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忠啊？这小子来有什么事儿？又被他爹给打了？”
“没有，他来取1下药锅。明天肯定得出太阳，妈，他早晨8点钟就过来，把您背到咱家院子里，等下午5点钟他再把您背回屋里来，他还说以后只要是天气好，他都会来。”
“麻烦人家这个干啥？竟瞎折腾。”
“周文忠说的有道理，不愧是上过学的。您老确实应该多晒晒太阳，再跟院里人聊聊天，我也能把您的褥子拿出去拍打拍打。”
“唉…这小子人不错，不像院里狗屁的什么管事大爷，谁也没为咱们家操过心。还不如周文忠呢，这小子就是老挨他爹的打。等老大礼拜天从厂子里回来后，让他买点儿东西给周文忠送去。咱们家不能欠人家的情。”
“我知道了妈，您还解手吗？”
“不了，也不知道那些大夫给我开的什么药？放不完的屁。你也早点儿歇着吧。”
“诶。您要是半夜想解手别老憋着，1定要喊我。”
“知道了。”
周文忠推开自己家房门就是1惊。呦呵！所有人都在，餐桌上放着1叠黑乎乎的咸菜丝，还有几个没收拾的空碗，周文秀这个小妹还没吃完呢。
“你还知道回来了？知道现在几点了？”
周文忠瞅了瞅座钟答道：“7点26分。”
周德明呵斥道：“我是问你为什么回来这么晚？”
“我去看病买药了。”
周家全体人员的视线，都落在了药锅和药包上。
“把药锅子拿出去！不知道不吉利吗？”
“哦。”
周文忠把药锅放在了堂屋门口，转身返回。
“你哪儿来的钱看病？”
“借的啊。”
“谁让你借钱了？找谁借的？借了多少？”
“找白疯子借了5毛钱，买药花了4毛钱，我不找人家借钱的话我怎么瞧病？我能等得起，病能等得起吗？”
周文信借着堂屋里的灯趴在桌子上写作业呢。这时候也停下了笔扭头说道：“你自己借的钱自己还。别指望爹妈帮你。”
周文忠听后看向了前身的老妈。
马桂红说道：“老2说的对，你已经上班了你就应该自己还。”
“行。”
周德明这时候才想起来关键问题。
“今天1下午干了多少活儿？”
“25袋棒子面，挣了两毛5。”
“哼，挣两毛5花5毛。再让你这么干下去。呵呵。”
周文忠又把目光落在了前身的父亲身上。
“1下午两毛5，1天就是5毛，1个月就是15块钱，不错！都快赶上个学徒工了。等以后每个月发工资我去替你领。把钱交给你妈，都让她给你存着。将来给你结婚使。”
老2周文信这时候又放下了笔，说道：“爸，老大还得长身体呢，以后肯定会挣得更多。”
“嗯，是这个道理。”
周文忠开口问道：“我是不是可以吃饭了？”
“没了，哪儿还有你的饭？我和你妈以为你不在家里吃呢，粮食不富裕你就算少吃1顿吧，谁让你这么晚了还不着家？”
“真没了？”
“就做这么多，我们也不知道你还回来不回来？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去别人家吃了？你说怎么办？这事儿别赖在我们身上，是你自己的原因。”
周文忠听后，走到餐桌前掀开笼布，确实什么吃的也没有！又走到5斗柜跟前拉开小木门，同样的空无1物。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跟我骗你似的。赶紧去熬你的药吧。”
周文忠耸了耸肩，摊开双手说道：“那完了！不吃饭的话明天我肯定抬不动麻袋，我估计明天顶多搬个10袋棒子面，挣个1毛钱我就歇菜了。你们既想让马儿跑，又想让马儿不吃草，这根本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
周德明根本听不懂这个什么定律，把目光看向了周文信。
周文信也听不懂，装着没瞅见老爹的眼神，低头赶紧写作业。
“咳…那就明天早晨再吃吧。”
“哦。”
周文忠转身出门，拿着药锅来到自己家房子的南边空地，此处是周家的室外灶台。这时候灶台里的火已经熄了，蹲在地上从灶眼里扒拉出几根柴火棍，又从水缸里舀出水刷了刷药锅，最后装满水收在空间里。
走到阎埠贵的家门口，从花架里抽出6块儿砖头，最后跑出4合院大门来到1处路灯底下。支上砖头放上药锅，把细木棍都码放好掏出火柴点燃。解开药包把药品1股脑的全都倒入锅里。
“这些中药用洗1下吗？用泡1泡吗？忘记问大夫了。”
周文忠盘腿坐在地上，掏出1根烟借着柴火点上。
“嘶……呼…”
连自己得什么病都不过问，满脑子都是钱。你领工资？你每个月最多能领到3块钱，再多领1分钱就算我输。
1个月的住宿费加上每天1两个窝头，差不多也就这个价。自己的每个月的定额里，多出的粮票和副食品票就算送你们的了。不对！还有2两豆油票呢！也不对，说不定就1两豆油票………
看着跳来跳去的火光，周文忠想到了秦淮茹这个农村户口，猛然间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对啊！户口！户口！户口跟着走！这个时代的3大定律。成分、工作、户口。我算计周德明分家干什么？我特么直接算计我自己，天时已有，地利人和在哪里？”
“哈哈哈……”想通这点儿后，周文忠觉得浑身舒坦。
“咕嘟嘟嘟………”
药锅已经烧开，周文忠就这么估算着时间，心情1旦好起来就连中药味也不觉得难闻了，把药锅子从火上取下来，又焖了1会儿等锅里的中药变得温热，用嘴就着药锅喝。
“吨吨吨………”喝中药不能品味，最好的办法就是1饮而尽。
“嗝…”
周文忠皱着眉头绷着嘴，千万不要回味中药，就怕自己1张嘴把刚才喝下去的中药再吐出来。
端起药锅把里面的药渣子倒在火堆上，砖头上被熏黑的地方在地上蹭1蹭，也省的被阎埠贵看出端倪。
最后把包着药品的草纸也收起来，站起身返回4合院。药锅放在窗台上，砖头放回阎埠贵家门口原处，周家堂屋已经关了灯。
周文忠走回卧室中，躺在床上也不脱衣服，就这么眯着眼睛等着药效上来。
夜里11点钟，周文忠猛地睁开双眼，腹内响声如雷，刚才就已经咕噜咕噜了10多分钟。
“这次应该不是屁！我不能赌！毕竟就这1条棉裤。”抬脚就跑出家门，来到大院外面的厕所门口位置踱步酝酿。
这1夜周文忠跑了8次厕所，人都快拉虚脱了，划着第9根火柴对着坑位照明。手里捏着根小棍子扒拉着。
“第9条蛔虫了，1共才10条左右，说不定都拉干净了，药还得接着喝，再喝2包就算了，这么猛的药劲连喝6天的话，估计自己就可以去火葬场报道了。剩下的药就留着，等哪天便秘了再喝。”
哆嗦着双腿，周文忠回到卧室里躺下。
“不行了，不行了。庸医！这不是用量过猛！这简直是杀人未遂！”
嘴里念叨着：庸医！庸医！
身体上已经彻底虚脱，连水都不敢喝，周文忠从空间里取出人参虎骨酒，拧开瓶盖“咕咚”1口。
斜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后，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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