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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恩将仇报曹廷觊美色

颜峰道:“这话颇有道理,那么我就让你试一试,如果我活不了,你也别想生出此地。”

凌玉姬道:“我把你体内之毒解去后,你要马上放我出去,不得迫辱于我。”

颜峰沉吟一下,道:“不行,你一出去,等如纵鸟出笼,就这一生一世都别想得到你!如其受尽一生的相思折磨,倒不如同归于尽!”

他说得十分坚决,一点也没有做作,凌玉姬立刻知道拗不过他,便不再说。

颜峰在房中走来走去,沉吟忖想,凌玉姬偷偷查看他的面色,甚是担忧。

她暗自忖道:“怪不得爹爹一定要我用白丝中遮住半截面孔,原来红颜真是祸根。我只露出半截面孔,已经遭遇上这么多可怕之事,设若不用白丝中的话,这些男人们一定对我更凶了。唉!他如果向我施用暴力的话,我如何是好?只怕他先用点穴手法,把我制住,然后……”

想到这里,颜峰忽然向她一步步走来,眼中又射出野兽般的光芒。

凌玉姬心中惊慌万分,但极力抑制住不使流露出来。这道理十分微妙,说也说不清楚,不过却往往能收到使对方恢复理智的奇效。

她用平淡的声音道:“我曾听到武林人谈论,认为你是颜家后一辈中,最杰出的人物……”

颜峰听到这句话,不知不觉停住前迫之势,瞪眼望住她。

凌玉姬接着道:“以你的天生智慧与一身绝世武功,英年夭折,岂不可惜?”

颜峰哼了一声,道:“那也是没有办法之事,除非你肯为我解去体内剧毒,同时又不离我而去!”

凌玉姬道:“这有何不可,但最低限底,你要负责我的安全,不准对我元理……”

颜峰想不到她肯留下,为之大喜,顿时遏制下满腔怒火,连连道:“使得,使得,在下绝不敢对姑娘有丝毫失札,至于你的安全,更可包在在下身上!”

凌玉姬微微一笑,道:“不过你要记住,我有机会的话,仍然要离开的。”

颜峰道:“在下日夜派遣高手多人在周围守护姑娘,只要姑娘逃得出他们耳目,在下自无话说!”

凌玉姬道:“那就一言为定……”她取出从巫婆子家取来的解药瓶,倒出一些药未,让颜峰服下。

那解药气味清香,一闻就知是些希世罕见的灵药配制而成。凌玉姬间晓医药下道,故此约略测想得出服用的份量应该是多少。

颜峰服之后,立刻打坐调息,功行百脉。不一会儿儿,全身沁出阵阵汗气。

却听刁童井在外面叫道:“公子……公子……”

凌玉姬走去打开房门,道:“他在打坐运功解毒。”

目光到处,只见院门的墙边跌倒一个人,细细一看,竟是那缠夹先生曹廷。

她骇了一跳,指住曹廷,道:“他怎么啦?”

刁童井奇道:“这厮不合对姑娘元礼,适才又偷窥公子和姑娘的动静,是在下用重手法把他当场震死!”

凌玉姬道:“啊!生命何等宝贵?但在你的眼中,却贱的像蚂蚁一般。”

刁童井奇为之一愣,呐呐道:“小的该死,实在不应下这毒手。”

凌玉姬不忍多看,转首人房。

颜峰刚好起身,欣然道:“这解药真灵。”

突然发现了她的神色,讶道:“可是井奇开罪了你?”

凌玉姬道:“他把曹廷杀死,尸体就在外面……”说时,明眸中流露出恻然不忍之色。

颜峰也愣一愣,道:“待我出去看看。”

凌玉姬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必过责井奇,免的又是一条人命!”

她叹息一声,道:“你们杀人的时候,心中也许感到很痛快,舒畅!不然的话,怎会动辄取人任命……”

颜峰无话可说,走了出去,刁童井奇已经把曹廷搬出去,匆匆进来,道:“那厮竞尚未死,只需费点手脚,就可救活……”

颜峰双眉一皱,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命井奇即速把曹廷杀死。要知这次烦恼峡事件,这曹廷乃是第一条线,可供那些武林高手们盘查出底细,是以他早就打算把曹廷杀死灭口。

然而这刻他却不知怎的发不出命令,只低哼一声,道:“我会告诉她,还有何事?”

刁童井奇道:“听说无名氏在客店中露面,携带着财神钱干的玉猫,打算找人帮忙,去破那千古之谜……”

颜峰冷冷一笑,道:“这不过是他的圈套罢了,你可亲自出马,继续查看他的一举一动,随时派人回来报与我知!”

刁童井奇衔命匆匆去了,颜峰回转身人房,告诉凌玉姬道:“曹廷还未死呢!”

凌玉姬色然而喜,道:“你命人施救了么?”

颜峰道:“没有,我先告诉你一声才动手救他!”

凌玉姬道:“我去看看行不行?”

颜峰道:“些须小事,何劳姑娘烦心!”

凌玉姬坚持道:“我想看一看他……”

颜峰无奈,带她到隔壁院子的一间上房之内,那曹廷僵卧榻上,双目紧闭。

凌玉姬诊察过脉息,道:“他内脏伤的很重,我虽然可用针炙之法,打散体内积瘀败血,并且助他延续丹田真气,但也须上好的治伤灵丹,方始迅速恢复!”

颜峰缓缓道:“这厮曾经对你无礼,狼子野心,已经表露元遗,你仍然真心要他痊愈么?”

凌玉姬道:“他的无礼是一回事,救命又是一回事,岂能混为一谈?”

颜峰凝思一下,又缓缓道:“我不了解你,大概永远都不懂……”

他取出一粒丹药,道:“这是寒家秘制灵丹,颇有奇效,珍贵异常,我等闲都舍不得使用,如今只好给他服下了。”

凌玉姬道:“你的胸襟,真不是平常之人可及!”

她只淡淡地赞了一句,颜峰已经衷怀欢畅,当下帮她动手,施行针炙之术。

曹廷呼吸渐渐恢复正常,沉沉睡去。

这时,陆续有人向颜峰报告,到了下午时分,颜峰出去了一趟,匆匆回来,把无名氏要去揭开千古之谜的事,通盘告诉了凌玉姬,也说出自己安排好此地之事以后,便随后赶去。

凌玉姬得知无名氏安然无恙,芳心暗暗大感欣慰,现在她已不必急急送药给他,因此尽可从容逃出颜峰掌握,尤其是趁颜峰不在的时候。不过,关于夏雪之事,也使她心中蒙上一重阴影,驱之不散。

她自然晓得颜峰有意把夏雪之事详细告诉她,好教她对无名氏生出不满之心,所以外表上装出毫不在乎的样子,极力不让对方看透自己真正的心情。

颜峰当下把刁童井奇和人山稽大洪召到院中,另外还有八名劲装大汉,个个身带兵刃,满面精悍之色。

颜峰向众人道:“我这就动身离开,约须半个月时间才能返回此间。在这半个月时间之内,此地一切由井奇负责……”

他歇一下,从怀中摸出一枚戒指,戴在手上,然后接着道:“井奇和稽大洪两位过来!”

这两人应声过来,一高一矮,相差一半有多,开头甚是滑稽可笑。

颜峰伸出手与他们各人握了一下,接着又道:“你们两位负责凌姑娘一身安全,如有差池,自己割下人头来见我……”

井奇道:“小的遵命!”稽大洪宏声道:“凌姑娘如果被人折损一根汗毛,我稽大洪发誓杀死那厮!”

他们退开之后,颜峰道:“八虎将过来!”

那八人应声上前,颜峰又和他们一一握手,道:“汝等八人负责守护姑娘,日夕轮班,如果凌姑娘失踪的话,全体处死!”

八虎将轰然应了,他们态度虽然严肃恭谨,却没有一丝一毫紧张。

颜峰转身人房,凌玉姬道:“我都见到了,不过,我一点没有想通,那就是这些人虽然都对你忠心耿耿,可是你的命令太过严厉,若有差池,便都处死,是不是每个命令都这么严酷?”

颜峰道:“那要看事情的轻重而定,但这却不是第一次了!他们总算都能够胜任愉快,没有一次不能达成任务!”

凌玉姬道:“假如我有本事逃出去,他们发觉之后,既然死路一条,难道不会各自逃走?”

颜峰暗自忖道:“她心性慈悲之极,甚是担心这些人的性命,但正好落在我圈套之中。”

当下应道:“这一层我当然考虑过……”他举起右手,道:“你可见到这个指环?”

凌玉姬点点头,他便继续道:“这指环上面,有三支小得几乎看不见的短短针尖,上面淬有我精心配制的独门毒药,他们与我握手之时,针尖已经刺人他们掌心皮肤之内……”

凌玉姬摇摇头道:“不可能,他们并非普通的人,焉有不觉之理?”

颜峰道:“这枚指环上的针尖一来极细,二来甚短,只刺人表皮层下,本来就万难发觉。加上我在握手之时,暗运内力,他们必须运力抵拒,所以更加无法察觉。:

凌玉姬不能不服气,道:“就算他们不觉,又如何呢?”

颜峰道:“这种我自制的毒药药性极长,潜伏皮肤之下,要等到一个月以后才发作。因此,如果他们畏罪潜逃,一个月后就忽然毒发身死。如果达成任务,我把解药给他们服下,便可无事!”

凌玉姬道:“他们到底晓得不晓得?”

颜峰笑道:“他们自然晓得啦,不然的话,他们岂会畏惧而为我尽心尽力?”

他歇了一下,接着又道:“那八虎将是我精心训练出来的人,一共有一十八人,个个武功高强,机警聪明,比起时下一些武林高手不逞多让。他们对我都忠心耿耿,就算不用指环下毒之法,我教他们去死,绝不敢有一点支吾,不知你信是不信?”

凌玉姬道:“那要到有事时,才能知道你的话是真是假!”

颜峰笑道:“用不着,我马上就传一个人来,要他当你的面,举刀自刎……”他突然停住,原来这时想起凌玉姬怕见死人。

果然凌玉姬双眉紧紧锁住,颜峰连忙改口道:“当然我也不忍教他们无辜而死,只须命他们斩下一手或着斩下一脚,就足可以测验出来了。”

凌玉姬道:“唉!真是可怕,我好像已闻到血腥味,难道你一点也不恻然动心么?”

颜峰淡淡一笑,心中忖道:“我要是事事都存有妇人之仁,这辈子将永远成不了大器,建立不了大功大业……”

他当然不去驳她,道:“我有时也会泛起不忍之情,不过次数不多就是,若果你在我身边,必定可以减去许多戾气杀性,现在我要去了,希望回来时,能够见到你还在这儿……”

凌玉姬道:“祝你们马到成功,揭破那千古之谜,唉,我真希望能够随去瞧瞧!”

颜峰道:“目前尚不知是否能够找到财神钱干之墓,等找到之后,我一定找机会带你去瞧瞧。”

他去了之后,凌玉姬不时过去隔壁院子探视曹廷的伤势。

曹廷已经醒转,并且得知乃凌玉姬所救,因此,到了晚上凌玉姬去瞧他时,曹廷便感激地道:“凌姑娘以德报怨,在下深感惭愧!”

凌玉姬道:“你不要多想了,赶快在这十天八天之内,养好暑体,趁颜公子未曾回来,即速逃命!”

曹廷苦笑一声,道:“公子怎会放我逃生,除非在下能把柳燕娘擒捉回来。”

凌玉姬听到碧萧红罗柳燕娘的名字,不禁哦了一声。曹廷立刻察觉,低声道:“原来姑娘晓得她的事……”他沉吟忖想了一下,又道:“可是姑娘救她的么?”

此人的机警老练实在不亚于颜峰,凌玉姬一时无法撒谎,只好点点头。曹廷又低低道:“姑娘千万不可让公子晓得,否则他一定会恶毒地折磨你。”

凌玉姬道:“我当然不告诉他啦!”

曹廷道:“姑娘且回去休息一阵,待在下自个儿细想一些事情!”

这道逐客令有点不近人情,但凌玉姬却没有多想,起身走了。

曹廷独自仰身卧榻上,暗自忖道:“她这次救了我的性命,按理说不应该对她再生歹心,可是我一见到她的半截面容,就觉得情不自禁,倒不如不见她……”

正在想时,突然步声传来,接着一个人走人房内,却是凌玉姬去而复转。

曹廷不禁眉头一皱,正待开口,凌玉姬已道:“我刚才忘了跟你商量一件事……”

缠夹先生曹廷精神一振,道:“什么事?”

凌玉姬压低声音,道:“就是问问你可有法子逃得出去?”

曹廷寻思一下,眼中泛射出兴奋的光芒,道:“原来姑娘也不甘留在此地!”

凌玉姬道:“无名氏他们到华山去揭破那千古之谜,颜峰也跟去了,我想如果我要是逃走的话,唯有趁他尚未回转之时。”

曹廷道:“这真是千载一时的机会,可惜不知目下在此地留守之人是谁?”

凌玉姬道:“只有井奇、稽大洪和八虎等十个人而已。”

曹廷咋舌道:“这一千人利害无比,单说那八虎将我们就斗不过,这些人个个都由公子亲自挑选训练,至今已有十五年历史,不但武功超卓,而且人人机智聪明,甚是难斗……”

他停了一下,拉着道:“这八虎将已经不易对付,何况还有一个刁童井奇筹统全局,论起武功机智,此人更高出八虎将之上。至于人山稽大洪,则有点浑浑饨饨,除非和他动手相搏,难以抵挡之外,如斗头脑,此人毫无用处!”

凌玉姬失望地叹口气道:“既然无法,你好生静养,我回去了。”

她去了之后,曹廷自个儿寻思了许久。面上神情变化甚为剧烈,显然内心之中,正作某种挣扎。

次日早晨,凌玉姬又去探视曹廷。曹廷与她密谈一会儿,凌玉姬面上露出忧喜参半之色。当下取出一粒灵丹,给他服下,并且以秘传针炙之术,助他行血活气。

之后,凌玉姬悄然回去。

曹廷独自静躺许久,双眼中流露出焦的不安之色,似是等待事情发生。

过了顿饭工夫,一个人走人曹廷房中,正是那总管一切的刁童井奇。

曹廷欣喜地笑一声,似是等到了要等之人。

井奇面色阴沉,缓缓道:“姓曹的莫怪我井奇不顾数年同事之情,这就要取你性命……”

曹廷神色一变,道:“在下已是沮上之肉,任凭凌割,井兄似乎不必急于下手!”

非奇道:“我看凌姑娘与你频频密谈,必有阴谋,只好先发制人,你如果能逃得出井某一双肉掌,那就只怪井某学艺不精。”

曹廷道:“在下别说身上负伤未痊,就算在平时,也万万不是井兄敌手。”

刁童井奇举步向榻前迫来,眼中杀机四射。

曹廷连忙道:“在下还有几句话要说,只不知并兄是否暂缓须臾,听完始行下手?”

刁童井奇冷笑道:“你还有什么话值得我一听的?”

曹廷道:“当然有啦,就是关于柳燕娘……”

刁童井奇果然为他所动,脚步一停,道:“柳燕娘怎样了?”

曹廷道:“在下先说几句题外之言,请井兄不要见怪。那就是今晨凌姑娘探看在下之时,曾经问及在下可有法子逃走。”

刁童井奇冷笑道:“任你曹廷奸滑似狐,智谋盖世,谅必也无法子。”

曹廷淡淡一笑,道:“那也不见得!”

井奇微现怒意,道:“你为何不教她?井某不信就会栽在你手底……”

他迫前一步,接着冷冷道:“我这就取你性命,你可料不到吧?”

曹廷道:“不瞒井兄说,在下早就猜出井兄必因凌姑娘数度驾临此地而生出杀我之决心!在井兄而言,突然提早杀死在下的话,则在下纵有千百计谋,也无所施,故此在下根本就用不着寻思脱身之计!”

刁童井奇道:“这一点你倒是猜中了!”

曹廷道:“在下且把话回到正题上,那就是在下虽然元望逃生,但却有一个极为简单的法子,可以令凌姑娘脱身……”

刁童井奇神色丝毫不变,再一举步,已到了榻前,右掌缓缓抬起,冷笑道:“这一着危言耸听,拖延局势之计,我井某肚子中多的是……”

曹廷面色大变,他似是没有想到这刁童井奇心狠手辣一至于此,假如他掌势一落,真是在有诸葛武侯的妙计也是元用。

刁童井奇手掌上运功聚力,缓缓压下,一股重如山岳般的掌力,已压的

曹廷呼吸维艰。

他面上泛起险恶的笑容,右手下沉之势突然停住,露出一种猫捕鼠之后,尽情戏弄的神情。

缠夹先生育廷仍然感到难以透气,眼中流露出恐怖的神色。

刁童井奇阴声道:“在这死生一发之际,谅你也无法玩弄任何手法了吧?”

曹廷挣扎道:“可惜我没有把逃生之法教给凌姑娘,不然的话……”

刁童井奇听这话,陡然收口手掌,冷冷道:“你如激我骂我,我都立刻取你性命,但冲着这句话,我却想听一听你到底有何高见妙策?”

曹廷透一口气,道:“现在我才深信,你真是多疑善诈之人,想不到说出真心话,才能令你暂时容我多活片刻……”

刁童井奇冷冷道:“闲话少提,你到底说不说出你的计策?”

曹廷缓缓道:我何必急忙,俗语有道是好死不如恶活,纵是片刻时光,也值得争取!”

刁童井奇似乎已经毫不急于取他性命,只冷冷地凝视着这个也是以阴谋诡诈名重一时之人。

曹廷接着道:我有个非常简单的法子,可以令凌姑娘逃生,你和稽大洪及八虎将等,全部将因此而被颜公子处死,却怪我一昧想将功赎罪,活下来再次为公子效力,所以不曾教她……”

他停了一下,自嘲地笑一下,道:“可惜我没有想到公子不在此地,生杀之权,却是掌握在你手上,所以毫无办法,俗语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话,当真一点不错……”

刁童井奇冷冷道:“你外号称为缠夹先生,一点不错,看你缠夹到什么地方去了,目下有一句话我先告诉你,只要颜公子会采纳之言,我亦将会同样采纳,快点说……”

曹廷摇头道:“你将不敢做主,说也无用,倒是凌姑娘可以逃走之计,不妨告诉你!”

他似是内伤的关系,喘息了一阵,才道:“以我所知,八虎将日夕轮流守在凌姑娘四方八面,她不通武功,断断逃不出去……”

刁童井奇道:“都是废话!”

曹廷道:且耐心听下去,以这等情势,凌姑娘如欲逃走,唯一之法,就是只有外援从天而降,就毫无问题。井兄与虎将固然难逃公子处罚,却只怕先过不了强敌环攻的这一关……

刁童井奇又冷冷评道:“仍是废话!”

曹廷大概一生说话都是缠夹不清,受的批评已多,是以毫不在意似的。

他接着道:“我只须教给她一个小小法子,使她与外界通个消息,自然有大批高手云集营救,试问井兄如何抵挡?”

井奇道:“说了半天,等如没说。我防守严密,就算是她吃过的剩余食物,我也丢在炉中焚化,她怎能与外界通消息?”

曹廷微微一笑,道:“假使她不能随便行动,倒也罢了。但坏就坏在她可以在本宅内来往自如,井兄可就无法防范了!”

他的口气满有把握,井奇果然不敢随便顶撞,以免下不了台。

曹廷接着道:“唐代有一首小诗流传至今,这首诗是‘流水何太急,深宫竟日闲。殷勤谢红叶,好去到人间’,不知井兄听说过没有?”

刁童井奇料不到他忽然论起诗来,双眉一皱,道:“照你这样缠夹下去,等会儿也许要跟我谈谈佛经啦!真真胡闹!”

曹廷坚持道:“井兄可听过有关这首小诗的故事?”

刁童井奇无奈道:“没有,但其中说什么深宫竟日闲,大概是宫词吧?”

曹廷道:“一点不错,这首五绝,乃是唐值宗时,宫女韩氏所作。这个典故称为红叶题诗……”

井奇嗯了一声,似乎已有所悟。

曹廷接着道:“据太平广记载着,唐傅宗时,宫女韩氏,在红叶上题下上面的绝句,放在御游中,随水流出宫外,被于佑所得。于佑亦在另一张红叶上,题了一首诗,从御沟上沟放下去,流入宫中,被宫女韩氏拾去藏起。后来皇帝放出宫女三千人,于佑娶了一名,恰好就是宫女韩氏。”

这时,刁童井奇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嘿然不语。

曹廷道:“据我所知,在凌姑娘那个院子,就有一条水沟,可通屋外,她只须找一张油纸,紧紧包住另一张纸条,内中再放点金珠之类,一则使油纸包略略沉下点,出得屋外,好被其他杂物拦住,不会流到阴沟之内,失去踪影;二来拾得的人,见有金珠,便会相信纸上之言,为她报讯。”

刁童井奇干咳一声,道:“此计果然大妙,我可没有防到……”

曹廷淡淡一笑,道:“这也不足为奇,你一来不大注意她与外界通消息求援之事,因为你们个个武功高强,对于外敌不必过于戒惧。如果把凌姑娘换了别人,此法也是毫无用处,当今武林之中,有几个够资格足以击败井兄诸位的,实在数得出来,但凌姑娘却大不相同,不要说是无名氏、蓝岳这些人,即使是那些名列爵榜的高手,来上三四个的话,井兄可就吃不消了。”他停了一下,又道:“第二点是井兄居于被动之势,在下想出此法时,乃是主动之势,已深知井兄布防情形,在其中找出弱点,自然想得出井兄没有注意到的计策。因此可算不得在下头脑比井兄高明……”

这一番话,说得井奇心中之气略平,当下道:“你为何不把此法教给凌姑娘?”

曹廷道:“这个很简单,虽然有人打救凌姑娘时,必定把在下同时救出,但是他们绝不能庇护在下一生。再者古语说过:‘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在下深信公子日后必能威镇武林,为天下英雄高手中的盟主,自是愿意跟随他作一番事业。”

他的话说得冠冕堂皇,其实不但他不是这样想法,连井奇也不相信。

井奇微微一咽,冷冷道:“目下你还有什么话说么?”

缠夹先生育廷伸一正,道:“当然有啦,井兄也不会相信在下说了一大堆话,竟是全元作用的吧?”

井奇一听此人的缠夹脾气又使了出来,双眉不禁一皱,道:“你最好说得直接了当一些。”

曹廷道:“在下遵命,现在在下有个意见,请井兄裁夺!”

井奇眉头皱得更紧,道:“到底是什么事?”

缠夹先生曹廷一本正经地道:“在下要立一件天大功劳,赎回一命!”

刁童井奇道:“我早就知道你要立功赎罪,再在公子手下效力,但你如果不说出来,我怎生考虑法,对也不对?”

他一看皱住眉头也不生效力,只好耐住性子,跟他慢慢来。

曹廷道:“在下已提过柳燕娘的名字,这件大功就是把她捉回来!”

刁童井奇面色立刻变得十分凝重,寻思了一阵,道:“不行,如果柳燕娘是你放走的,纵然把她抓回,公子也不肯放过你。若然她的下落,竟是凌姑娘晓得话,却也不须你劳驾了。”

这刁童井奇果然厉害,名不虚传,一下就牵涉到凌姑娘身上。再者,他故意严词拒绝,说不定就可探出曹廷口气,从而得以独建大功。

缠夹先生曹廷自是步步为营,死也不肯泄露半点口风,缓缓道:“井兄再三思一下,才作决定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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