无尘说。
“水佛寺后院?我为什么在这里?我是怎么来这里的?”余海风问。
无尘说:“你啊,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可是,你受了重伤,这伤大概一时半刻也好不了。你不要急,在这里慢慢养伤,你想知道的事,有机会我告诉你。”
余海风确实感到自己非常虚弱,才说了几句话,浑身就像没劲一样,心里虽然有很多疑问,却也没有再说。
十几天后,余海风的身体有所恢复,便很想知道更多的事。但是,无尘却不肯对他说,只是递给他一本书,说:“你要是觉得身体好些了,又觉得躺在这里无聊,就看看书吧。”
余海风拿过那本书,纸张已经泛黄。他翻开一看,是熟悉的武术招数,其中有家传的枪法。余海风心中一颤:“师父,这不是我家传的武功吗?”
无尘点了点头:“没错,是你外公家流传下来的武功秘籍,你往最后看……”
余海风强忍住心中的好奇,翻到后面,却是舅舅传给自己的追魂腿法。余海风仔细一看,上面是十二招,每一招之中都蕴涵多种变化。余海风看了几招,暗暗心惊。舅舅崔立只传给自己十招,有两招根本没提起过,更为关键的是,舅舅传授给自己的,只是皮毛,许多应该有的变化,舅舅从来没有说起过。
余海风惊讶地抬起头,望着无尘。无尘也凝望余海风,良久,才缓缓地道:“别急,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好在你现在身体开始好转,但估计也不是一两个月的事。你就安心在这里养伤,等你伤养好了,有些事,我会告诉你的。”
“可是……”余海风简直不知该怎么问,又觉得面前这位师父身上,有太多神秘。
无尘说:“你现在伤没好,这些功夫,还不能练。不过,你可以按照书上所写的练气,这对于你的恢复,是有好处的。”
又过了十天,余海风可以下床走动了,那本武功秘籍里所有的一切,他已经记得滚瓜烂熟。无尘对他说:“我知道你已经记住了书中所有的招数,但是,光记住没有用,还要勤练,要用心去感受。当然,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也不能过多地练。如果你觉得精力还行,就简单地动一动,一边动一边背那些招式,在心里练。”
余海风心里其实很急,他希望自己能快点好起来,好起来后,他要去报仇。
舅舅之仇,弟弟之仇,七刀叔之仇,继辉哥之仇,整个忠义镖局之仇。血海深仇,压在他的心头。白马镖局为什么要杀这些人?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要搞垮忠义镖局,要成为洪江第一镖局。可是,仅仅只是想成为洪江第一,便如此大开杀戒?这马家人太可怕了。更可怕的是官府,那些人为了搞倒古立德,竟然置人命于不顾。
马智琛也是马家人,他知道这一切吗?想到这一点,余海风心中充满了纠结。自己把他当朋友,可他到底是人还是鬼?他之所以离开马家,会不会是因为他早已经知道,马家其实充满了邪恶,他要远离这个罪恶的家庭?
另一方面,他又不急着离开。一来,他还没有完全康复,也没有学好秘籍中的武功。二来,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无尘师父和自己之间,似乎有着什么特别的渊源,这个渊源,似乎又牵连着这本秘籍,牵连着更多的秘密。虽然无尘是个出家人,可许多时候,余海风能够从她的目光中,看到一种特别的光芒,一种凡尘俗世的灵光。
又一个月过去了,余海风的身体基本康复,余海风一直等着无尘师父向自己说点什么,可是,她一直没有说。余海风已经没法再等了,相对于无尘师父所背负的秘密来说,余海风更希望知道家里的情况,忠义镖局的情况以及洪江的情况,他更需要去寻找报仇的机会。
这天傍晚,他和无尘一起吃饭。饭食非常简单,全部是无尘自己种的蔬菜,却美味可口。无尘一个劲地劝他多吃点,可他想着怎样向无尘开口,吃得很少。无尘显然看出了他的心事,主动问:“想家了?”
他点了点头。
“想知道我俗世的身份?”无尘又问。
余海风再次点了点头。
无尘很平静地说:“我的俗家名字叫崔飞莺。”
余海风猛地惊呆了。崔飞莺,这个名字,早已经深深地埋在他的心底,却从未被他提起过。“崔……飞……”他说不出口。
“是不是听说过这个名字?”无尘仍然显得十分平静。
“难道说狼王……不,野狼帮的那个罗大毛说的,都是真的?”余海风问。
无尘放下碗,看了他一眼,“我的名字,你是从那个人口里听说的?你爹,还有你娘,从来没有说过?”
余海风的眼泪已经流出来,虽然无尘仍然没有说出真相,可他已经猜到了。他摆了摆头,“我有好多疑问,一直想找爹问一问,可是……每次,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想知道真相?”无尘问。
余海风重重地点了点头。
无尘说:“那个人告诉你的,有一点是真的,别的,可能都是假的。”
“一点?哪一点?”余海风问。
无尘说:“你的生身母亲不是崔玲玲,崔玲玲是你的小姨。你的生母叫崔飞莺,也就是我。”
尽管余海风已经意识到面前这个人就是自己的生身母亲,可得到这个答案时,他仍然十分震惊。他想,他应该做点什么,可是他慌乱得很,唯一能做的,便是先站起,然后跪在无尘的面前。他张开了嘴,想叫一声娘,可是,这个字就是吐不出来。
无尘摸着他的头,“孩子,起来吧,你没有必要给我行这样的大礼。你的生身母亲是崔飞莺,而我现在是无尘。”
余海风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抱住了无尘的双腿,哭着叫道:“娘──”
无尘显然动了俗世的尘念,眼泪流了下来。她轻轻抱着余海风的头,“孩子,我之所以出家,之所以取名无尘,就是想抛弃俗世的一切尘念。可是,无论如何,我都抛不下你,所以,我才来到洪江,进入水佛寺。”
随着无尘的讲述,余海风才知道,爹和娘以及舅舅之所以不讲他的身世,之所以对他充满了怀疑,是因为他的出生,本身就是一桩罪恶。
狼王罗大毛告诉他的一切,前半部分是真实的。罗大毛确实悄悄地爱上了崔飞莺,只不过,崔飞莺爱上的是余成长。那次,余成长决定从西藏返回,便带崔飞莺回洪江,禀明父母后,和崔飞莺结婚。罗大毛意识到,若是等余成长返回,自己便永远没有机会了。他借机给崔飞莺喝了药,令她昏迷,然后趁着晚上,将她掳走。
崔义雄夫妇发现罗大毛和女儿崔飞莺不见了,立即追上来。罗大毛知道,带着崔飞莺,自己一定走不快,很快就会被崔义雄追上,自己虽然身强力壮,论武功,却不是崔义雄夫妇的对手。所以,他设置了一个陷阱,诱使崔义雄夫妇掉进陷阱中,然后将其杀害。
罗大毛不仅杀害了崔义雄夫妇,而且强奸了崔飞莺。为了防止崔飞莺逃跑或者自杀,罗大毛将崔飞莺的手脚都捆了。崔飞莺之所以没有自杀,除了自己被捆之外,还有一个原因,罗大毛偷了崔家的武功秘籍。崔飞莺只好假意迎合罗大毛,希望有机会将武功秘籍拿回或者毁掉。
不想,崔飞莺怀孕了。
余成长从西藏返回顺丰客栈,得知变故,发誓要杀掉罗大毛,救出崔飞莺。罗大毛自知不是余成长的对手,便东藏西躲。正是在到处躲藏之时,崔飞莺抓住一个机会,拿回了武功秘籍。罗大毛以为是逃跑时遗失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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