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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杜青云笑道:“不会有麻烦,易先生尽管放心好了,路上早就有人先下去踩路了,要想动这笔镖的脑筋,一两个人自然是办不到的,因此只要有点风吹草动,杜某会立刻知道,先生请放心上路吧。对了!易先生说过有两个同伴要随行的,怎么不见跟来呢?”

易国荣笑笑道;他们在朝阳门外等着,等镖车过去时再来会合,以后在路上,他们也不跟我一起走。”

杜青云道:“那就到时候麻烦易先生指给我辨认一下,以免我的朋友误会,把他们当作劫镖的。”

易国荣做征道:“杜总镖头当真还有人随行吗?”

杜青云道:“当然有,敝镖局前两天前一共接了十几起零碎生意,我把人手都派了出去,实际却是委托别的同业承保了,全局的人手都在这条路上。”

易国荣的脸色变了一变,口中却道:“那好极了,那好极了,我也放心了。”

杜青云道:“眼前尚不至此,刚才我在席上致送了三十六家同业,每家十万两银子,取得了他们的首肯,每家镖局都派遣了精锐干练的镖师,暗中追随着,因为这两笔镖货,关系着整个京师的镖行同业,休戚相关,大家都当作自己的事来办。”

易国荣的脸色更不自在了,支吾地道:同行相嫉,各业皆然,天马镖局居然能把京师的镖局同业联合起来,群众一心,那可真不容易。”

杜青云微笑道:“因为天马镖局不跟大家争利,像这一次,总共所得是七百五十万两,我已经送掉了三百五十万两,剩下的四百万,敝局只留百万两作为本局人员的红利开支,其余的三百万两,仍是移作同业们同力帮忙的报酬,只要利益均占,自然能化隙为友,同心合力了。”

易国荣没有再开口,默然地上了车子。

杜青云骑马走了一阵,在快要出城时,他也下了马,把马匹挂在车子上,自己上了车子,坐在易国荣对面。

易国荣道:“总镖头怎么不骑马?”

杜青云笑笑道:“易先生这票红货太重要了,先生又不放心交给我们代为保管,我只得小心点,从现在开始,随时都派人跟着这口箱子。”

易国荣道:“那倒没关系,我在车上时,我自能负责。”

杜青云道:“这不是谁能负责的问题,先生既然委托了我们,就是本局的责任。”

“只要在我手边时,东西丢了,贵局无须赔偿。”

杜青云冷笑道:“可是本局却丢不起这个人,务必要请先生原谅。”

易国荣没办法,只好让他坐着。出了朝阳门,果然有两名青衣汉子,把发辫盘在脖子里,身上带着兵器,一望而知是会家子,骑在马上。易国荣探头出去招招手,那两人就要拉马过来,纪小如与白纫珠却一催马,把他们挡住了。

易国荣忆道:“二位姑娘,这是我的朋友。”

纪小如道:“如果是来送行的,这样说话也听得见,不必靠近过去,总镖头吩咐过了,任何人都不准靠近这辆车子,请先生原谅。”

易国荣回头看看杜青云,他却双手抱胸,靠在车里打瞌睡,不予理会,易国荣知道这是无法通融的表示,只得道:“杜总镖头,我下去说两句话行不行?”

杜青云道:“先生要下去尽管请便,只是这城门要道,车队无法停留等候。”

易国荣想了一下道:“没关系,我回头骑马追上来。”

杜青云道:“易先生,尊驾的伴当,是否就是这两位,我要认清了好告诉那些朋友。”

易国荣又顿了一顿才道:“一个是,一个不是,另外两个还有点事,要等一会儿才能来。”

杜青云笑道:“最好能早点跟大家碰个头,免得徒生误会,好吧,易先生请下去吧,东西就交给杜某人了。”

易国荣看看那口箱子,就下车去了。车子继续前进,这一去足足有半个时辰,他才骑匹快马追上来,跨上车厢,只见杜青云坐着,却不见了那口铁箱,不禁诧然道:“总镖头,我的那口箱子呢?”

杜青云伸手把车座的垫子掀开,露出一块活动的木板,再掀起木板,却是个暗格,箱子刚好放在里面。

易国荣笑道:“倒真是好算计。”

杜青云道:‘这是暗镖明保法,在别的车上我还准备了另一口差不多大小的木箱,用布包了起来.回头歇店时,就把那口木箱抬到易先生住房里去。”

易国荣一怔道:“这口箱子就一直放在这里?”

“是的,不过先生可以放心,我们所有的镖货都不卸下来,歇宿时,车子都有人看着,这样反而安全。”

“怎么会呢,万一照顾不到时……”

杜青云笑道:“车子很重,必须有马匹拉着走,我们歇下时,先卸下了马匹,就算有人来突击,也无法把车子抬走,等他们套上马匹时,我们早就惊觉了,这比带在身边还安全,因为先生坚持要人不离箱,我才准备了一口木箱,其实这样做,反而会引人注意,好在同行两票镖货之中,易先生这一票贵重得多,弄口假箱子引人注意也是好的,易先生如果一定不放心就只有住在车子里了。”

易国荣道:“那不好,还是照杜总镖头的意思吧。”

车子一到北通州,歇下店后,果然把一口布包着的木箱捧到了易国荣的屋里。杜青云知道今天不会有事的,很放心地交代了马向荣一番话,然后自己带了白纫珠与纪小如,迳自去拜诣寒星仙子白玉霜。

寻阳一片农庄,他们到达时,边城已经先到了,白玉霜已经是五十多近六十的人了,可是看上去很年轻,不过三十多的样子。

她在边城的口中已经听说了柳寒月的死讯,神情显得很抑郁,把杜青云拉了起来,伤感地道:“云青,我早知道我跟你师父是再无重合的可能。因为我始终没有摆脱身上的责任,寒星门的组成,原是奉有先帝的遗诏,为朝筹组密探人选的,只是我坚持着对你师爷的诺言,干得并不热心,只让几个人在一流宗里稍负些责任,而且还不受节制,这些措施可以引起当道者的不悦,神龙帮的事情发生后,当道很不高兴,认为我故意捣乱,幸好芙蓉接了事,刚才她来过。”

杜青云一怔道:“她来干嘛?”

白玉霜微笑道:“这妮子看来是对你动了心,她来的原因是为了你,她以宗主的身份,把寒星门从一流宗里划了出去,算是摆脱那个圈子了,然后请求我以全部人力支持你,说你们这趟镖很不容易讨好。”

杜青云道:“弟子知道。有问题的是易国荣那一笔根本是骗局,目的是在动和申的那一票预付的六百万两银子,等于是分脏,要我在吉林到奉天这段路上别太认真,让他们得手。”

白玉霜一怔道:“原来她已经先告诉你了。”

杜青云笑笑道:“自从在玄真观前一会后,弟子没再见过她,这些是弟子自己从情况上判断的。”

白玉霜凝视他片刻,然后才点头笑道:“很不错,你的机智比你师父强,边城说你的剑法也已登峰造极,胜过你师父很多,而且你的运气也比寒月好,得到芙蓉那么一个掌实权的人的热心帮助。

我很惭愧,当年虽然在大内负有责任,但权限不够大,地位在射日剑之下,对你师父能尽力之处不多,再者也怪我的毅力与魄力不足,无法抛开自己的立场去追随寒月,乃造成了毕生的遗憾。芙蓉就比我强多了,她表示过,她之所以担任这个家主.完全是为了你,如果必要,她会不顾一切的支持你,等她把这个一流宗慢慢瓦解以后,她就放弃一切来找你。”

杜青云更愕然道:“什么?她要瓦解一流宗。”

“是的,她的看法比我深远,朝廷入鼎多年,根深蒂固,不必再仅着这种手段来巩固国本了,一流宗的这种作法,徒然会激起民变,毫无好处,官家似乎也暗中支持她的作法,只是一流宗中的几个旧有掌权主脑,背后各有亲贵撑腰,不便明令撤除,使他们各自回到本主身边去再生了是非,只有采取次第消灭的方式,把那些人一个个地去掉。”

杜青云感到非常意外地道:“官家会支持她的想法?”

“是的,昨天她到宫中,跟官家分析了半天,把官家说动了,朝廷之患,不在外而在内,真正对朝廷有威协的,不是民间义师而是朝廷的重臣。”

白玉霜叹了口气:“难为她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孩子竟有那么好的口才及这么深远的见地,更有这么雄厚的魄力与勇气,硬把官家说动了。她举前明厂卫为例,说朝廷已有锦衣卫却又设了东西厂,后来再加了什么内厂,全是搞密探的,遂使天下人人猜忌不安,重臣受制于小人,良将获罪于鄙夫而至自坏长城。现在有一个侍卫营已经够了,万不可再揽什么一流宗,表面看起来是已把江湖人置控制之下,实际上是反江湖人集结起来,反而足以影响京师,目前已经有这个趋势了。”

杜青云道:“她是真使前辈脱离那个圈子了?”

白玉霜道:“是的,她带来了官家的手谕,开除了我的职务,总算使我摆脱了,而且她也替边城把王府的差使跟禁军教习两项职务给辞了,好空出身子,专心协助你。”

杜青云道:“我心里有个底子就好办了,目前我还不知道易国荣的底细,究竟是那一条线上的。”

白玉霜道:“她说了,外面的福康安福贝子撑的腰,一流宗里是凌霄剑屠长虹的班底。”

“这个人似乎没听过。”

“我也不清楚,不过这个人剑法很邪,是福康安延来的好手,在一流宗里担任副宗主,心计很深,武功造诣虽较射日剑为次,而毒辣过之,陈望安自负一代名家,动手时还讲风度,暗算偷袭的事不屑为之。

屠长虹却不管这一套,什么手段都是使得出来,是个最讨厌卑鄙的人,目前在一流宗里掌握着一半的实力,可是他假福康安之便,另外培植了不少的私人势力,不在一流宗的辖内,易国荣就是他的弟子,这次是专为对付你的。”

杜青云笑了一笑。白玉霜又道:“他知道在京师,凡事逃不过芙蓉的干涉,所以把你弄到外头去,美蓉为职务所绊,他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对付你了。”

杜青云道:“这实在很不聪明。”

白玉霜道:“你别太小看他了,他最狠的一手是先示你以惠,易国荣那六百万两是白送给你的,却准备在和申的这一票上弄回来,然后要挟你非离开不可。”

杜青云一笑道:“我早已算准了,他们就以合约来协迫我在和申的镖上放水。”

“是的,和申这一笔嫖没有订约子,出了问题是不必赔的,只是你若在那支镖上出了问题,天马镖局的招牌就砸了,此其一;如果你接受了他们的威协,自然不会出力追查,和申也不会放过你,你在京师也无法立足了。”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计算我呢?”

“因为你坏了他们的事,把到手的神龙帮给搅散了不说,福康安对芙蓉颇为倾心,本来还有几分指望,可是芙蓉见到你之后,连正眼都不瞧福康安了,所以他们非把你弄走不可。”

杜青云笑笑道:“要我受威协还不太容易。”

“那你就得赔出四千万两银子,我知道神龙帮的武威扬会支持你,但拿出这笔银子后,他们也元气大伤了。”

杜青云微笑道:“前辈以为我那笔镖一定会丢?”

白玉霜道:”那口箱子里什么都没有,随便弄个手法就能把它给毁了,你又有什么办法呢?”

杜青云道:“那芙蓉来求前辈要如何帮忙呢?”

白玉霜道:“她说你不妨接受他们的要求,商定在劫镖时,到时候由我寒星门一出面跟他们厮拼,保住镖货。”

杜青云道:“这不太妥当吧。”

白玉霜道:“芙蓉说她负责去拖住屠长虹,只要这个老怪物不在,另外派去的人手虽然也不错,寒星门也能应付得了的,而且还会暗中知会神龙帮让他们也出力护镖,绝不让他们得手。”

杜青云想了一想道:“真要能平安无事,我倒是不在乎妥协,问题是屠长虹那批人目的未能达到,不会甘心的,他们所谓妥协,只是不要我赔偿失镖而已和申的那笔镖不得手,他们还是会找我麻烦的,合约拿在他们手里,他们随时都可以找我追索。”

白玉霜一怔道:是啊,这一点我倒没想到。。,杜青云笑笑道:“芙蓉虽然聪慧过人,究竟没有正式处理事情,想不到太多,她处理事情的能力是不够的。”

白玉霜道:“你打算怎么办呢?”

杜青云道:“我既然接下了这两笔镖,就必须一笔不损送到地头,到奉天这一段路上,我会自己留心,绝不让他们得手,到奉天交了镖,先站稳自己的立场。”

白玉霜道:“可是要保住那口箱子是不可能的,对方可以毁了那口箱子。”

杜青云道:“没有那么容易,我已经把人跟箱子隔开了,不让他接近,瞧他有什么办法。”

白玉霜道:“他们有足够的人力,使你无法兼顾。”

杜青云笑笑道:“我也有绝对的把握,不让他们得手。问题是在第二笔缥,他们白丢了六百万两银子,又未能达成目的,很可能会在奉天到吉林的路上动武硬截了,那时我怕人手不足,请前辈帮忙。”

白玉霜道:“那没有问题,为了你师父,为了纫珠,我整个寒星门都会毫无疑问,全力支持你的,你说要我怎么样尽力吧。”

杜青云道:“这一路上,我想请边兄帮忙,看住易国荣,在任何状况下,都不让他离开那口箱子!然后前辈带了人,先一脚赶到奉天,准备接受他们的硬战。”

白玉霜道:“好吧,你既已胸有成竹,想来也比我们想得周到,就照你的方法去办吧。”

又谈了一阵闲话,杜青云才跟边城一起走了,来到客栈里,马向荣带了镖局里的人手都守住了那辆车子,十分谨慎,而易国荣却在屋中睡了,似乎很放心。

第二天,边城把那口伪装的箱子从易国荣的屋里搬了出来,就跟易国荣同车,到了车上,他很注意易国荣的行动,只是让他看一看箱子仍在车底的暗格中就立刻盖了起来,以后一连几天,都是平安无事地过了。

镖队已经进了盛京境内,离奉天本城不过五十里不到的一个小镇屯,叫燕家屯,忽而屯集中了来了一批劲装汉子,都是黑巾半蒙着脸,当头一人怀抱长剑,目光如电。马向荣一马当先,按照江湖礼数,一拱手道:“敝局是北京天马镖局,敬请台端借个道,敝局备有一份人情。”

他摆摆手,一人镖伙呈上一个盘子,里面盛着一叠银票,每张面额是一万两,共计十张。

如果是平常,十万两的买路费已经是很大的出手,不管是那一路绿林道上的朋友,只要不是故意寻仇,都应该买份交情了,可是为首的蒙面客看了一看淡然一笑道:“天马镖局果然是大出手,只可惜我们不是来打秋风的,这份盛礼老夫还是照收,接下来。”

旁边一名汉子上来收了银票,那蒙面客道:“分给天马镖局的哥儿们,每人一张,算是老夫的一点薄意。”

那汉子把手一扬,十张银票如蝴蝶飞舞,飘到五辆车子前,赶车的跟随车的镖局把手,刚好每人一张。

这份功力已相当惊人了,可是那些人员都是由神龙帮内部遣来的好手,虽然屈居下手,人人都有一身好功夫,他们接住了银票,用眼睛望住后面上来的杜青云,杜青云微微一笑道:“谢屠老英雄厚赏。”

十人同声道:“谢屠龙英雄厚赏。”

把手中的银票抛起,每人拔出腰间的兵器,一阵挥舞,嗡然声中,十件兵器同时归鞘,而那一堆银票却变成了无数的碎片,飘然坠到脚下。

蒙面客似乎微微一证,随即打了个哈哈道:“好,好,不愧为天下第一镖局,每名手下都有这份功力。”

杜青云笑道:“好说,好说,屠老英雄已经接受敝局的的微仪,敝局的哥儿们也拜领了老英雄的厚赐,彼此礼数已尽,老英雄有何赐教可以说了。”

蒙面客一顿道:“阁下认识老夫?”

杜青云道:“再下在江湖上也薄有微名,而且承继了纪老爷子天马镖局的担子,多少总要有点眼色,除了一流宗里的屠长虹屠副宗主,谁敢截下杜某的镖队。”

蒙面客长笑道:“好,说得好,老夫忘记了阁下现在的交游广阔,已经深入内城,这点消息自然难不住阁下的,话说开了倒也好办,老夫要借一辆车子。”

杜青云道:“屠老已经接下人情了。”

蒙面客扯下脸上的黑巾道:“不错,贵局这次一共保了两笔生意,老夫收下一份人情,就是放过一笔,那五辆车上的朋友,老夫尽过地主之谊,不敢打扰,就是那一辆马车上的货,老夫要留下来。”

他手指着是易国荣的那一辆,也就是这辆车上的人没分到银票。杜青云一笑道:“屠老倒很会挑,这是一票四千万两的红货,江某纵有卖交情的心,也不堪赔累。”

屠长虹的鹰钩鼻子下短须一翘,哈哈大笑道:“阁下有这份心就行了,老夫既为一流宗副宗主,非寻常江湖打劫之流,要你这笔红货咱然会有个交代,绝对不会使你太为难,只要阁下高抬贵手,把人货交给老夫代转即可。”

杜青云笑道:“怎么个代转法?

屠长虹道:“老夫只要看看那些东西,然后把东西代阁下送上奉天,等阁下回程到奉天,老夫会奉上回执,于贵局丝毫无损。”

杜青云道:“可是天马镖局的招牌就砸了。”

屠长虹道:“纪秋夫会同了武威扬与本宗作对,这个镖局本来就该砸了,阁下收进了六百万两,算是老夫的一点微意,天马镖局不开也罢。”

杜青云笑道:“屠老,凭我笑面追魂四个字,六百万银子还不肯强卖,碍难从命。”

屠长虹淡淡地道:“杜青云,你以为那一手新月剑法就能天下无敌了吗?老夫是留定了。”

杜青云道:‘杜某也保定了,走。”

他挥挥手道:“马大哥,你把那五辆车子赶开一点,他们既然受了屠老英雄的保证,就不会有事情了。”

马向荣果然叫人把车子赶开了,只留下了易国荣的那一辆,杜青云向白纫珠与纪小如摆摆手道:“护车。”

屠长虹长笑一声,飞身迳扑车上,杜青云从上跃起拦截,两人在空中兵刃交接,同时震遇落地。

屠长虹微震道:“笑面追魂果然名不虚传,有两下子!”

杜青云含笑挥动新月剑,两人搭上手,居然杀得不分上下,屠长虹挥手叫道:“别闲着,一起上。”

他手下的那批黑衣蒙面人都挥动兵刃上前,白纫珠与纪小如双刀一剑,护住了两边。

两员女将技业都不凡,屠龙剑式与寒星刀法舞得风雨不透,起先是两个人,慢慢增至四人、六人、八人。

慢慢地把他们逼得离开了车子,忽而两名蒙面人冲了上去,一人去抢攻驾车的汉子,剑法如电,那名汉子虽然抖起长鞭,击中在蒙面人眉头,但本身也挨了一剑,滚倒在车下,这蒙面汉子咬牙忍住了肩头的伤痛,跑去赶车子,忽而哎呀一声,从车子上倒了下来,原来是边城从车后一剑挥出把地砍翻了。”

屠长虹见状叫道:“多去几个人。”

另一批黑衣人涌了上来,边城把那口伪装的木箱抱了出来,抛给易国荣,斩断了马匹后面的绳子,道:‘易先生,你带了东西骑马先走,我掩护你。”

易国荣道:“这里面是假的。”

边城怒道:“你我知道,劫的人可不知道,只有这样子才能把他们引走。”

易国荣果然抱着木箱上马疾行,边城骑了另一匹马,边战边行,那些蒙面人也都上马疾追。_

屠长虹见状冷笑一声:“我们也追上去。”

他一剑震退了杜青云,飞身上前,把遗下的车子拖横过来,忽然一扬手,掷出了几颗火弹,车子立刻熊熊起火烧了起来,杜青云骑了马匹追上去,却为火势所阻。屠长虹哈哈大笑道:“杜青云,你怎么狠也狠不过老夫的。”

他们好似计划好了,快马涌出,疾驰而去。杜青云却没有追,只是吩咐人快速地救火。

白纫珠与纪小如也知道真正的箱子就藏在车子的暗格中,所以不顾危险,拚命扑上去,刀剑齐施,把车子劈开,想把箱子抱出来,可是那烈火弹是以青磷制成,着火后燃烧极烈,一时不易扑灭,两人的衣服跟头发都被火灼伤了,仍然无法救出箱子。

马向荣与手下的那些人已经取了水桶以及各种用具。他们倒是很有经验盖住了火势,然后再用水灌上去,忙了半天,总算把火救熄了。

可是拖出箱子一看,已经面目全非,烧得不成样子了。白纫球一呆道:“希望里面的东西是耐火的,否则这样交出去,对方一定不肯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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