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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作法自毙

贾五儿骇然道:“这老虔婆害人不成,作法自毙了,但也多亏少主相救,否则我们都完蛋了。”

南宫俊笑道:“贾女侠客气了,在下此来乃为索讨被劫的镖银,为两淮受灾的灾民请命,与各位无怨无仇,更不是与各位存心为敌,彼此之间为武林一脉,理应为各位尽点心的。”

这番话说得贾五儿及另外的一些人十分惭愧,他们都是来对付南宫俊的,而南宫俊却救了他们,更难堪的是要害他们的,竟是百花宫中的自己人。

他们都是江湖人,是非观念虽然因为处境之故而自持己见,但恩怨之心非常强烈,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也无法再跟南宫俊作对了。

因此贾五儿代表大家向南宫俊深致一礼,道:“南宫少主,我们受了上命所遣,来与少主为敌,但此刻又深受少主救命之恩,实感两难,为今之计,我们只好退出莫愁分宫,少主救命之恩,容日后再图报答了,不情之处,请少主多多原谅。”

南宫俊慨然道:“贾女侠太客气了,我知道各位在百花宫颇受礼遇,并不想叫各位背叛百花宫,只是百花宫这种劫取济灾赈银的行为,实为江湖所不容。”

贾五儿叹口气道:“少主,我们深受百花宫供养,不便说什么,日后再见时,再报少主之德,少主珍重。”

又行了一个礼,退了出去,另外有十几个老老少少的江湖人,也都过来,作揖为礼后,鱼贯退出。

马成笑道:“少主,这下子倒是省事多了,这些人在江湖上都是难缠出了名的,真要打起来,虽不见得全胜过少主,却也要大费一番手脚,结果先被那群毒蚁咬了出来,又经苗金娘这一扰动,使他们不战而退,实在太好了。”

南宫俊笑道:“这是他们自己人帮了我们的忙。”

马成道:“话虽如此说,但是也亏得少主身怀异宝,思虑周详,否则那一批毒蚁就能困死人。”

这时蚁群已经全数进入湖中,把湖面都盖上了一片黑色,不过这种生于沙丘中的蚁类,性最畏水,被水一泡,都已经死了,那个驱虫的老儿也不见了。

马成笑道:“那老虫知道少主身上带着雄珀,是他那玩意儿的克星,也夹着尾巴溜了,百花宫在这儿的布置,算是全部泡了汤。”

“毒蜂子,你未免言之过早吧,还有本宫在此呢!”

声音很清脆婉转,跟着一阵香风飘过,却是虞莫愁去而复返,面颊如丹,云髻半偏,衣衫不整,大概是匆匆从床上爬起来,满脸还带着荡意。

南宫俊道:“虞夫人,很对不起,把你这分宫扰得一塌糊涂,要你费神整理了。”

虞莫愁微怒道:“南宫俊,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只要你有本事,把我这莫愁别庄拆了都行。”

“南宫世家向来只争一个公道,不做那种杀人毁屋,众所不齿的事,夫人言重了。”

“说得好听,地下还躺着一个死人呢!”

她的手指着苗金娘,南宫俊笑道:“夫人看了她的死状,就可以明白,她是被自己的蛊虫吸尽精血而死,而且在下还替夫人略尽绵薄,收了她一身害人的东西,否则夫人的庄上,受害的人还要多呢。”

“这么说来,我还要谢谢你了。”

“那倒不敢当,不过夫人如果真认为对在下要有所报的话,就请夫人……”

虞莫愁不等他说完就道:“南宫俊,你如果是开口要失镖,那就省省吧,不错,是有一大票的银子在我这儿,只不过那不是我的,是别人寄放在这儿的!”

“那是宇文雷解缴总宫的赃银。”

“那只是你自己的说法而已,在我的说法这是总宫的款项,寄放在我这儿,总宫没有示谕,我就不能容人拿去,因为这是我的职责。”

“我有切实的证据,证实这批银两的来源,因此我必须取回,当然我也知道夫人的立场是绝对不会答应的,所以我在取得之后,对百花宫总宫,必然有一个交代,使夫人能够交卸责任的,夫人大可放心了!”

“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如果你真能把银两取走,那就是这莫愁分宫已经不存在了,我这个人也不存在了,没什么可担心,也没什么不能交代了。”

“夫人一定要这么想,在下感到很遗憾,但是在下不会改变初衷的。”

“我也是一样,你有本事,把这儿的人都杀光,但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你仍然别想拿走银两。”

“这个我也知道了,夫人职责所在,是绝对不肯放手的,所以我所要求夫人的,绝不是这方面。”

“那你要求的是什么呢?”

“我的两名侍童,被夫人带走了,请夫人把他们放回来,在下会感激不尽,他们还是小孩子。”

虞莫愁咯咯娇笑道:“你说那两个小兄弟呀,他们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在某些地方,却比起大人还凶呢,他们虽是我擒走的,我可没虐待他们。”

“我知道夫人一向是对人很好的。”

“那倒不见得,要看人而定,但是对这两位小兄弟,我倒的确是很喜欢。”

“夫人喜欢他们,是他们的幸运,只是这两个孩子的性情不定,夫人留在身边,恐怕不易管束。”

“我不要管束他们,他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刚才我还问他们是否要一起上来,他们拒绝了。”

“上来?这儿已经是平地,他们难道到了地下不成?还有夫人说他们拒绝前来?”

“人是我擒走的,我可以不放,因此我犯不着说谎骗人,的确是他们自己不愿意上来。”

马成道:“夫人可是把他们带到地下秘室去了?”

“不错,那儿是我的寝宫,本来是男人的禁地,因为他们是小孩子,所以就带他们下去了,哪知道他们这一下去乐不思蜀,不肯离开了!”

南宫俊想了一下道:“夫人一定很照顾他们。”

“不错,小孩不太懂事,我倒是尽心尽力地开导了他们一下,不过他们很聪明,没多久就学会了,不仅如此,而且还几乎比我这个老师还高明呢!”

南宫俊叹口气道:“夫人,现在我倒是替你担心了,你对这两个孩子所做的事情,会使你后悔莫及。”

虞莫愁冷笑道:“我倒看不出来,他们很乖嘛!”

马成笑道:“若是他们已经被你收服了,我马成自己割下人头,否则你就把那笔镖银退回来。”

虞莫愁冷笑道:“毒蜂子,你倒是好算计,你的人头值得了那个价钱吗?要是南宫俊说这话还差不多!”

南宫俊闻言,忙说道:“夫人此言当真?”

虞莫愁没想到南宫俊真敢打赌,一时倒是难以决定,马成加上—句话,“夫人,现在是少主跟你打赌了,如果少主输了,马某人的这颗首级算是添头,也一并加上去。”

虞莫愁道:“这是你自己说的!”

南宫俊道:“绝不悔改,不仅如此,我还可以预立文书,说出我们是输了赌约,自尽而死,以后南宫世家,绝不再来找你们的麻烦,只希望万一夫人输了不要食言。”

虞莫愁道:“好!我赌了,那批银两都在银库中,银库的钥匙就在我的禁宫中,那两位小兄弟是知道的,我若是输了,想赖皮也赖不掉,他们自会把钥匙拿出来的,就怕我赢了你们,二位却舍不得自己了断了!”

南宫俊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好在这儿还有一些贵分宫的人,他们都是证人,我们如若食言,百花宫立刻就可以把这件事传诸江湖,南宫世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虞莫愁道:“你们一定要否认,我也不在乎,反正我能从你们南宫世家挖人过来,这个事实也够叫你们丢人了。”

于是一行人就在那四名剑婢的簇拥下向前走去,进到后面的花园中的一座假山石前,虞莫愁道:“这就是我地下禁宫的人口,二位不后悔吧!”

马成笑道:“虞夫人,终日打雁,这回可叫雁啄了眼珠,你以为仗着一些风月阵仗,诱惑了这两个孩子,而且很得意,以为把他们收服过去。”

虞莫愁傲然笑道:“这一点我不必讳言,你们也知道我的底细,我要收服一个男人,很少能逃出我的手去!”

她的眼风一抛过来又媚笑道:“南宫少主的定力深厚,我也许没把握,毒蜂子,你这瘟杀,如果敢跟我到禁宫去一趟,我有把握也能叫你舍不得上来的。”

就这样说一句话,她也是万千风情,使得马成也为之一震,但看到南宫俊泰然若无其事,不禁颇为惭愧,耸耸肩笑道:“虞夫人,马某修习本就是旁门左道的功夫,经不起你的考验,更没法子跟少主相比,不过我那两位小友……”

“那两个小兄弟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定力还真不错,我使出了浑身解数,才把他们的心引动了,不过也真令人难以相信,他们一动上了心,连我这老将都招架不住,好在我们那禁宫中的侍儿们还不少,足够他们逍遥的,这时候他们正乐着呢,所以我再三叫他们上来都不肯上来。”

马成叹口气道:“虞娘子,我不愿扫你的兴,你若是以为把他们收为裙下之臣,那可大错特错了。”

虞莫愁道:“笑话,对这种小后生,我太清楚了,他们开始时,还有点别扭,可是真到上了路,用棒子都打不走,不信我们可以去问问他们,看他们是否愿意跟你们。”

马成道:“虞夫人,我可以跟你打个赌。”

虞莫愁道:“不要后悔。”

南宫俊道:“绝不后悔,夫人下去查证一下好了。”

虞莫愁道:“我下去查证,你们不下去?”

南宫俊道:“我们下去也许有所不便,再者那两个孩子当着我的面,恐怕不敢承认,这样就有失公平了。”

虞莫愁道:“你不下去看看,又如何能得知呢?”

南宫俊道:“全凭夫人一句话,我们信得过。”

马成忙道:“少主,这个在下可信不过,虞夫人最拿手的就是骗死人不偿命,她明明是输了,却硬着头皮说没输,我们这两颗脑袋就丢得太冤枉了。”

虞莫愁怒道:“毒蜂子,你少放屁,老娘虽然不会是每句老实话,但要看时候,若是在床上,老娘说的话,那是哄你们这些龟孙子王八蛋的,自然当不得真,现在是正式打赌,老娘的一句话,比钢铁还要硬呢!”

南宫俊道:“夫人说得是,在下绝对相信夫人,他们身上都有南宫世家颁发的号牌,如若他们已经决心跟着夫人,那号牌就没有用了,夫人若能拿那个出来为证就行了。”

马成道:“少主,这不妥,万一这个婆娘起了歹心,明明是输了,却下个狠心,把两个小孩给害了,拿出号牌来诓我们,这个赌注我们输得还是不公平。”

虞莫愁忍无可忍地道:“毒蜂子,老娘还没有下三滥到这个程度,你既然不相信,那就跟老娘一起下去。”

马成笑道:“这个敝人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谁不知道你这个洞是迷人坑,只见进去的,可没见出来的。”

虞莫愁盯了他一眼道:“毒蜂子,说得好。”

马成耸耸肩道:“虞夫人,敝人这只是就事论事,敝人所说的洞,不是什么洞,就是指你这座地府的洞门,你可别乱缠到别的地方去,行了,你就照我们少主所说的去办好了。”

南宫俊听马成和虞莫愁斗口时,说的话的确是不太雅,一语双关,总有点别的意思在内,因此皱皱眉道:“虞夫人,南宫世家的腰牌是一种贴身而藏的特别标志,持此一牌,可以向南宫世家的任何一个分支地方要求任何的条件,除了本府的人,没人得知有此秘密,授牌之时,也会特别告诫过,牌在人在,人亡牌亡,因此除非他们自动交出,别人是绝对无法取得到的,夫人只要把那两块号牌拿上来,我们立刻应誓自刎,绝无异议。”

虞莫愁见他说得如此有信心,倒是有点踌躇了,道:“你们不觉得这个赌约定得太草率一点吗?”

南宫俊道:“绝不,我们对门下的人的忠诚,具有绝对信心,南宫世家到现在还没有出过一个叛徒,假如在我手上出了这种事,我也应该引咎自裁了。”

虞莫愁这才半信半疑地同着她四名剑婢吩咐了一阵,她们立刻四下分散,把两个人围在中间。

南宫俊笑道:“夫人太多心了,我们如果要走,这四个人拦得住吗?”

虞莫愁道:“她们不是要拦阻你们,而是监视你们,不让你们在我下去后弄鬼,因为你们这个赌约答应得太爽快,赌注下得太重,我恐怕你们是别有用心。”

“因为我有必胜的把握,所以才把赌注下得重一点,却是别无他意,夫人下去一看就知道了。”

虞莫愁终于转进了假山洞中,也不知她在哪儿触动了机关,轻轻一转,人就不见了。

南宫俊道:“这所宅第倒真是下过一番心血,毁了实在可惜!”

马成道:“少主打算毁了它?”

南宫俊道:“我并不打算毁掉它,但是有人却绝不会留下它,他们自己不能据有,也很不希望别的人据有它。”

“少主说的是百宝斋?”

南宫俊道:“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他们也许早就有意拔除掉这一颗眼中钉了,适逢其会地利用上我们。”

马成道:“他们总不能公然地派人前来毁了它吧?”

南宫俊道:“先生别忘了,那四个孩子原来是他们的人,现在却是南宫世家的侍童,他们何必要再派人呢?”

马成讪然道:“少主说的是,属下头脑一向不错,凡事总能多想一步,但不知怎的,在少主面前,竟成了个笨蛋,连最简单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那是先生客气了。”

“不!属下绝不是客气,每个字都是真话。”

“那我可以告诉先生是什么原因,先生的依赖心太重了,认为跟我在一起,一切都有我在扛着,从没有认真地去思索过一件事,以前先生却要处处保护自己,防范每一个人,因为自己人也并不可靠。”

“是的!是的!就是这个原因,属下在百花宫总宫时,成日兢兢业业不敢有半点松懈,因为全宫没有一个可信任的人,时时都要防备别人算计我。”

他叹了口气又道:“只有在加盟南宫世家后,我才睡了几天安稳的好觉,因为属下知道在那儿是绝对安全的。”

南宫俊轻叹道:“南宫世家最主要的工作是维护武林的安宁,使每个人都不生活在恐惧之中或威胁要挟之下,可是真正安详而稳定的生活,却也会磨去一个人的壮志,销蚀掉一个人的警觉,使一个人退步,迟钝……”

马成低下了头,不好意思地道:“属下惭愧。”

南宫俊摇头道:“不!马先生入门还没有几天,还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我担心的是家里其他的那些武士们,他们的确是不如从前那样机敏了,这是很危险的事。”

“少主这话,想来必是有所本?”

“是的!我到茶馆里,跟欧阳先生碰了个头,把百宝斋得来的名单交给他看了,他还笑说不正确,名单上有些人根本就没有,可见对方是在胡乱猜测的!”

“那些人的确是来了吗?”

“我相信一定是来了,因为我是最后一个离家的,那些人已经不在家中,倒是百宝斋的名单,跟留在家里的人数符合;可知那些人出来十分秘密,连欧阳敬都不知道,自然也已各种掩护的身份秘密来此,却躲不过百宝斋的耳目,这不是很危险的事吗?”

马成道:“会不会是他们在宅里有了人,只要宅里的人头扣除掉,就是出来的人了!”

南宫俊道:“我想宅里必然有他们的耳目,可是这名单上一点都不是猜测,对方还指出了每一个人的落脚地与掩护的身份。”

马成惊道:“那他们的耳目人数已经骇人听闻了!”

“是的,所以我才觉得这一股人,是最令人担心的,他们对江湖上每一家都了如指掌,而别人对他们却一无所知。”

马成道:“如此说来,他们对这儿莫愁宫的情形一定相当了解了,未来之前,日、月、山、海四童,都得到了很详尽的指示了。”

南宫俊道:“月、海二女恐怕不太清楚,他们四个人是以日童为主,联系事宜,都是交在他一个人手中。”

“虞莫愁这下子可真要吃苦头了,那两个小鬼既然被她破了童身,坏了驻颜术,一定恨死她了,这会儿地下必然是一片血肉屠场,没有一个活人。”

“不错,正因为我知道他们不是真正的孩子,所以才敢打这个赌,只不过此举造孽重,令我心中不安而已,人虽然不是我杀的,却是由我促成的。”

“少主不必为这件事而不安,事情的促成是属下故意为之,否则虞莫愁在动手时就不可能那么顺利地把他们劫去,属下此举有两个用意,一是借着虞莫愁的蛊惑手段,让他们破了童身而减低一点魔性;再者,也是因为这地下寝宫内那些妖女实在该杀,他们都是由百花宫训练出来的,专事蛊惑江湖人的香饵,有不少江湖人就是被她们拖下水的,一个男人只要跟她们交合过后,就会死心塌地地为她们去卖命,很难再有力量把他们劝回头了。”

南宫俊道:“难道她们又用了什么药物?”

“用药物就落了下乘了,这一批女子都是从小就施以媚术的训练,根本不知廉耻为何物,她们个个也都娇美如花而精擅迷神之术,在男人最动心时施为,不知不觉间为其控制,而且在交合时奇趣横生,使那些受制的男人,为博一欢,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

南宫俊道:“会有这么厉害吗?”

“少主有所不知,她们所蛊惑的男人,多半是成过家的,可是入其圈套后,不但对自己的妻子弃之不顾,有些人心神丧失,甚至于杀了自己的妻儿以表诚心。”

“这样就太不应该了,也太有悖伦常了。”

“所以属下才要假手那两个小鬼去毁了她们,这些女子本身也许没有罪,因为她们是从小就被掳来接受那种训练的,但是她们却已经成为了一项工具,根本不能算是人了,所以毁了她们,也无伤于仁道。”

南宫俊道:“先生,这话我还不太懂,她们既是身不由主……”

马成道:“虞莫愁为什么要把这地下寝宫视为禁地,不让闲人出入。目的不是怕人进去,而是怕她们出来,因为这批女子魔性已深,出来后会弄得天下大乱……”

南宫俊没有再问下去,他虽说不屑明白那些女子的情形,但是已经可以想象了。尤其是在虞莫愁的分宫中,居然要为她们另设禁地,由此也可以知道她们的大概了。

他轻轻一叹,正想再说什么,却见假山洞的门突然开了,虞莫愁提着剑,怒冲冲地跑出来,一看她的表情,南宫俊与马成就知道他们的脑袋已经保住了!

虞莫愁不等他们开口就怒叫道:“南宫俊,你们太卑鄙了,居然设下这等可恶的手段,难怪你们敢跟我打赌……”

马成明知故问地道:“怎么了,可是那两个小子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听话,你输了赌注,想耍赖皮不成?”

虞莫愁的眼睛怨毒地盯着他们有好一会儿,终于叹口气道:“马成你这个千刀万剐的老甲鱼,老娘不得不认输,失去那些镖银,老娘还可以担待,失去了那些宝贝,老娘就无法向总宫交待了,你这一手釜底抽薪使得真绝,你把银子抬走吧,把那些活宝给我放回来。”

马成不禁吃惊道:“虞夫人,你说什么?”

虞莫愁道:“老毒虫,别装糊涂了,你难道还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告诉你,别的给你们毁了夺了去都没什么,总宫还可以忍受,只有那十二金钗,你可不能。总宫的两位宫主,费了多少的心血才训练成这二十四名天魔女,你们劫了一半,那会叫总宫倾全力跟你们拼命的。”

南宫俊道:“夫人,我们的确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马成也道:“虞夫人,你说那十二名天魔女被人掳劫了,而且认为是那两个小子做的事?”

虞莫愁道:“不错,你们别赖,除了你们之外,不会有别的人,我的寝宫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南宫俊道:“连那两个小伙子也不见了?”

“你们不要明知故问了,他们把人带走了,总不成还会在那儿,老娘认输,银子由你们搬去,但那十二个人,你们一定要放回来,这批人在你们手中根本没有用。”

南宫俊道:“虞夫人,我们的确不知道,你下去之后,我们在这儿一步都没动,你的侍女可作证。”

“我知道不是你们,人是从秘道里走的,而且那条秘道只能从里面开,一定是你们的两个小鬼弄的手脚。”

马成道:“虞夫人,你的寝宫中还有秘道?”

“当然有了,这是一条极为秘密的通道,除了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那两个小鬼不知怎么居然摸到了。”

马成道:“这就是了,既然那条秘道只有你一个人知道,那两个小鬼怎么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找了出来,再说那十二名天魔女也不是等闲之辈,一身武功,内外兼修,除了你之外,也没有别人能指挥他们,那两个小鬼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否则你也不会放心把他们两个人留在下面了,因为你指证的那些事,实在叫人难以相信!”

虞莫愁呆了一呆才道:“但是底下的人的确是一个都不见了,而且一定是从秘道中走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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