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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芦花荡黑夜惊魂

石元咬牙切齿地说道:“第二天清早,正是我打开大门,只见一个革囊挂在檐头,大门上还有一张大红礼帖,写着‘薄礼一份,敬祈哂纳’八个大字。我一看就知不妙,忙叫大哥来看。”

杨大熊好奇心起,说道:“革囊里是什么东西?”胡轩已经猜到几分,忙瞪师侄一眼,示意叫他不可多问。

石元喘过口气,接着说道:“革囊里是一颗血肉模糊的首级,虽然血肉模糊,我们自己人还是能够认出来的,是我那可怜的大侄儿的首级!”

孟青河是知道这位石家庄的少庄主的,心里想道:“他家这位少爷恃着家里的势力,本身武功又极高强,出道几年,倚势横行,武林同道,对他已不知有多少怨言了。给他欺负的那些人才可怜呢!”当然这话乃是闷在肚中,不敢说出来的,口头上还不能不表同仇敌忾之心呢。

此事本在大家意料之中,但由石元亲口说出,众人仍不禁毛骨悚然。胡轩道:“这厮如此狠辣,真是可恨!”

石元说道:“还有呢!”

方震骇道:“还有更厉害的手段?”

石元道:“我们在大同府开有七家当铺,有数千亩良田。最大的一间当铺是利来号,年中入息也有数万两银子,是由我这一房的子侄做朝奉的。

“就在我那大侄子的首级送来的第二天,利来号也出事了。朝奉莫名其妙的死在床上,后来请来了这位玄经道长验尸,才看出是受了奇门七绝掌之伤!”

方震道:“奇门七绝掌?那正是这厮的‘毒掌’了?”

石元道:“这次那厮没有留下字迹,但第三次却又有了。”

孟青河道:“居然还敢接二连三,哼,这真是欺人太甚了!”他是知道石家的诸多恶行的,心里却在暗自想道:“恶人自有恶人磨,也该有这么一个黑旋风惩戒惩戒他们石家才对!唉,我若不是为了保全虎威镖局,真不该来趁这趟浑水。”

石元咬牙切齿,接着说道:“过了几天,东乡发生农户抗租的事情,三房的人前往收租,被人吊死在村头的一棵树上。这两个人的本领,虽然算不得一流高手,寻常的壮汉,百十个也是近不了他们的身子。”

孟青河道:“不用说又是那黑旋风的所为了?”

石元恨恨说道:“谁说不是呢?这次在树上钉着一封信,信中直认利来号的命案和这次命案,都是他一个人做的,还警告我们,不许我们追究,否则三宗命案,只不过是开端而已!”

孟青河顿足道:“唉,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简直比欺负我们虎威镖局还多几分!”

石元咬牙说道:“凭我们石家的威名,岂能受人这样欺负!大哥便广邀同道,放出风声,叫那厮光明正大的现出身来,和我们作一决斗!”

黑龙禅师接下去说道:“我和石庄主有十几年的交情,听得这个风声,立即就赶来了。我还代邀了几位朋友,不过这几位朋友现在已是在石家庄留守。因为恐怕中了那厮的调虎离山之计。”

方震一时尚未明白,说道:“什么调虎离山?”

黑龙禅师道:“就在我们一帮朋友来到石家庄的第三天,那厮叫丐帮的人送来一封信,约石庄主到梁山的虎头岩相会。还说任凭他邀多少人助拳都行。”

孟青河道:“丐帮给他送信的人可曾见过他么?”

石元道:“那个丐帮弟子说是帮主派他替那人送信的,帮主没有说是否见过那人。我们也还没有工夫去问丐帮的陆帮主。”

孟青河是个老江湖,听他这么说,心中已然明白几分,暗自想道:“说什么没有工夫,分明是不敢去问丐帮的陆帮主。”要知那个怪侠黑旋风既然能够请得动丐帮的弟子替他送信,自必和丐帮有不寻常的交情。石元只能心照不宣,岂敢去讨丐帮的没趣。

孟青河想到这层,心里更是怔忡不安,自思:“一个黑旋风已是难惹,何况他还有丐帮作靠山?哎,早知如此,我还是不赴这个约会的好!”“但我若不去,这虎威镖局却是不能保全的了。一边是官府难抗,一边是对头难惹,没奈何,看来我唯有见机而行了。当真惹不起的话,也只好放下这个老脸,向那黑旋风求情了。”

石元不知孟青河已是打了退堂鼓的主意,兀是兴高采烈地说道:“咱们两帮人合作一伙,再多一个黑旋风也不用担忧。我说呀,见了他,咱们也不必顾什么江湖规矩了,给他个一窝蜂上!”

玄经道人淡淡说道:“不怕江湖上的好汉笑话么?”

石元见他又在浇泼冷水,不觉有些恼怒,说道:“怕什么笑话,见了黑旋风的人,咱们就斩尽杀绝,有谁知道?”玄经道人冷冷说道:“只怕不能斩尽杀绝呢!”

石元怒道:“你怎么老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若害怕,你自己回去!”

玄经道人哼了一声,说道:“我生平怕过谁来?石二庄主,你的夺命神砂厉害得很,我也还不至于就怕了你!”

孟青河连忙劝解:“都是自己人,怎的敌人还没碰上,自己就先吵起来。”

黑龙禅师也说道:“对,是一窝蜂上,是车轮战,或是单打独斗,且待见了那厮再说也还不迟!”

玄经道人道:“我是冲着石大庄主面子来的,二庄主既然瞧我不起,我走好了!”

石元深知他的剑法高明,此时已是暗自后悔,只好忍着气向他赔罪:“道长莫要见怪,我的意思只是希望大家不要因为强敌当前,先自存了恐惧之心罢了。话说得过火一些,我在这里向道长赔个不是了。”

孟青河做好做坏又劝道:“对,咱们有这许多人,实是无须恐惧,不过小心一些也是好的。天色就快黑了,咱们还是赶快走吧!”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穿过数里长的芦苇地带,到了山边,天色早已黑了。

孟青河道:“黑夜上山,恐遭暗算。咱们在山脚找个地方,先过一晚。明天再到虎头岩去。”

石元口里说是不怕,心里实是害怕得很,孟青河的主张,正合他的心意。

石元道:“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咱们今晚小心一些。”

方震道:“那边有个山洞,咱们进去看看。要是能够住人,倒是比在外面露宿好些。”要知他是惊弓之鸟,若然要他在四面没有遮拦的旷野过一晚,他是比石元还要害怕的。

杨大熊擦燃火石,点起松枝,一马当先,进去察看,喜孜孜地说道:“想不到这倒是个洞天福地,正好供咱们住宿。”原来这是个通风干爽的山洞,石钟乳构成的各种石块石柱,如缨络披垂,如狮蹲虎立。杨大熊是生长在黄土高原的人,从未曾见过这样的奇景。

石元道:“住的地方有了,但小心为上,咱们还得轮流守夜。”

孟青河道:“对,我主张两人一组,便于照应。”

方震提起守夜,便有点惊心,说道:“黑旋风神出鬼没,我自问本领和他差得太远,若要守夜,我希望与孟老镖头编在一起,好有个依傍。”

胡轩冷冷说道:“你倒会选择,那么大熊只好依傍我了。我却不知能不能够庇护得师侄的平安呢!”

在这七人之中,杨大熊的本领最弱,胡轩这么说,一半是由于气量狭窄,不满意方震的说话,好像是认为孟青河的本领比他和石元都强。一半也是的确有点害怕,因为自己是杨大熊的师叔,势必要和他编在一起。

孟青河是老于世故的人,一听就知他有了心病,于是说道:“强敌当前,我也不说客气话了。方老弟和杨老弟武功不是不好,但他们毕竟是年纪较轻,分属晚辈,当真碰上黑旋风的话,只怕是不大容易对付的。不如这样吧,咱们做长辈多担当一些,就豁免了他们的守夜。”

胡轩心道:“这老狐狸不愧是个吃镖行饭的人,说出话来,当真是面面俱圆,都照顾到了。”当下首先表示同意。

玄经道人又来浇泼冷水,淡淡说道:“敌人若然当真比咱们高强太多,守夜也没有用。我倒是宁可把生死置之度外,舒舒服服地睡一觉。若在梦中失掉了头颅,我也不会埋怨别人。”

石元肚子里暗中咒骂,口头上可是不敢再得罪他,说道:“道长,你是艺高胆大,自是不用杞人忧天,你不愿意守夜,那就正好借重你了。”

玄经道人翻起一双白眼,说道:“贫道是出了名的胆小鬼,石二庄主借重我什么?”

石元道:“道长说笑了。道长陪他们两位老弟,也正是好给他们壮胆啊。”

玄经道人道:“我可只是会蒙头睡个大觉!”

他们一共有七个人,方震杨大熊和玄经道人不用守夜,余下四人恰好可以分上半夜和下半夜轮值。

黑龙禅师道:“我不想这么早睡觉。胡兄,我和你是不打不相识,咱们就现在一同守夜吧。”

黑龙禅师外表看似鲁莽,心中其实也很会为自己打算,他想在上半夜把风,碰上敌人的危险大概总会少些。

胡轩哈哈笑道:“此言正合吾心。难得交上大师这样一位爽直的朋友,我也正想向大师请教关外的武林概况,以广见闻,以消长夜呢。”

石元道:“好,那么我就和孟老镖头轮值下半夜了。”他也有他的打算,心里想道:“下半夜虽然是危险多些,但孟青河的武功却在胡轩之上。”

各得其所,于是睡觉的睡觉,守夜的守夜去了。

上半夜风不吹草不动,平安度过。石元暗暗后悔,心道:“但愿下半夜也没有意外才好。”

他和孟青河都是老江湖,出了山洞,便商量定妥,大家找一个距离不远的藏身之地,埋伏起来。即使听见什么声响,大家也不要交谈,以免给敌人发现。

这晚偏偏天色阴沉,无星无月,石元提心吊胆的躲在一块大石后面,也不知过了多久,心中只盼快点天亮。

正在忐忑不安,忽见乱草堆中出现了两条黑影,弓着腰前行。石元吓得一颗心都好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悄悄的把一把“夺命神砂”握在手心。

黑影越来越近,到了石元藏身之处前面数丈之地突然停了脚步。石元隐约看见他们打了一个手式,指指划划,又接连摇手。这两个人的面上,都蒙着一块黑巾。

石元心里想道:“看这手势,敢情他们已发觉了这里有人?哼,管他是不是黑旋风,先下手为强总是安全一些。宁可杀错了人,也不能让人暗算!”

主意打定,石元悄没声的就一把“夺命神砂”向前洒去。

前面的那个蒙面人大袖一挥,“夺命神砂”卷成一团烟雾,反打回来。

石元和身一滚,说时迟,那时快,那两个蒙面人立即就扑过来!

“当”的一声,孟青河的八卦紫金刀和一个蒙面人的钢鞭已经交上了手,迅速拆了七招!

石元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只觉背后风生,刚好来得及招架另一个蒙面人,当下反手便是一掌。

石家的绵掌功夫本是武林一绝,但双掌相交之下,那人纹丝不动,石元的掌心却好像碰上了烧红的铁块一般。

石元大吃一惊,连忙退后,那人冷笑道:“我只道黑旋风是三头六臂,原来却是浪得虚名!哼,你想跑么?”

石元喜出望外,忙即叫道:“我不是黑旋风,我、我、我是——”字号未曾报出,肩头已是给那人抓着!

孟青河和另一个蒙面人迅速拆了七招,那人忽地“噫”了一声,叫道:“是虎威镖局的孟老镖头么?”

孟青河道:“不错,正是在下。老兄,你——”

那人扯下了蒙面巾,哈哈笑道:“孟大哥,你不认得我了?”

孟青河又惊又喜,说道:“原来是呼延舵主,你怎的也到了这儿?”

原来这人名叫呼延豹,早年是一个名震江湖的独脚大盗。

大约二十年前,孟青河刚刚升任总镖头。有一次保一支“红货总镖”到南方去,得到风声,听说呼延豹要劫他的镖。孟青河请了一个与他相识的朋友,未上道前先去拜访他,送了他一份厚礼,套上了交情,才度过这一关。

过后没有多久,呼延豹便在黑道上失踪,孟青河曾向许多人打听,谁也不知道他是到哪里去了。

呼延豹道:“说来话长,咱们慢慢再谈。喂,都是自己人,独孤兄住手!”

此时那人正抓着石元的琵琶骨,幸亏呼延豹及时拦阻。那人松开了手,说道:“谁叫你一上来便用歹毒的暗器?对不住,得罪了。”

石元吓出一身冷汗,竟然说不出话来。

孟青河道:“这位是大同府的石二庄主。”呼延豹刚想替那人介绍,忽听得有人疾跑过来,远远的就叫道:“独孤雄,你不在关外牧马,到这荒山来做什么?”

原来山洞里的三个人给外面打斗的声音惊起,方震和杨大熊闪闪缩缩地跟着玄经道人出来。说话这个人正是玄经道人。

独孤雄道:“你这牛鼻子不躲在三清观里,也跑到这儿化缘么?”

孟青河大喜道:“原来你两位是认识的,那更好了。”

玄经道人道:“独孤雄,咱们恐怕也有十多年没见了吧?你的牧场生意好吗?”

独孤雄道:“我早已不干牧场了。现在,现在——”原来他以前是关外十三家牧场的场主,在关外也是有名的一霸。玄经道人曾经到过关外化缘,与他结识。

玄经道人道:“那你现在干什么?”

独孤雄道:“先说你的吧,你们大伙儿到这里是为了——”孟青河知他心里犯疑,忙道:“我们都是来赴虎头岩的约会,这位石庄主已经知道那厮的诨名叫黑旋风。”

呼延豹道:“你们和他结的是什么梁子,能不能够化解的呢?”

石元道:“我们石家与他血海深仇,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孟青河心里是希望能够和黑旋风化解的,口里却不能不说道:“他害得我的虎威镖局要关门,我与他也是誓不两立。”

独孤雄道:“牛鼻子,你呢?”

玄经道人冷冷说道:“我是冲着石大庄主的面子来的,好歹也得领教那黑旋风的几手功夫。这位黑龙禅师和我一样。”

独孤雄和黑龙禅师见过了礼,笑道:“大师的大名我闻名已久,咱们都是在关外混的,想不到却在中原才见上面。”

黑龙禅师深知独孤雄乃是关外顶儿尖儿的高手,所练的“雷神掌”功夫平生无敌,是以他平素虽然自大,在独孤雄的面前却是不能不低头服小,说道:“独孤场主给我脸上贴金了,我这个狗肉和尚哪里当得起‘大名’二字,在关外之时,我不是不想去拜候你老人家,只是怕高攀不起。难得你也到了这儿,哈哈,这就好了。”

独孤雄道:“什么好了?”

黑龙禅师诧道:“你们不也是来赴虎头岩之会的吗?”

独孤雄弄清楚了他们的身份以及他们各自和黑旋风所结的梁子之后,方始放下了心,说道:“我们倒不是他邀来的,但却也是特地来找他的晦气的!”

孟青河道:“这么说,总之他也是你的仇家了。那咱们就正好大家商量呵。但不知你们两位和他结的,又是什么梁子?”

玄经道人则仍然锲而不舍地问道:“独孤场主,你现在到底干的是什么营生?可以说了吧?”

独孤雄道:“咱们进这山洞里说。”

玄经道人笑道:“干嘛这样神秘?嘿,嘿,我知道啦,原来不仅是我们害怕那黑旋风,你这位鼎鼎大名的独孤场主心里,也着实是有点害怕他吧?你害怕他神出鬼没,偷听了你的说话。”

独孤雄强笑道:“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进了山洞,独孤雄压底声音说道:“实不相瞒,我现在是完颜将军的手下。”

呼延豹跟着说道:“大家不是外人,我也不怕实说。我在大内当上一个小小的差事,已有十八年了。江湖的朋友可不知道。这次是完颜将军请准皇上,把我调来帮忙独孤兄办一件公案的。”

他们口中说的“完颜将军”,即是金国的御林军统领完颜长之。

完颜长之是皇叔的身份,官衔虽不过是御林军统领,但却有权可以调动各路兵马,在金国的权势之大,可说是除了皇帝之外,就没有第二个人比得上他了。而且他还是一位武学名家,列名金国三大高手之内。另外两大高手,一个是有“武林天骄”之号的檀羽冲,一个是金国的国师太丘和尚。

玄经道人似笑非笑地说道:“独孤兄,原来你是升官发财了,怪不得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啦,恭喜,恭喜!”

独孤雄道:“道兄休要取笑,我们虽然是捞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儿,但却也是头痛得很呢!”

玄经道人道:“你们在王府之中正是得意,能有什么麻烦?”

独孤雄道:“我尊你一声道兄,你这牛鼻子却是明知故问,这不是和我开玩笑?”

呼延豹道:“还不是为了这黑旋风的事情!”

孟青河道:“对啦,你们是为了什么来找黑旋风的,现在可以和我们说了吧?”

独孤雄说道:“你道这黑旋风是什么人?他不但是和你们为难的魔头,而且他还是金国的钦犯!”

呼延豹接着说道:“三个月前,这厮偷进完颜将军的王府,盗走了一件王爷非常紧要的东西。他没有留下姓名,这可就苦了我们底下人啦!”

杨大熊好奇问道:“他偷去的是什么宝贝?”心想:“王府之中不乏稀世之珍,他偷去的定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了。”

独孤雄道:“失去什么东西,这个我们可不便去问王爷。但王爷却着落在我们身上,要把这个人缉获。”

原来黑旋风偷去的并非什么宝物,但却是比任何宝物还更珍贵的东西,是完颜长之所拟的一份军事计划,准备南侵灭宋的。这份计划已经发出去了,临时改变,已来不及再行调动兵马。是以他只好飞骑密报各路元帅,叫他们暂缓进军。同时限期要把这个“贼人”缉拿归案。御林军中的高手和大内侍卫差不多倾巢而出,独孤雄和呼延豹不过是其中的一路而已。

孟青河道:“呼延兄,你们既然不是应约来的,却又怎知道黑旋风在虎头岩上和我们有这么个约会。”

呼延豹道:“说来也是凑巧,我有一个以前黑道上的朋友,名叫判官神笔连浩明,你还记得这个人吗?”

孟青河道:“他是在江湖上号称第一点穴高手的人物,我怎会不记得?”

呼延豹道:“不错,就是这位在江湖上号称第一点穴高手的人物。他和你们一样,也是和黑旋风结下了梁子,而且也是同样的名列在黑旋风的请客名单之中。”

石元色然而喜,说道:“这么说,这位判官神笔连浩明也是要来赴虎头岩约会的了?”

独孤雄道:“不错。我们就是从那里得到这个消息的。”

呼延豹道:“这正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幸亏我和他有十几年的交情,他才肯把这个消息告诉我。”

石元道:“恭喜,恭喜。捉住了黑旋风,两位的功名富贵可就不用发愁了!”

玄经道人淡淡说道:“是祸是福现在还未知道呢。俗语说得好,开饭店的就不怕大肚皮。黑旋风若然没有把握,怎敢邀这么多的强手同日到来?”又是一盆冷水。气得石元发作不是,不发作又不是,只好强笑说道:“你怎么老是说丧气的话!”

孟青河说道:“宁可把敌人估计高些,这也是对的。但不知两位老兄可曾把这个消息禀告了王爷?”心里想道:“完颜长之手下能人不少,若然知道这个消息,必然会多派高手前来,那就可以稳操胜算了。”为了顾全独孤雄与呼延豹的面子,这话却不便径直的说出来,只能从侧面探听。

独孤雄道:“我们是前几天才得到这个消息的,一来是来不及回去禀告王爷;二来据我们所知,连浩明也将邀请几位好手来助拳的;三来嘛,嘿嘿,嘿嘿——”

石元知道他的心思,笑道:“对啦,这是连浩明送给两位的天大的功名富贵,何必要让王府中的人分功?”

独孤雄哈哈笑道:“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黑旋风既然声言孤身赴会,咱们有了这么多人,若再兴师动众,那也未免有失咱们的面子了。你说是不是?”

呼延豹接着说道:“是呀。老实说,事前我们还未知道各位也是要来和黑旋风作对的呢,如今咱们大伙儿已经会合,还用得着怕黑旋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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