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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夏日最后的和声】第九章 另一面真相

万雪霏说她并没有疏远林风和,而是林风和自己觉得不满足。准确地说是心里不平衡吧。

虽然不平衡,但林风和依然坚持创作,但很少再和万雪霏沟通。万雪霏也一直在人群中歌唱着,忙到没有时间与林风和一起玩了。

三年过去,两人之间的隔膜逐渐凝固成了一堵墙壁,当年的知交因为分工的不同而走向了两极。直到最近有一天,万雪霏听说林风和要独自去维也纳进修,她才敢确信,升上高一的林风和早就把留级了三年的她,还有当时的约定一齐抛诸脑后了。

也就是说,林风和所去的国家是奥地利,那她为什么又忽然回来了呢?

专门回来参加这一场庭辩吗?

想不到林风和不但擅长音乐,还擅长辩论啊。万雪霏把烧开的水倒进茶具,边说:“当然了,她是作词曲的人。她辩论虽然也很厉害,但她还是写歌写得好些。”

她心里依旧十分赞赏林风和。

看来我们以前认为万雪霏的歌都是她自己原创的,其实是一个谎言了。万雪霏开始红,但林风和被一直埋没在世人看不见的地方,也难怪她会走上自己的路。我们将面对的下一场庭辩,身为二辩手的林风和一定会坚持让万雪霏入读音乐学校的,至于为什么,从她专程回来参加这一场庭辩就能看出来了吧。

“现在的林风和已经变了,不像过去的她了。”万雪霏说,“我希望重归安宁,但她还站在学校那边,恐怕是一定要我继续上台演出,唱她写的歌吧。我不会答应。”

不用说你了,我们王牌庭辩队也绝对不会答应。

在她轻尝了一口茶后,起身走到钢琴旁坐下,打开了键盘。

“但是,我还是很喜欢她的歌。”她把我刚才打开的摆件合上,弹起了钢琴。

和声 是你绽放的笑颜

像春风 拂过遥远地平线

把迷茫的云霭 吹开的瞬间

我们的诺言 还会不会实现

和声 是你绽放的笑颜

像阳光 洒向湛蓝的天边

把温暖的大地 感动的瞬间

我们的歌 一遍又一遍

到永远

从万雪霏家出来已经天黑了,似乎是我自己听歌听到忘了时间。我想反正今天周末,没什么要紧的,顶多就是晚点回家吃冷饭而已。但当我重新路过应该比三鹿专卖店还冷清的校门口时,竟遇到了一名同学从里头出来。他的离奇出现让我的晚饭变得更冷了。

“张叶,你怎么还没回家,而且还是从那边过来?”他提着书包问我,手里还转着一支笔,即使是看不太清楚五指的夜里,他的笔依然能在手中滑上滑下,不会落地。

“我刚从万雪霏家出来。崔隽,你呢?”我觉得他这么晚才从学校里出来更可疑吧。

“刚才和小蓝谈了点事情。”他说,“你刚去了万雪霏家。哦,有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劲?”

不对劲?没有吧。

我和他一边往车站步行,一边和他聊了在万雪霏家听说的林风和的事。毕竟林风和是后天的对手,把她的事情告诉崔隽对我方庭辩准备多少也是有点好处的。

但是崔隽听了却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让我反而觉得他是不是知道的比我更多。

“也许我知道的是比你多些。”他说。

“那你说说?”

他稍微思考了一下,问我道:“庭辩就要开始了,在这之前……我想问问你。张叶,你认为我们辩护的万雪霏,是个怎样的人?”

“怎样的人?……就是个歌手啊。一个挺单纯善良的歌手吧。”我不假思索地说。

“哦,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难道你的看法完全相反?

“正是。”崔隽说,他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自从她出现起,我就一直在观察她。这位不善于计数,但却能屡屡打牌获胜的女学生,你真的认为是个人畜无害的歌手而已啊。”

到底你想说什么啊,这话太吊我胃口了。

“你想听就让我说,但你不要打断我可以吗。”

“可以。”

“我不但在观察万雪霏,还让小蓝去查了一下她的事迹。刚才我和她讨论的就是这件事。张叶,你还记得李丹霞这个人吗?”

李丹霞?

我记得这个人,好像是纤云中学纤云庭辩队的一名主辩,却被掐破了喉咙。

“不错,那次事件是纤云庭辩队自导自演,想牺牲李丹霞,让飞星庭辩队倒霉的戏。虽然这场戏被王天琳看穿了,救了飞星庭辩队一命,但你知道,纤云庭辩队当初是怎样想到这个手段的吗?”

这我当然不知道。

“听了别吓坏。”崔隽说,“因为当初李丹霞曾经得罪过万雪霏。”

啊?

“是万雪霏想出来的。”

不,不会吧。

万雪霏为什么要帮他们想那个!?纤云庭辩队那一场自导自演,以卒换车的戏做得很好,万雪霏能想出那种东西?

“万雪霏并不是为了帮助纤云庭辩队,而是为了李丹霞。万雪霏借他人之口向纤云队提出这个计谋,纤云队采用了,就掐坏了李丹霞的喉咙。那场庭辩,我们很艰难才看出李丹霞的受伤是纤云队的以卒换车计,却从来没想到过,这背后其实还隐藏着万雪霏的借刀杀人计。”

“可能吗!?”我觉得这不可思议,完全颠覆了我对万雪霏的认识,“你不是乱猜的吧?有没有证据啊?”

“说了,你先听我说完。”他的声音一直很冷静,“这么多朋友之中,我和你认识得最久,你应该了解我从来不会感情用事,我会理性地分析每一个人。包括身为朋友的王天琳,你,苏可,当然还有万雪霏。”

好吧,我也理性地听你继续说。

“谈谈这次的案件吧,我们一直有个疑问,就是忍者神龟这个人,不是万雪霏的部下吗?”

是啊。

“那他为什么要帮助帕拉迪斯庭辩队作证呢?”

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

“忍者神龟一出场作证,我们必输无疑。他为什么要在庭审时背叛万雪霏?我之前一直都没有得到答案。最后经过反复思索,终于把逻辑理清了。答案是,忍者神龟,并没有背叛万雪霏。”

没有背叛!?

那他为什么要帮助帕拉迪斯庭辩队啊,这算什么理清的逻辑啊……

他说:“如果忍者神龟上台作证,是万雪霏本人的意思呢?”

忍者神龟上台,王牌庭辩队就会辩输;王牌庭辩队辩输,万雪霏就要退学。万雪霏本人的意思是要王牌庭辩队输,然后自己退学!?

“就是如此。”

“你说她自己要退学!?为什么啊!?”

“我们研究过外文中学校规,里面有一条:学生不能自愿变动学籍,她想转学也转不了。万雪霏被留级了三年,恐怕还会继续留级下去,所以她想找机会转学。你说,她该怎么办?”

那就……退学,然后入读?

这和外文中学的想法一样啊

“没错。”崔隽说,“这个万雪霏比你我想象的要厉害得多,她老早就看出学校勒令她退学的目的了。可是她却不愿意读音乐学校,想转来实验中学。这时如果你是她,你怎么做?”

将计就计。先利用外文中学,把握这次机会接受勒令退学处分,然后……

然后……!

我想到了,但是不敢说,只能默默地等待崔隽发言。

“然后利用一直为她辩护的王牌庭辩队,揽她进实验中学!这样她不但可以进入想读的学校,说不定还能直接升读高一!”

崔隽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万雪霏的……计划?

他补充说:“万雪霏为什么要忍者神龟上台替帕拉迪斯庭辩队作证,因为她觉得如果没有忍者神龟的证言,以王牌庭辩队的实力说不定会赢!那样她就不会被勒令退学,计划就泡汤了。所以上次庭辩,我们并不是输给帕拉迪斯庭辩队,而是输给了被告,万雪霏。”

“但是……!”我还是觉得万雪霏不太可能做这种事,“如果没有那件事,如果忍者神龟他们三人没有殴打大姐婆,那也不存在那种证言了啊!”

“张叶,你认为忍者神龟三人众殴打大姐婆,是偶然吗?”

难道是必然?

“殴打大姐婆,那是万雪霏老早就想好的,她要给自己制造足以退学的罪证,同时还要利用大姐婆,吸引我们王牌庭辩队的目光。”

照这么说,我们从一开始就被万雪霏利用了……?

天琳被万雪霏请进后台,万雪霏替我们作证……

然后万雪霏委托我们替她辩护,就为了如今我们把她从音乐学校的魔爪中救出来……

这一切,都在万雪霏的计划之中!?

“为什么啊!”我太不明白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万雪霏会选我们!”

“因为,只有我们队的王天琳揭穿了万雪霏帮纤云庭辩队构想的以卒换车的计谋。”崔隽回答说,“因此,她看得起我们,看得起王天琳。她要我们替她辩护,是因为我们足够强。”

也就是说,万雪霏对我们即将到来的获胜充满信心吗。

原本看起来是学校在折腾万雪霏,现在看来,其实是万雪霏在骗学校吗!?

我到底该不该相信他这一番话呢?

我知道崔隽不会无故造谣,也不会把考虑到一半的结论端到台面来说。

可是忽然让我接受这种事,我绝对做不到。要事情真是如他所说,那万雪霏这个女孩也太过可怕了吧。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到了车站,这时崔隽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刚才我都是胡说的。”

你……你搞什么啊?

“好了,我只是说出我的推断而已。这一切完全没有证据,你能忘掉就忘掉吧。”

哦,是万雪霏处理得实在太好,连证据也不留吗?反正我肯定是忘不掉了……

“不管这些推断是对或错都无关紧要,我们后天必须赢得庭辩的胜利。”

“为什么!?”我对这话感到不满,“如果你认为万雪霏是在利用我们,那你就不该再帮她才对。”

“不,我不这么想。”崔隽说,“张叶,你相信王天琳吗?”

拜托,怎么又轮到天琳了……

他今晚的话真是多得没完:“我只是个一辩手。你也曾经当过一辩手,应该知道一辩手有着一项极为重要的任务。”

那就是必须牢牢跟着主辩的思路走。

如果说主辩是大脑,那么一辩就是脊柱,把大脑发出的信息向全身各处稳妥地疏导。

“是的,一辩必须抓准主辩的想法,承接给二辩和三辩。如果一辩无法接应主辩的思路,那整个队伍的思路就全乱套了。”

他说得对,也一直做得很好。他曾说过“只要我坐一辩就够了”就是这个意思。一支庭辩队没主辩不行,没一辩也不行。崔隽认为只要他能将队伍的脊梁骨把持好,那么二辩和三辩的发言就能更加自由了。我愿意承认,他确实是个合格的一辩手。

“我相信我们的主辩王天琳,她是临场看穿了纤云队把戏的天才。”崔隽说,“说不定我刚才那么多猜想,她早就全想到了呢。”

如果天琳的话,还真有可能。

“既然王天琳无论如何都要帮助万雪霏,那我当然也会全力跟进,取得庭辩胜利。你想,就算万雪霏是个可怕的女孩,那又如何?我有种感觉,这次的事件里,不只有万雪霏相信着王天琳,王天琳也同样相信着万雪霏。”

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

就是说,她们俩所做所想的一切,其实相互之间早已心知肚明了。

所以天琳认了万雪霏这个朋友,万雪霏也认了天琳这个朋友,早就不存在猜忌和利害关系了。

她们这是什么?是新一代的高山流水,是新一代的诸葛亮和周瑜,还是新一代的马克思与恩格斯?

也许自从万雪霏向天琳喊出“朋友”的那一刻起,她们便已产生出这股默契了吧。

万雪霏和天琳是朋友。

天琳的朋友,没错,那就是我的朋友。

我相信我认的朋友。

距离争夺万雪霏学籍的庭审开庭,还有一天。

第二天我毫不墨迹地带着苏可再次来到广宣中心街,找到了上次的t恤卖点。老板见了我们欣喜若狂,说:“哎呀你们来了!我库里还有几百件没印没卖呢,今天再卖不出去就全废了,帮帮忙啊!”

“还几百件?上次我们来也是几百件。”

“上次是六百多,已经卖出了一百多,还有五百……”

我便打起十二分精神喊道:“苏可!”

“在!”她也动力十足。

“我们今天的任务,不管价钱,把这五百件全卖完!”

【注解】

辐射:物体往外发散的电磁波,过量对人体有害。

裹脚:形容又臭又长。

半衰期:半数发生衰变时所需要的时间。

代沟:存在于不同时代的两代人,内心的观念不同。

交通事故:形容意外的一种说法。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是说连路人甲都知道。

唱衰:抹黑。

一丘之貉:同一个山丘里的貉,同一个贼船上的海盗。同义词狼狈为奸。

用膀胱想:脚趾头比膀胱应该聪明些吧。

高山流水:形容俞伯牙与钟子期这对知音。

脊梁骨:脊梁在此是指撑起主干,以及向各个方向传递准确思路的责任。

马克思与恩格斯:形容伟大的友谊。

墨迹:东北方言,形容人罗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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