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一笑,样子十分潇洒好看,单是看他的表面,决计想不到他是如此恶毒可怕的邪恶人物。
年训又适:“但有一点你可以放心,虽然你其时满心只想获得她,却不致于逞强胡来,你将会用你的才智,而且毫不着急的设法获得她的芳心,以你的大欲,这后面的一段表现,便是我以大法禁制你心灵的效应,才得以不让药物及我所传手法的力量,使你变成纯粹的野兽。以你的相貌出身和才智,云散花着实不易过得你这一关。假如你在一个期限之内,不能占有她的话,你就会忽然死掉,全无一点痛苦……”
黄秋枫禁不住气得破口骂道:“姓年的,你根本不是人,甚至比畜生还不如,你简直是恶魔,卑鄙恶毒,下流低践……”
他的言语虽然并不粗秽,可是他的口气,以及面上的表情,一经发出强烈的增厌痛恨之意,顿时使得被骂之八,感受到他的斥责辱骂,句句皆是真的。
任何人受到这等辱骂,定必忿怒起来,施以反击,或则动口,或则动手,总之必有反应就是了。
谁知年训居然无动于衷,等到对方很恨地哼声不绝时,才微微而笑。他的笑容,也是未绝。敢请他强烈地表现出满意自傲的意思。似乎对方所辱骂的坏处缺点,他本人听了,反倒引以为荣一般。
黄秋枫马上就发觉了,不禁一怔。现在他才深知这个表面上看来很英俊很文雅的年训,骨子里却真是邪恶可怕之人,即使称他为“魔鬼”,亦不为过。
他也深深的了解李天祥真人,为何再三提醒他这些话。可是他却自以为是,没把李真人之言,放在心上。不但没有向年训作迅快的诛杀,反而为他筹划治伤救命之法,回想起来,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可笑……
黄秋枫终是名门高弟,当代年轻一辈的高手,胆秀才智,皆有过人之处。目下既把事实真相弄明白了,知道对方实是极可怕的大敌,反而不再盆怒,亦不把精力浪费在悔恨之上,迅即集中心力,寻思反击和自救之道。
他的希望自然极难实现,但见年训迅快地奔出院外,过了一阵,就回转来,面上流露着满意的神色。
年训道:“想不到你居然是独自来此的。”
黄秋枫淡淡道:“你放心了是不是?原来也有人能令你害怕的,只不知此人是谁、”
年训双眉一皱,不悦道:“闭嘴!”
黄秋枫道:“闭嘴就闭嘴,因为我已经知道你所伯之人是谁了。”
年训眼中射出冷酷恶毒的光芒,但并没有落在黄秋枫面上,可见得他乃是想起那个人是以流露出很意。
黄秋枫又道:“我向来不大把生死之事,放在心上,也许这是我学道多年的缘故,但我却颇想暂时不死,自然也不失去神智,好瞧瞧杜希言怎样收拾你。”
他直到这时,才提起杜希言的名字。
年训冷冷道:“他若然来此,还不是送死!”
黄秋枫道:“那可不见得,人家有本事大破你们白骨教,又将作击成重伤。当其时还是在你的势力范围之内,而现下你既系丧家之犬,复又负伤未痊,自然更不是他敌手,决无疑问的了。”
年训道:“胡说,我不但伤势已愈,而且决定不择手段地取他性命。哼!哼!假使当初我一语施法对付他,焉能让他活到这刻?”
他这话有真有假,真的是他果然是纯以武功,与杜希言比划,才落得了负伤遁逃的结果。
假的是他并非完全不曾施展邪法,只不过当时杜希言已悟出个中关键,集中心神,抵抗他的邪法,不曾被对方强大的精神力量压倒。一方面巧妙地利用形势,在余小双面前,向他挑战。
年训自负太甚,又见邪法之力大见减弱,所以索性不用邪法。
这一段经过,微妙之极,实在不易解释得清楚。年训当然不会向黄秋枫作详细的解释。
但这么一来,黄秋枫可就有话说了,他道:“等一等,年训,你这话是真是假?”
年训道:“当然是真的。”
黄秋枫道:‘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一个建议,谅你定能接受。”
年训大感兴趣,道:“你可是说,有一个主意是我定能听从的么?”
黄秋枫道:“正是。”
年训迅快寻思一下,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使自己听他的话,于是道:“那么你就说出来听听。”
黄秋枫道:“我在你眼中,并不是重要人物,对也不对?”
年训道:“听说你的武功还不错,但你却说得不错,在我眼中,你只是无名小卒而已,岂能放在我眼中?”
黄秋枫摇摇头,道:“你说是就行啦!何必还把我大大的侮辱一下?可见得你虽然是具有人形,但其实是这世间真真正正的魔鬼!”
年训反而傲然~笑,道:“不错,我就是活的魔鬼。”
黄秋枫道:“这且不去管它,我的建议是你先把杜希言擒下,再用你刚才的法子,使他向云散花追求……”
年训道:“此举于我有何好处?”
黄秋枫道:“我与云散花,谈不上感情,因此,拿我去试,若是云散花不理睬我,你心中的疑惑,仍然不能尽去。但社希言则不然,这一点我不必多说。”
年训忖想一下,道:“这话也对,但这么一来,你就无须活着,反而碍手碍脚了。”
黄秋枫同意道:“对,虽然我并不想死,但就事论事,我已成为不必要的人了。”
要知他动了许多脑筋,费了许多唇舌,把那年训说动,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快点将这魔鬼杀死。
他自知前此既然曾与云散花有过热吻之缘,恐怕云散花不会对他完全没有意思,因此,年训若然拿他作试验品,云散花可能在他的痴缠之下,拖了落水,这自然不是君子爱人之道。
再说,自己~旦到了失了意志,心灵受人控制之时,虽然活着有何趣味?
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因为杜希言有击败这个魔鬼的力量。所以他若以使对方去找杜希言,说不定当真就被社希言杀死了,这样自己的仇恨,也等如报复了。
总而言之,黄秋枫不愧是一个人物,他当真不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只尽力设法使年训也陷入危险中。
年训沉吟一下,才道:“你居然不怕死,此举违背人情,使我感到靠不住…·”
黄秋枫暗暗吃惊,生怕他变卦,忙道:“谁说我不怕死?但我有什么办法呢?”
年训道:“人的心理很奇怪,纵然是很痛苦的生涯,仍然觉得比死好,但你却不然,情愿放弃了多活一会的机会……”
他这样逐步推论下去的话,定能窥测出黄秋枫的用心。因此黄秋枫大为惊凛,连忙寻思计较。
他本来不是长于智计的人,但目下情急智生,灵机一触,插口道:“我可没有放弃机会呀!”
年训道:“这话怎说?”
黄秋枫道:“假如你接受我刚才提出的建议,那么我进一步就要与你打个商量了,譬如说,我设法把杜希言找来,而你便暂不取我的性命。”
年训淡淡的道:“我又不是不认识他,何须你从中干旋?”
黄秋枫失望地道:“只不知我对你还有没有一点用处?”
年训摇摇头,道:“没有,至少我还没想出来。”
黄秋枫叹口气,道:“你非杀死我不可么?”
年训仍然摇头,道:“那也不一定。”
他突然伸手一拍,黄秋枫登时失去知觉。
他回到内进,见到云散花,她正在剪花除草,道:“散花,你可愿嫁给我?”
云散花讶道:“你出去转~下,回来就问我这个问题,其中定有缘由。”
年训道:“这个问题又不是现在提出来的。”
云散花道:“究竟是什么人来了?”
年训道:“你随我来瞧瞧就知道了。”雄们~道走去,到了那座院落中,但见黄秋枫瞑目躺在台阶上。
云散花过去审视一下,道:“他不是峨嵋派的黄秋机么?”
年训道:“正是,只不知他如何能寻到此地来丁”
云散花忖想一下;道:“也许是钉上了我了,这个问题很简单,把他弄醒,问一问就晓得啦户
年训道:“我问过了,他不肯说。”
云散花道;‘地许让我问他,可以找到答案。”
年训道:“随便你,但我认为这个问题并不重要。”
云散花惊异地喔了一声,道:‘什么才是重要?
年训道:‘比方说,你肯不肯嫁给我,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云散花道:“此事与他有何相干?”
年训道:“假如你愿嫁给我,则我为了你,也为了我们将来的安宁,我便不能亏待人,须得把他放掉。但若你要离我而去,我还是从前的我,这就没有什么好顾忌,定要把他杀死!
云散花道:‘原来如此,这倒是一种很微妙有趣的形势。”
她忖想~下,眼中一时露出柔情,一时闪动着冰冷的光芒。
过了一会,她道:“但你别忘了,目下你负伤在身,力量有限,假如我坚持释放此人;你也无法可想,是也不是对
年训讶道:“难道你不站在我这一边么?”
云散花道:‘戏没有这个意思,但在我来答覆你的婚事以前,我仍然有说话的权利。”
年训耸耸肩道:“我说是或否都不重要,因为事实终是事实,你目下力量比我大,这是不可分辨的事,那么你是不要我马上放了他呢?”
云散花道:‘哪也不是,我须得想想看……”
他们的对话,若是让局外人听了,一定觉得迷惑不解。
原来事实上的情形,十分复杂。年训和云散花两人,虽然都有感情,可是也互相瞒骗对方一件事。
年训是已经完全复元,武功邪法,皆能全力施展,也许比之从前,略有少许不及,但已完全痊愈,却是事实。
云散花则是仗着她独步天下的“隐遁”之术,刚才已在门外,把年训、黄秋枫的对答,完全听去。
因此,她得知年训已经痊愈之事,也听见了黄秋枫的建议。更得知年训对她,并非全心全意的信任。
她觉得最可恶的是:第一,黄秋视居然荐举杜希言,未向自己追求,看她会不会投入杜希言的怀中。
第二,年训居然宣称她是多变的女子,所以要找一个男子,测验她的感情,这当然是不信任的意思。
当时她恨不得马上现身,把黄秋枫和年训杀死。但回心一想,年训既已完全恢复,则她日下无疑已不是他的敌手,假如不揭破此事,年训还会装模作样一番,如果翻脸揭穿一切,年训马上就会声讨她泄露地点之罪,说不定要把她置于死地。
这是因为年训已露出他“魔鬼”的真面目,所以云散花大为凛惕于心,不敢仗着有“感情”而相信他不会杀害自己,事实上年训既系魔鬼般的人,与她有了感情,反而生像是跳入了火坑中一般。
忽听年训道:“散花,我去休息一下,反正这些事不要忙着解决。”
云散花看他~限,道:“随便作,但这个人就丢在这儿么?”
年训道:‘没关系,此地无外人闯入…··但还是把他搬到房间里的好
他说完之后,马上就走出去了。
云散花忖道:“早先见他面色有点不妥,生似伤势尚未复痊,正因如此,他才要去运功调息。若他真的未曾复元,则我还能够控制局势。”
她的目光落在黄秋枫面上,转念忖道:“安知黄秋枫不是年训放下的饵呢?”
又忖道:‘年训智计过人,城府极深。也许故意做成这等形势,诱我入谷也说不定……”
但她旋即哑然失笑,因为黄秋枫既然穴道受制,知觉未复,她根本无从与他交谈,亦不能纵他逃走,有何圈套可言。
当即把黄秋枫挟起,送人房中,然后回到那边,但见年训正在盘膝打坐,可见他的情况,看来已比前些日子好得多了。
她很有耐性地等待着,心中十分平和安隘。
这是因为她情绪上的困扰,已经减少了很多,年训和黄秋枫,都是能使她芳心紊乱的男人,然而目下她已得知,一个人是‘魔鬼’的化身,没有真情可言。一个是个‘懦夫’,为了怕死,居然向年训推荐,用杜希言来试试她的情感。
这两个男人,都可以从心中的名单排除掉,则目前的局面就简单了,杜希言固然是她最不能忘怀的男人,可是由于他表示过不会娶她为妻,所以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剩下来就只有一个凌九重了,他的表现爱情的方法,古今罕见,竟是要把她杀死。但因为他的情况特别,云散花不但不怪他,反而可以确信他的爱情,乃是出自真心,绝无虚假。
大约过了大半个时辰,年训睁开眼睛,道:“你在想什么?”
云散花讶道:“你还没有人定么?”
年训道:“不行,我虽然很用心,但总是无法进入定境。”
云散花道:“你一定心事太多了。”
年训道:“单是一个你,已经够我想个不停。我真不明白你为何不肯嫁给我?”
云散花道。“我没有表示一定不肯,只不过目下还拿不定主意而已……”
她停歇一下,又道:“譬如说,以你出身背景,诸大门派决不肯放过你,纵然你已改邪归正,但人家不信,找到头上,你能不反抗么?”
年训道:‘当然要反抗啦!
云散花道:“好,这么一来,你更无疑问成为武林中的一名公敌。我嫁与你之后,当然亦须分担这些烦恼,换言之,我也成为他们的目标了。”
年训道:‘我不否认有此可能,但相信不致于弄成这么糟的地步。”
云散花道:“常言道是:‘形势比人强’,有些事情,迫得你没有法子不那样做。”
年训道:“既然如此,你干脆不嫁与我就是了……”说到这儿,话声中已隐含愤怒之意。
云散化柔声道:“别着恼,我只不过要把问题考虑得清楚一点而已。假如我答应嫁你,那我就须得准备与天下武林为敌。照我的看法,根本不必准备,干脆就那么做,还可以抢占到机先……”
年训大大一拐,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云散花道:“我为什么不知?
她微微一笑,但这个笑容,却含有阴险恶毒的意味。年训几乎感到不能置信,因为这么美丽的笑靥中,怎能表现出这种可怕的表情呢?
他道:‘你的意思是说,索性来个先下手为强,使各家派防御还来不及,更别说对付我们了,是不是?”
云散花道:“正是此意,可是你别忘了,我还没有决定嫁给你。”
年训虽然城府极深,为人阴许。但云散花这番话,恰是投其所好,触动了他天性中的邪恶性格。
因此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快乐,警觉心也完全消失,忖道:“想不到她,也具有与我一般的气质,这女孩子,无疑的真配做我的妻子,我无论如何,也要她答应婚事。这时,我们就可以联手出动,加魏大哥的潜势力,大大的做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现在他全心全意,都在如何能使她肯嫁给自己这件事上,其他考虑,不免大大有欠周详了。
他愉快地道:“你不怕天下武林人都斥骂我们么?”
云散花感到自己抓到他的嗜好,虽然这种嗜好,竟是如此可怕!现在她只要极力暗示对方,使自己表现出天性之中,具有邪恶残酷的气质,年训便会引为知己,以为是同路,而大加信任。
她冷冷道:“怕什么?我若是豁厂出来,天王老子我都不怕!”
年训道:“一个人能恣肆纵放,不受任何拘束,纵然活得不久,却也不住一生。”
云散花默然有顷。才道:“不瞒你说,我时时会这么想,不过后来又觉得这个想法大概是行不通的,所以便不去想它。谁知在这世上,当真有人也是和我一样。”
她凝视着年训,眼中泛起疑惑之色,道:“你已知道了我这些想法,还娶我为妻户
年训仰天大笑,道:“娶,娶,我再也没有比这个更愿意之事了,即使将来我会死在你手中,我也不后悔。”
云散花不悦道:‘哦怎会杀了你,你难道连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道理也不懂得么?”
年训值:“你可别认真,我不过是这么譬喻而已。”
云散花道:“这才像话……”
她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他怀中,年训把她抱得紧紧的,道:“啊呀!我不是在做梦吧!”
云散花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道:“这话可也说不定讲对了。”
年训道:‘积意思敢是说,我可能是在做梦?”
云散花道:“假如我不嫁与你,而是离开你。那么这一番经力,岂非像做梦一般的虚幻么?”
年训道:“你为何要离开我?”
云散花道:“因为你的本事如果不足以使天下大乱,使各家派人人自危的话,我嫁与你,等如自取灭亡,自然要选择离开之一途了。”
年训道:“这就麻烦了,在咱们未动手以前,我如何能向你证明?”
他本来当散花授怀之际,业已欲大大炽,一只手在她身上抚摸,另一只手便要替她觉衣解带。
可是她那几句话,登时使他一切动作都停止了。
只听云散花道:“就算你无法证明,也须得说点你能办得到的事给我听。比方说,你能使武当派怎样受惊混乱,能使少林派死多少人等等……”
年训沉想道:“她莫不是诈出我的计划吧户
转念又想道:“不会,不会,她只听结果,并不是问我怎生下手,用什么方法等等,如何是诈呢……”
年训前前后后都考虑过,才道:“好,我告诉你,假如我们大干一场的话,武当少林两派,自然最先遭殃。他们两派中算得上高手的,不过三十余人而已,我和魏大哥,能够使他们在数日之内,死亡大半!”
云散花道:“这话听起来果然够骇人的了。这么一来,这两派为了此一巨大变故,自然闹得人仰马翻,无暇抽调人手,对付我们了。”
年训道:“你说得一点不错。”
云散花道:“可是另外还有不少名门大派,都有高手,此外,像杜希言。孙玉麟这一帮后起之秀,你又如何应付呢?”
年训道:“这些人何足道哉!一来咱们的力量,比起他们,只强不弱。二来我们有许多暗算方法,如若使用,他们根本防不胜防。”
云散花道:“你既说有许多暗算方法,不妨举出一种,让我听听有效没效?”
年训道:“好,譬如用毒,别人若要以毒药暗算他们这等高手,必定十分困难,但我却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任意毒杀他们之中任何一个。”
云散花一楞道:“你这话可是当真?”
年训道:“当然是真的啦!”
云散花道:“这话简直是出乎清理之外,恕我不能相信。”
年训道:“这话乍听起来,似乎不可思议,可是我原是白骨教的高手,现在无疑已是教主了,便有这等神通。”
云散花道:“你多说一点听听,我也许能够相信。”
她这么说法,可见得“白骨教”三个字,对她已生出相当厉害的影响力了。
年训道:“江湖有些术士,能够施展一种法术,称为‘五鬼搬运法’。这种法术,能将人家深藏密封之物,抢到手中,虽然相隔千里,也办得到。”
云散花道:“我不但知道,而且亲眼见过。但这是真的么?我一直不敢相信呢!”
年训道:“这种法术,有真有假,真的是他的确能用强大绝伦的精神力量,摄取远在千里之外的物事的形相,给在场之人观看,假的是别人虽然眼见该物形相,甚致触摸之下,似是真物,其实都不是实体,只是该物的形相而已。因此,此法可说是属于高明的障眼法。”
云散花大感失望道:“是假的,有什么用?”
她忽然精神一振,道:“但有一个术士,曾经摄取千万里外的黄河鲤鱼,还煮熟了,分给大家品尝呢!这可不假了吧!
年训道:“仍然有真有假,真的是那尾鲤鱼,乃是近处摄来之物,假的是形象,看看像是黄河鲤鱼,其实不是。总之,这门法术之中,有真有假。”
云散花忖想一下,才道:“纵然如此,这也很了不起啦!”
年训道:“当然啦!纵是具有这等天才秉赋之八,也须得下十年苦功,才练得成这门法术。”
云散花道:‘’现在说你的啦!”
年训道:“我们下毒方法,与这五鬼搬运法,有异曲同工之妙,但自然更艰深困难些。比方说我要向某一个人下毒,我自己尚在远处,却可以不移寸步,只差一名鬼使,拿了毒物前去。这时,纵然有千百人同座饮食,也不明白这个人为何中毒死亡!”
云散花心头大震,忖道:’‘这样说来,他岂不是爱杀那一个人都行了么广
她皱起眉头,想来想去,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妥。
年训道:“你一定会想到,我既然有此本事,岂不是早就可以君临天下,比帝皇更有威权了?而事实上我远比不上帝皇,是以颇为疑惑,对不对?”
云散花道:“正是如此。”
年训道:“这种道理很简单,大凡我欲杀之人,必须先有过接触的机会,由于这一点,便限制了这个大法的威力。换言之,我差遣的‘鬼使’,必须是我识得见过之人,方有效用。”
云散花装出恍然大悟之状,道:“原来如此,那么很多作不认识之人,便没有办法啦!”
说时,心中转念忖道:“他的困难尚不止此,只是不说出来而已,如果单单是见过面的人,就能随心所欲的毒杀,那已经是厉害得骇人听闻之事了。”
年训吟沉一下,才道:‘我具有这等神通手段,你还有何顾忌?”
云散花道:“没有什么顾忌。”
年训道:“你不是说过,如果我的力量,足以对付各家派的话,你就嫁给我,同时索性先下手为强,把各门派狠狠的予以打击,使他们无暇对付我们?”
云散花道:“是的,不过你的‘鬼使运毒’之法,我认为还不能尽善尽美。”
年训道:“当然啦!这等法术,有数种破解之法,但若是不识奥妙之人,便非死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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