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燕忍不住插口道:“到底你姓甚名谁?”
宗旋道:“鄙人姓宗名旋,乃是独尊山庄门下。”
但见这群人的表情都有了变化,可知他们虽然与武林脱节,然而势力遍及全国的独尊山庄,他们仍然晓得,至于他们对独尊山庄会否畏惧,那是另一个问题了。
逢应时哈哈一笑,道:“原来阁下是独尊山庄的重要人物,无怪一直不大把我们放在眼中了。”
李昆接口道:“逢兄信不信此人真是独尊山庄的?”
逢应时道:“事体大,兄弟不敢下断语,要嘛就大家一斋表示意见。”
中年道人哼了一声,说:“他若是猜得出贫道的门户派别,那我就恐怕非相信不可了。”
别人尚未征询宗旋意思,宗旋已应声道:“这又何难之有,道长必是阴山剑派的高手,鄙人一看你们手中的淬过毒之剑,便已知道了。”
那中年道人色变神沮,似乎极感意外,因而震惊得自动承认了。
杨燕笑道:“那么宗兄一定也看得出小妹是出身于何家伺派的了?”
她口气中,颇有自负之意。好像深信宗旋决计认不出她的来历一般。
宗旋道:“飞环派本是女界大宗,鄙人虽是孤见寡闻,也不致于认不出。”
杨燕一楞,道:“唉!我可不能不服气了。”
宗旋道:“你服气也没有用,鄙入今日有八成须得丧生于此地。”
杨燕道:“你眼力如此之佳,必是出自当世无双的高人门下。既然如此,如何会丧生在我们手中?难道你发过誓不打架动手的么?”
亏她居然想得出这等理由,宗旋只笑一笑,说道:“这事内幕牵涉太多,恕我不多费唇舌了。”
逢应时退开几步,道:“既然如此,兄弟便把你交回给李兄。”
李昆双眉一皱,道:“我已把他交给逢兄你,如何又还给我?劳你驾处置到底吧!”
他当然不想独自背上加害宗旋的罪,是以有此说法。眼看大家都想把宗旋交与别人处理,而宗旋在这等矛盾的局势中,露出了大大的生机。
他心中暗喜,连忙利用这等有利情势,高声道:“既然诸位都很客气,不想动手。那么鄙人不妨告诉诸位一个秘密……。”
那些人不知何事,无不瞿然注视。宗旋又道:“那便是鄙人的性命,本已危于卵,你们动不动手,都是一样的结局。”
杨燕啊了一声,道:“怪不得你不怕死。”
宗旋晓得如何对付她才有效,当下双眼一瞪,很不客气的道:“胡说!我宗旋就算不是如此,亦从来没有怕过死的时候。”
杨燕感到他话声中怒气勃勃,不由得大为歉疚,道:“对不起!那是我失言了。”
宗旋傲然一笑,道:“如果鄙人不是中了剧毒,无能抗拒的话,你们区区数人,几曾放在我也不惊。
”
李昆怒道:“闭嘴!吹牛皮也得有个谱儿,你??直大言不惭之至。”,宗旋冷嗤一声,向余人逐一望去,说道:“还有没有不服气的人,快快说出来。”
逢应时哼一声,道:“算我一份。”
中年道人也道:“贫僧没有亲眼目睹过阁下神技,万万不能心服。”
只有杨燕,默然不语。宗旋把她这种反应研究了一下,胸中已有成竹,这才说道:“你们不能服气,乃是自然不过之事。如若你们不怕耽误时间,我倒要设法教训你们一顿了。”
逢雁时首先呵呵笑道:“好!好!这点时间,兄弟还匀得出来。”
他向中年道人望了一眼,又道:“道长怎么说?啊!我还忘了请教法号呢?”
中年道人应道:“贫道娄济世,说到时间,尽有得多,如何能错过机会?”
李昆厉声道:“宗旋,我先向你领教。”
宗旋道:“使得!不过我目下中毒甚深,不能动手,只好改用一法代替出手。但相信你们也不会不服气的。”他故意说是中毒,这里面大有文章。
李昆道:“你有什么方法可以代替?”
宗旋道:“不但有法子,而且有两个之多。第一个是请杨姑娘代表我出手。第二个法子是我用口头喊出招数名称之法,克敌制胜。”
他瞄了对方一眼,又道:“以阁下的五虎断魂刀而言,最多是三十招就得躺下了。”
他的声音态度,以及说话的内容,越来越发张狂。就算是心中服气,面子上亦下不了台,而非得应战不可了。
回应人:尤里安发言时间:1998六月06日,19点21分24秒
李昆长刀一摆,道:“我才不上当,让别人代你动手呢!既然你用口说,那就开始吧!”
宗旋道:“五虎断魂刀一共有六十三手,开头时不必说它,斗到第二十余招时,我使一招你本门的刀法“风起云涌”,你其时势必要应一招“穿林过岭”,好!我此时剑势化为“白鹤亮翅”,但脚步伸前半尺,恰好赶得及从你右侧攻入,溯入胁下要害。”
他的话声戛然而止,而李昆的面色也顿时变得有如一张白纸,姑勿论对方动手时能不能使用那一招,但最低限度,有三个条件是正确无误,令他不能不震惊的。
一是他说出二十余招之数,此是最适当的时机,足以使他那一招“穿林越岭”,会露出破绽。
第二点是这一招“穿林越岭”,善于攻而弱于守,乃是他本门刀法之中,一大弱点。这自然是李昆所深悉的。第三点,对方选择的还击招数,竟是十分平凡的一招,人人皆识,然而他本身浸淫多年,却反而无所悉。还不知道用这一招就可以要命,如今被他一语道破,假如研思不出补救之法,那是永远休想侪身一流高手之林了。
宗旋摆摆手,道:“换一个上来。”
逢应时果然如言上前数步,道:“咱们还是用刚才的法子,你看如何?”
宗旋道:“当然可以,以你的锡印门武功而言,最怕的是隔空指力。因为贵派的“擒风步法”,以回闪见长,讲究的是在敌人剑尖指端掠过,以间不容发称为上品。所以一碰到有隔空伤人酌指力的高手,你就随时随地有败亡之虞了。”
逢应时不置可否,道:“世上练成这等指力之人,寥寥无几,你这番话岂非白说了?。”
宗旋冷冷道:“那么你竟是迫我当众说出,一个代替指力之法了,是也不是?”
逢应时果然不敢立刻回答,考虑了一下,终于不敢冒此大险。因为对方固然可能是吹牛恫吓,但假如对方真有这等本事,说出了代替指力的妙诀,则他锡印门认为无上奇幻的“擒风步法”,岂不是从此失去了价值?饶是宗旋尚未说出代替之法,但单单以透露了这一秘密而言,逢应时亦已生出吃不消之感了。
他叹一口气,道:“宗兄果然有着常人不及的真才实学,只须寥寥数语,便足以制胜于疆场。兄弟佩服之至!”
宗旋一摆手,道:“换一个上来。”
这时自然是轮到了阴山剑派的娄济世了,人人的目光,都转向他身上。但见这个中年道人提剑屹立,既不开口,亦不上前。
宗旋仰天一哂,道:“娄道长,鄙人已猜出了你的心意,你可是想措词迫我亲自上阵较量?如果我不能办到,你亦免了比试这一场,对也不对?”
娄济世含含糊糊的道:“宗旋主适才巳大露才华锋芒,贫道焉敢小觊。”
宗旋道:“假如你认为曰头相试,没有意思,那么咱们就此作罢。时候不早,我也得上路了。”
娄济世收剑入鞘,应道:“宗旋主请吧!你的真正来历,想来不难打听出来。”
宗旋向杨燕投以一瞥,心想:虽作村姑娘装来,但身段之佳,仍然可见。独惜面貌失于粗俗了一点。
他向她点点头,便欲回身登车。逢应时哈哈一笑,宗旋中止了上车的动作,回头道:“逢兄有什么高见么?”
逢应时道:“宗兄何不先问一问李昆兄?”
李昆冷冷道:“娄道长虽说不难打探出阁下的真正身份,但兄弟却觉得不大妥当。”
逢应时道:“这个自然,宗兄才智过人,这一登车而去,便好比鸟脱樊笼,蛟断金锁,如何还能找得到?”
他们同声同气的对付宗旋,其实却是由于他们皆吃了亏,但那娄济世却躲过了’心有未甘,所以联成一气。
宗旋心中雪亮,然而此刻势无再迫娄济世动手之理。况且目下他本身武功尽失,娄济世一旦老羞成怒,一剑杀死了他,更是划不来。
他眼珠一转,向杨、娄二人说道:“他们两位的意见,与你们不同。鄙人只好请你们大家协调之后,始可藉以依据行事了。”
他此计非常厉害,目的是制造一种情势,使得杨燕、娄济世不知不觉中站在自已的一边,以对付逢、李二人。这等敌对之势一旦形成,演成鹌蚌相争之局,宗旋他便是渔翁,可以从中得利脱险。
杨燕似是被他一双俊眼,望得芳心迷乱,应声道:“对!他们阻你离去,须得先向我们交代。”
娄济世老奸巨猾得多,只哼了一声,不表示意见,使人无从猜测他的心意。
李昆怒视杨燕,道:“我打算留下宗旋,你怎么说?”
杨燕自然也不是简单之人,她深知若是冲突起来,己方倘无娄济世支持,必遭杀身之祸。
因此她摇摇头,道:“李兄别生气,如果娄道长点头答应,小妹无可如何,只好也答应了。”
李昆向娄济世道:“道长定已听见杨姑娘之言了。”
娄济世道:“当然!当然!贫道又不是聋子,如何会听不见?只不知李、逢两位施主,留下宗施主何用?岂不是徒然与独尊山庄结仇积怨么?”
逢应时道:“道长这话,真是问到节骨眼上,但我也请问道长一声,难道就此放过了他,便可以天下太平了么?我看也不见得吧?最低限度咱们的秘密行径,霎时传遍天下。”
他提出了一项连杨燕也动容的理由,宗旋一看,便知已脱身不得。当下干脆说道:“诸位无须为区区在下,致失和气。这样好了,区区跟你们走,好不好?”
娄济世道:“假使咱们带他同行,岂不是更不方便?叉将有更多的秘密漏?”
李昆厉声道:“一刀杀却,乾手净脚!”
宗旋仰天微哂,并不搭腔。杨燕心知宗旋处境险极,因为李昆的意见,允称确当。她在无可奈何之中,只好问道:“宗兄何故泠笑?”
他希望藉问话而拖延时间,以便筹思救他一命之策。宗旋答道:“那一个问我,我只告诉那一个。”
杨燕险险急得一跺脚,因为他这一句话,无异已封闭了门户,一线生机,已告中断了。李昆果然提刀迫上前去,大有出手杀他之意。杨燕一看时机危急,尖喝一声,人随声起,眨眼间,已落在宗、李二人之间。
她回头向李昆道:“待小妹听过他的话,你才动手不迟。”
逢应时高声道:“只怕到时杨姑娘仍然不肯走开呢?”
李昆道:“是啊!杨姑娘让开他,如若不然,可别怪兄弟无礼得罪了。”
杨燕道:“李兄何必中了别入之计?我们先斗一场的话,得利者决非我们当中之一,你信不信?”
李昆认为很有理,皱眉道:“很简单的事,被你们弄得十分复杂,真是何苦来呢?”
杨燕巳转身与宗旋说话,宗旋向她讲了几句,她眉宇神情间,显而易见,露出异常佩服之意。
娄济世心想:“这机会岂可失却?”
于是也一跃上前,一面说道:“贫道也请教请教宗施主的卓见。”
他走近宗旋,又道:“宗施主可肯赐言一开茅塞?”
宗旋压低声音,道:“道长好说了,鄙人要说的是诸位若杀死了我,有损无益,徒然树强敌,添麻烦。假如我是诸位,定必利用我博识天下各家派武功的长处,以对付你们共同的敌人。”
他微微一笑,又道:“以我猜想,你们必有一个或多个共同的强敌,方会销声匿迹了数十年之久。自然,其中尚有别的隐秘,怛那已不干我事,无须猜测。”
娄济世可也忍不住连连点头,向李、逢二人投以一瞥,目光之中,大有认为他们愚蠢的意思。李昆搔头抓耳,逢应时耸肩冷笑,两人的内心中,都充塞满了惊讶和疑惑!无论怎样,也想不通宗旋说的什么话,竟能使杨、娄二人如此信服?娄济世高声道:“李兄和逢兄当真不想听听这位宗旋兄的高见么?”
逢雁时感到话中有刺,当下说道:“假如我们不听,娄道长有何打算?”
娄济世道:“嘿!嘿!那时我们自有打算,但目下恕难奉告。”
李昆道:“不说就不说,老逢,你怎么说?”
他征求逢应时的意思,乃是准备出手。逢应时正想招呼他一齐出手,以他的估计,娄、杨二人,当非敌手。然而念头一转,突然冒出了一身冷汗,道:“李兄你敢是忘了?宗旋兄说过如想知道,便可问他!因此咱们何须与娄道长多说?直接向宗旋叩询,不就明由了么?”
李昆一看他不支持自己,心中泛起一股恨意,但眼前情势已是以三对一,他再狠也不敢发作,只好说道:“逢兄这话有理。”
逢应时心中忖道:“何止有理,简直是救了你一条狗命。假如我们上前动手,娄、杨二人在宗旋指点之下,自然毫不费力的取了我们性命。”
他移步上前,宗旋又道:“既然你们两位都想知道,兄弟就可以公开的说出来了。刚才我向杨姑娘、娄道长建议,不妨利用我博识天下各家派武功之能,以对付你们共同的对头。”
逢应时一怔,道:“是啊!此法大是高妙,但我早先竟没想到。”
他随即向娄、杨等人说道:“不过咱们必须做到一点,那就是不能让宗旋兄与独尊山庄之人接上头。
如若不然,咱们不但无法控制他,只怕反而蒙受其害,变成两面受敌的形势。这也是兼顾咱们秘密的妙法。”
娄济世道:“逢兄说得是,目前咱们必须使宗旋兄与独尊山庄的关系切断。”
宗旋道:“好吧!反正我已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回头四顾,又道:“咱们老是逗留此处说话,只怕不大方便吧?”
杨燕道:“我们这一干人,会在此处碰上,正是因为要在此地等候一个人。”
宗旋道:“可是等候你们的共同对头么?”
她点了点头,宗旋瞄了她那么动人的身材一眼,心中不禁又叫声“可惜”,心思迅即转向这件事上,问道:“你们怎知他一定会从这儿经过呢?”
娄济世道:“详情不便奉告,但总之一定会经过此地。”
宗旋道:“好!那么我们在这儿等着吧!”
他回身登车,这回无人拦他,因为大家都瞧出他神色不大妥当,好像是疲劳过度一般。他说过已中剧毒,是以大家都让他休息去。
宗旋在车中坐了好一会,竭力凝神定虑,好不容易才恢复如常。转眼向车外望去,娄、逢、李等人已失踪迹,恰好见到杨燕独自走来。她走动之时,风姿绰约,甚是动人,但可惜的是面貌庸俗,使宗旋看得直摇头。
她迅即跨入车厢,向宗旋笑了笑,道:“车子停在此处,不大妥当。但我们又怕扰乱你运功,所以竭力忍耐。你现在已醒,那就最好不过了。”
马车忽动,原来是那中年妇人,把马车拉入路边的树木后面。宗旋向大路张望,目光仍可从枝叶间隙透过。
他道:“那车把式呢?”
杨燕道:“我不知道,大概是被他们宰了。”
宗旋道:“好毒辣的手段!相信这正是你们几派,数十年来能够保持秘密的缘故了。”
杨燕道:“你这句话,可以证明你当真是镯尊山庄之人了,如是侠义道中之人,一定会有谴责的意味。”
宗旋欣然一笑,道:“我直到现在,总算恢复了真面目,用不着假惺惺作态。但可惜刚刚享受到这等自由自在的人生之时,马上就要结束了。”
杨燕露出关切的神情,问道:“你中的剧毒,无法医治么?”
宗旋道:“能苟延残喘上几天,已经很不错,不要说是治愈了。”
杨燕道:“多可怜!这个下毒手之人,一定很你入骨,才使你多受几天活罪。啊!我知道了,下手之人,一定是个女孩子,否则不会使出这等恶毒手段?”
宗旋并不否认,道:“每个人总须一死,只不过迟早而已,所以我不想讨论这件事。告诉我,女子的心肠当真如此狠毒么?”
杨燕笑一笑,道:“假如是与男女之情有关,便会变得万分狠毒,当然这也不可以一概而论。”
她细细打量宗旋一会,才又道:“你真是侠名甚着的宗旖么?为何又会是独尊山庄之人?我记得江湖上传说,共有三个人敢正面对抗独尊山庄,你便是其中之一,但你如今却变成独尊山庄之人,岂不奇怪?”
宗旋一笑,道:“原来你对江湖之事,仍然知之甚详。你们的对头究竟是谁?”
杨燕道:“我们欲得之人,是个老太太,但我们忌惮的,只是她的儿子。”
宗旋道:“那很简单,你们动手之时,我从旁观察,提醒你们用什么手法,克敌制胜。只要杀死那,我也没事了,对不对?”
杨燕道:“不错!但我却怕他们事后竟不放你走。”
宗旋道:“那倒不怕,只要你肯帮我’谅他们亦不足为患。”
杨燕道:“就算你能指点我,使我获胜,但他们人多势众,只须分出一人,便可加害于你了。”
宗旋道:“你能不能送个讯,通知独尊山庄?”
杨燕沉吟一下,道:“本来并无不可,但我现下分不出人手,替你办事。”
宗旋算来算去,知道自已处境果然相当危险,但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事,只好暂时搁下了,问道:“你们一直监视着对头们的行踪么?”
杨燕道:“是的,他们多少年来,都住在固定的地方。但由于该处有奇门大阵封闭,加上她的儿子武功高强,我们不敢入侵,故而不得不刻刻提防被她儿子搜杀。”
宗旋哦一声,道:“这样说来,你们这几派已有不少人死在那手中了?”
她点点头道:“是的!我们都难与他对抗,因为他深悉我们各派的武功,所以我们见到了他,只有逃匿的份儿,你说可笑不可笑?”
宗旋道:“可笑倒不,奇怪才真,因为你们既然斗不过那老太太的儿子,今日又如何敢在此截击?”
杨燕道:“因为这一次那老太太也出门了,她乃是生病甚重,所以要上铜山求医。”
宗旋道:“原来如此,那么这一处渡口,竟是必经之路了,你们可是打算舶到河中,始行动手?”
杨燕道:“是的!那李昆水中功夫很好,不在话下,别人我不深知,但至少我自已下过苦功,自信尚可与任何高手一拚。”
宗旋道:“如果是在水中,那就没我的事了。”
杨燕道:“但假如渡船未开,已经被他发觉动手,则我们非倚靠你不可了,因为我们虽然不难以老太太来挟持他,但万一那老太太一怒自尽,我们就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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