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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僵尸和伏都教

约翰医生

新奥尔良最重要的早期伏都教实施者之一是约翰医生;他也叫约翰·克鲁斯医生、伏都约翰,还有巴友·约翰,他从19世纪中期到后期一直住在新奥尔良。

他是一个高大威武的有色人种,自己也拥有几个奴隶。据说约翰医生出身于塞内加尔(senegal)的名门望族。实际上,据说他是塞内加尔的王子。他脸上有几道伤疤,他说那是他们王室的标记,但这让他看起来更加凶恶。他被西班牙的奴隶商人抓住,卖给了一个曾游历古巴的有身份的人。主人为了奖赏他优质的服务和出色的厨艺,给予了他自由。于是他回到了塞内加尔,但是发现父亲已经死了,他也不再喜欢那里的生活了。后来他做了一名水手,到过世界上许多的港口,最后在新奥尔良上岸。在码头附近,他做了一名普通的磨坊工人,和其他有色人种雇工一起工作。对他们来说,他似乎有特殊的能力。注意到其他奴隶可能都很害怕他,之前的主人就让他做了监工。

随着名望的提升,约翰了解到人们都希望得到他的服务。不久,他就成为了一个巴巴拉沃和僵尸主人,恶名和财富也与日俱增。他在巴友路外面买了一块地,在那里建了一所富丽堂皇的大房子。实际上,他自己也开始了奴隶的买卖,并且其中很多都是女性。他还娶了几个女奴隶,妻妾成群,他的婚礼都采用了伏都教风格的仪式。后来他自称有15个妻子和50个孩子,他们遍布路易斯安那州。他的财富和影响力扩展到了整个新奥尔良,不久以后他就穿着精致的绅士服装,乘坐敞篷四轮马车穿行在大街上。

约翰医生做巴巴拉沃时,几乎不参加伏都教信徒的舞蹈和仪式。他把这些事留给了巫毒女王,即使参加,他也只不过是作为旁观者。大部分的事他都在巴友路房子里的一间黑屋子里处理。这个地方到处都是动物和人的头骨,那些人的头骨都是从当地的墓地中偷来的,还有蛇皮、喂饱的蜥蜴和作过防腐处理的蝎子,碗里和用塞子塞住的瓶子里还有各种药粉和药剂。在这个超自然力量横行的时代的中期,约翰医生把他的魔力、诅咒和咒语拿去卖钱。

据说他在晚年的最后一个妻子是个白人,她替他管理事务。约翰医生还组织降神会、预言未来、绘制占星图,有时他会用到鹅卵石来帮助他完成这个“古老的非洲仪式”。据说他还准备了护身符和春药,一般都是穿得很严实的白人妇女去买来的。他还以保证孩子安全为理由跟孩子的父母要钱。他还有黑暗的一面。有说法说在天黑以后,他指挥大批的僵尸(他用魔法招来的)在屋子周围听他的差遣去作恶。

但是,尽管约翰医生说自己有超自然法力,最后还是被人们用一个小技巧给抓住了。虽然他是巴巴拉沃,也是魔法主人,但他既不认字也不会写字,他要依靠妻子们来帮助他管理事务。随着年纪越来越大,约翰渴望自己管理事务,希望自己变成一个有学问的人,于是雇佣了一个年轻的黑人教他读写。这个年轻人让他在空白的纸上练习自己的签名,但这为约翰埋下了祸根。几个月内,他“签字转让了”大部分的财产,还有他在巴友路的房子。一年的时间里,他就差不多成了一个乞丐。

他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还买了几次彩票想重新得到丢掉的财富,他预言的法力好像也不管用了。他想像以前一样在新奥尔良重新取得地位,但更年轻的人已经抢走了他的客户。妻子们也都抛弃了他,他只能住在其中一个妻子为他生的孩子那里。这个伟大的医生看起来似乎成了魔法或诅咒的受害者,不久后,他就死了。

作家拉夫卡迪奥·海恩(lafcadio hearn)记录了约翰的死亡,也被叫做约翰医生、约翰·巴友或是伏都约翰的死亡,海恩声称约翰活了100岁(后来的记录中说约翰差不多活了200岁)。实际上,他可能活了差不多82岁。伏都教徒总是喜欢夸大自己的年龄,来换得魔法祭台。然而,他死后却留下了一个遗物。约翰医生是最早把罗马天主教和古代伏都教对蛇的崇拜结合到一起的哈乌干之一。

在他那间没有灯光的咨询室的书桌上,一堆关于非洲巫术的诡异怪诞的东西中,站立着一个圣母马利亚的雕像。他把这个雕像看得和经常用到的蟾蜍标本、蛇皮一样重要,他认为这些对自己的法术都很重要。他还是最早把巫术用于预言和治病的哈乌干之一。此外,他也是第一个在整个新奥尔良建立代理处的人。他把伏都教真正地推广到了整个新奥尔良。他死后,再也没有一个像他这样的巴巴拉沃了。

约翰医生死了,再也不能出现了。据说他那不安的罗阿控制了他的一些信徒。新奥尔良最著名的r&b歌手和钢琴演奏家马尔科姆·瑞博纳克(malcolm rebennack)曾在20世纪70年代跟长发教授(professor longhair)和一个狡猾的匈牙利人一起演奏过,人们认为他被罗阿控制了,因为他把名字改成了人们今天所知的—约翰医生,这之间的联系就是他的第一张个人专辑《护身符》(gris-gris)。

呀呀医生

虽然约翰医生是新奥尔良最重要的伏都教徒之一,但他并不是唯一的,还有和他同时期生活在庞恰特雷恩湖(lake pontchartrain)地区的伏都法术的实施者和僵尸主人呀呀医生。他打破了关于所有巴巴拉沃都是自由有色人种的传统。

呀呀医生是个奴隶,真名叫乔治·华盛顿。他效仿约翰医生,似乎也会使用占卜和占星术。然而,他不会用魔法去给人治病。跟约翰医生相似的是,他也用护身符和诅咒赚钱,并且有许多可供他差遣支配的僵尸。他的生意最后是因把药卖给一个意大利的水果商来治疗其风湿病而走到了尽头。那个意大利人趁呀呀医生不注意时仔细观察了药剂,结果发现里面含有有毒成分,于是他对呀呀医生提起了正式的诉讼。政府轻易地就控制了医生,但是他的主人给他交了罚金,把他遣送到一个种植园去做工人,让他在那里度过余生。这对于一个巴巴拉沃人来说,是件丧失尊严的事情。

博雷加德医生

1870年左右的新奥尔良还有一个重要的伏都教徒,他就是博雷加德医生。

他是一个来自肯塔基州(kentuchy)的非本土“外州”法术实施者,长得让人感到畏惧,这可能主要是因为他从没剪过头发,而是把它们绑成了许多奇怪的小辫子。

他把一些护身符放到小口袋和小瓶子里,并随身带着一个猴子的头骨,走到哪儿响到哪儿,他会摇动它释放出魔力去攻击某个不幸的敌人。

从20世纪50年代到60年代,他的一些法术被美国r&b歌手和歌曲作家杰·霍金斯(jay hawkins)效仿。(霍金斯是一个在舞台上使用伏都教意念法术的表演者。他最著名的作品是1956年录制的《我给你施了魔咒》,这首曲子暗示了狂热的宗教崇拜,美国几家录音棚都禁止录制这首曲子,同时还有后来那首暗示吃人仪式的《盛宴的恐怖》。)

最出名并且让他赚了很多钱的“伏都秘方”是腌制的牛心,它能保证男人的生殖力。有时,博雷加德会走来走去,冲敌人挥舞一个夜枭的头,并诅咒他们。

除了这些古怪的特性,他还是一个可怕的人,在吓到一些女士后,被抓了起来。他还试图向警察扔夜枭的头,并且念咒语来恐吓他们,但这些都没有用。警察暂时把他关在监狱里,被释放后就消失不见了,人们猜测他可能回肯塔基了。

唐·佩德罗

约翰医生的继承人是一个叫唐·佩德罗的西班牙奴隶。历史上对他的记录不多,只知道他经常与警察发生纠葛。据说他会在位于拉奎特格林(raquette green)的家里举行性派对,白人和有色人种的女人都会参加,他们在那里纵情狂欢。拉奎特格林这个地方很久以前就消失了,但那里曾一度是伏都教集会的地点。然而,唐·佩德罗这个人物却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约瑟夫·梅隆

新奥尔良那个时期另一个主要的伏都法术实施者是约瑟夫·梅隆,据说他会几种最可怕的咒语。

然而,他喜欢上一个已经订了婚的女人,并且试图用法术诱惑她离开未婚夫,但没有成功。就在他们结婚之前,那个女人的未婚夫突然莫名其妙地死了。

尽管人们都怀疑是梅隆毒死了他,但谁也没有证据。那个未婚夫死了,梅隆也没得到什么好处,因为他喜欢的那个女人非常鄙视他,一直活到老死,也没有再嫁人。

梅隆好像在这个女人死后不久也死了。

其他伏都教徒也都效仿他:德尔坦·布扎德(delton boussard)、爸爸格里斯和切沃诺克斯医生(doctor cheveneux),但没有一个人能与约翰医生的传奇相比拟。

妈妈凯莉巴和莫里斯医生

当然,还有巫毒女王。其中最早的一个就是妈妈凯莉巴,她是一个女祭司,在杜梅因街(dumaine street)一幢古老的砖砌建筑物附近主持了许多伏都教的狂欢活动。这些狂欢中大多数都是一些裸体男女在那狂舞。在很多方面,妈妈凯莉巴就像是妓院的老鸨,但在整个城市里她的名字“女祭司”传播得更为广泛。她和伙伴莫里斯医生一起,在19世纪的新奥尔良主持了一些最野蛮的纵欲狂欢活动。还有说法说女祭司可能曾是一个替人堕胎的人—就是通过各种方法帮助白人妇女打掉不想要的孩子,有时会用一些药粉或药剂,还有时会用到一些工具。尽管她被认为是个有法术的女人,但她在记录中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莫里斯医生好像又流传了一段时间,据称他能复活僵尸、施放诅咒,但最终好像也消逝无踪了。

戴迪妈妈

后来还有许多的巫毒女王,比如著名的查尔斯顿(charleston)的洛克斯夫人(roux),曾经短暂地盛行过,但在她们生活过的地方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她们的名字只留在了传说或故事中。第一个重要的巫毒女王好像是一个来自圣多明各(santo domingo)的黑人,她叫萨米提·戴迪(samitie dede),在新奥尔良被人们叫做“戴迪妈妈”。她是作为奴隶被带到这里的,据说她对主人实施了巫术,从而获得了自由。尽管自诩有很强的伏都法术,但她只是摆了一个小摊位,卖些糖果和小饰品。据说她接替妈妈凯莉巴成为新奥尔良的首席巫毒女王,她继续在庄园街那幢古老的砖砌建筑物里举行狂欢。在警察长期的监视下,她把狂欢活动挪到了庞恰特雷恩湖边。到1825年,她的力量在新奥尔良达到了鼎盛,她的狂欢活动吸引了很多人参加,既有白人也有黑人。人们不知道她最后怎么样了,但很可能是由于警察对这些集会的搜捕而逃走了。但到了19世纪30年代早期,她好像从克里奥尔人(creole)的社会中消失了。

左左拉布里克

戴迪妈妈不久就被一个之前做奴隶的叫左左拉布里克(她可能还有几个其他的名字)的女人取代了。左左拉布里克精神可能有问题,她的货摊出售一桶一桶的砖粉。这来自一个古老的传说,其中提到克里奥尔一些家庭主妇声称房子的台阶需要用砖粉擦拭,这样能让邪恶的鬼魂远离,或者能洗掉敌人施在房子上的咒语。没人知道这个疯狂的女人怎么变成首席的巫毒女王的,但她曾一度是新奥尔良最值得请教的伏都教徒。然而,她作为首席巫毒女王的统治时期非常短暂,她不得不为新奥尔良所有伏都教徒中法术最强的玛丽·拉沃(marie laveau)让路。

三个玛丽·拉沃

玛丽·拉沃的故事一直流传至今。1971年,由美国兄弟帕特(pat)和洛里·维加斯(lolly vegas)组成的洛杉矶摇滚乐团红骨乐团,以一首《新奥尔良女王》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据说这是为玛丽·拉沃写的。

然而,关于她做巫毒女王历史的研究非常困难,且充满着矛盾。因为她可能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至少是两个),而且她们都叫玛丽·拉沃。

1830年,整个新奥尔良的人都知道了她的名字;1895年,她在巴友圣-约翰主持了一次伏都教集会。

一些人认为玛丽·拉沃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接近尾声的1918年还活着,并且在“一战”结束后又活了一段时间。另有一份报纸报道说她死于1881年,她做了超过80年的巫毒女王。

据说在1815年,让-拉斐特(jean lafeyette)和美国军队进入新奥尔良时接触过她。一个世纪后她成了拉夫卡迪奥·海恩的妻子。没有找到她被官方承认的坟墓,据说她被埋在了好几个地方,比如圣-路易斯的第一公墓,尽管其他人说她根本就没有埋在那些地方。

玛丽·拉沃:玛丽之一

第一个玛丽·拉沃出现在1819年新奥尔良古老的卡比多区(cabildo)的婚姻记录中。她的婚礼由皮尔·安东尼(pere antoinne)主持,安东尼在那个地区非常受欢迎,他五十多岁了,是那个城市最著名的人物之一。

那时,新奥尔良是各种文化的熔炉,在那里欧洲(法国和西班牙)文化要强于美国。其中克里奥尔人占了很大一部分,实际上克里奥尔语在许多区域都是主要的语言之一。

对于黑人来说,华美的舞会是那个城市的顶级娱乐。他们在很多方面都受到罗马天主教的影响,受法国的影响也特别严重,美国盎格鲁—撒克逊白人把他们看做是野蛮人和傻子。

雅克·帕里斯

玛丽的丈夫叫雅克·帕里斯,他是一个有1/4黑人血统的自由人,来自圣多明各。玛丽也是黑人,肤色稍微有点红,据说她长得特别漂亮。她好像混合了黑人、美国当地人还有白人的血统,据说每个血统里都有皇室的成分。

大约在玛丽结婚一年后,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雅克好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玛丽开始管自己叫“寡妇帕里斯”,以表示雅克已经死了。然而,直到他们结婚六年后,才有了他死亡的记录,这就意味着在那五年的时间里他都下落不明。他仍然和玛丽一起生活呢,还是真的已经死了而其死亡没有被记录?后者似乎不太可能,因为玛丽自己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她每天都会去圣-路斯安娜的大教堂。她还和皮尔·安东尼一起照顾横扫这个城市的黄热病病人。玛丽那时住在今天北壁垒街的一所房子里,这所房子之前是她父亲的,她的父亲叫查尔斯·拉沃(charles laveau)。然而,在她结婚一年后,好像就只她一个人住在那里了。

在结婚一年半后,玛丽开始做“理发师”,她会到新奥尔良富人区的白人家里去。那些有钱的女人们在参加重要的社交活动之前,会叫来自己的“专业美容师”为自己做头发。许多这样的“美容师”都是自由的有色人种女人。不知道玛丽到底是不是一个“理发师”—有些人说,她除了设计发型,还出售护身符;还有人说她是一个妓女,她会拜访那些她给设计发型的女人们的丈夫。要知道新奥尔良以前不是美国的一个城市,它混合了法国人、西班牙人和克里奥尔人,各种准则、道德规范和其他方面都大相径庭。当美国人定居到这里时,他们对周围人放纵、残暴的生活方式感到震惊。所有故事都这样记录着,这个时期是玛丽·拉沃作为新奥尔良的首席巫毒女王事业的开始。

19世纪50年代中期到后期,新奥尔良的伏都教热潮在玛丽主持了几次很快被人们熟知的“表演”后达到了顶峰。被吸引的大批人群,其中很多人是来自白人区的,都是受了烈酒和性欲的刺激。无论警方多少次试图阻止他们,并逮捕玛丽,她似乎总能逃脱惩罚,集会也继续举行着。对巫术的恐怖和兴奋伴随着强烈的性欲给这个城市的所有人提供了一个融合在一起的机会。玛丽也变得异常富有。实际上她富有到可以在米尔伯格(milneburg)再建一所房子。

克里斯托弗·达尼米·德·格莱皮恩

玛丽好像自己过得很快乐,并熟悉了这个城市的发展文化。在雅克·帕里斯“死去”几年后,她开始跟另外一个有1/4黑人血统的克里斯托弗·达尼米·德·格莱皮恩交往。克里斯托弗跟雅克·帕里斯一样,来自圣多明各,也是一个自由的有色人种。他过去曾是一个战场上的英雄,参加了新奥尔良战役。不久以后他搬去跟玛丽一起生活,直到1835年死去。对他们关系的记录很少,只有记录说玛丽给他接连生了15个孩子,他们一起生活到他死去。

在与格莱皮恩交往不久,玛丽开始练习伏都法术,并且不久以后成了巫毒女王。那时新奥尔良伏都教信徒处在一种混乱状态中,她和其他一些女王竞争,如萨米提·戴迪和玛丽·萨洛普(marie saloppe)。她使用约翰医生(她把他叫做约翰·巴友)的一些方法,开始把伏都教集会变成演出,并以赚钱为目的邀请白人参加。玛丽这个仪式以诱捕僵尸为基础——蛇、黑猫和公鸡。她还增加了一个关于性的内容,她组织的大多数集会都是以一种大规模的通奸结束。此外,还加入了一些罗马天主教元素:雕像、焚香、祷文和圣水,还有符咒。她还与那些说伏都教追随者是源于恶魔崇拜的人争论,并把伏都教作为一个比基督教还古老的宗教。玛丽争辩说,基督教信仰从伏都教带走了许多思想,她说自己只是一个再次解放这些古老法术的工具。许多人认为她已经严重亵渎了神灵,把她谴责为“撒旦的仆人”。

竞争使其他巫毒女王们迅速被免职,并被驱逐。不久,玛丽·拉沃成为新奥尔良周遭地区权力最高的人。

她的一些对手实际上已经死了,人们认为玛丽对她们施了非常强大的魔咒。而其他的竞争者都发誓效忠于她,成为新奥尔良某些地方的替身女王。

帕里斯寡妇现在非常成功。她负责刚果广场的狂欢活动,主持庞恰特雷恩湖边的集会,完全不顾政府颁布的禁令。她一点不受法律的影响,尽管很多指控都指向她,但没有一个真正敢控告到法庭上的。这是因为她强大的“魔法”,虽然也可能与跟她接触的高层人士有关。表面上她似乎变得非常富有。通过在“理发”时认识的人,她开始向富有的白人灌输基督教文化。她吸引了广大公众的注意,这使她的集会变得独一无二。关于她正勒索几个著名市里官员的谣言被传播开来,但是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一点。

由于玛丽管理许多伏都教事务,所以她有能力在新奥尔良的各个地方买几所房子。她的主要工作基地是刚果广场附近北壁垒街和勃艮第大街之间—安妮街上的一个小屋,据说那是她用咒语得来的。

1830年左右,一个来自极其富有家庭的、有地位的年轻人因为与一项罪名有关而被捕,而且指向他的证据也非常充分。他坚称自己是无辜的,但看起来似乎他是有罪的,并且被判了刑。他的父亲绝望地请求玛丽,并承诺如果她帮助他,就会给她丰厚的报酬。

在审判的当天,玛丽早早来到了圣-路易斯大教堂,在祭坛的围栏那儿跪了几小时,嘴里还含着三个朝天椒。然后她悄悄爬近了法庭,把那几个辣椒放到法官椅子的垫子下。

审讯继续进行着,但奇怪的是,法官最后驳回了这个案件,那个年轻人被释放了。他的父亲非常高兴,把自己在圣-安妮街的一所小房子给了玛丽,玛丽在那里一直住到死去。毋庸置疑,玛丽的魔法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法官的决定,她用的咒语就是魔法特有的—在天主教堂把较古老的非洲元素(朝天椒)和祷告结合在一起。这个结合体有很强的影响力,它向基督教神力和非洲本土信仰寻求帮助。

1835年,克里斯托弗·格莱皮恩在其位于圣-安妮大街的家中辞世,他大概死于6月,终年66岁。他的葬礼吸引了很多人。在葬礼上,玛丽卖掉了称为财富的符咒,消除了诅咒。她从来不会忽视商业机会,在格莱皮恩死后,《巴黎的寡妇》(玛丽从未念过这个标题,即使是在和格莱皮恩住在一起的日子里,这或许是鉴于天主教教堂的原因)一书在这个城市里变得更加有魔力。约翰医生也是如此,她在新奥尔良的每个地方都安置了代理人(她运作着这个几乎类似于秘密服务的事件,信息源源不断地从新奥尔良的各地涌来),并且她还知道许多当代社会的秘密,这些大概是她在做理发师时所留下的财富。她也不反对把从其他文化中观察到的技术灌注到伏都教仪式中,其中一项技术即为非常著名的伏都教玩偶。

莫麦

黏土图像一般是用别针固定住的,这在一些非洲西部文化中是很常见的,但这并不是普遍现象。这个魔法的目的在于塑造一个受害者的形象,并且如魔法般与人类形象联系在一起。因此,降临在这幅画中的一切都会降临在这个受害者的身上。其不利的一面在于一些英国和大陆女巫试验的特征。在英国这被称作“莫麦”,出现在苏格兰和西方国家的许多指控中。在非洲,巫术玩偶有时用于激发理想伴侣心中的热情,或者用来迫使一个人做些他通常不会做的事情。偶尔,这幅画所蕴涵的寓意会伤害到人们,而画也因此受辱。但是,这种现象在那些非洲西部奴隶身上并不常见。玛丽将欧洲信仰引进伏都教中,她对这个玩偶的见解是当她面对敌人的时候,玩偶会给予她力量。

爸爸利姆伯

玛丽在伏都教的世界中也有许多敌人。在新奥尔良时不时会有一些伏都教徒想篡夺她的位置,但都被她识破了。

其中最出名的是一个自称爸爸利姆伯的男人(papa limba在克里奥尔语译为圣-彼得的名字,这个名字在奴隶中拥有巨大的、不可思议的内涵)。

他于19世纪40年代后期管理一所位于法国街的房子。外人并不了解有关他的太多信息,只知道他是一个相当雅致的老绅士,一个对色彩很随意的人。

出现在公众面前时,他通常穿一件受欧洲服饰时尚影响的黑色外套。据说爸爸利姆伯能够控制阴影,这些阴影都是他派出去用于从事“黑色生意”并加害于民的。

这个观点或许是当时风行新奥尔良的僵尸故事的源头。爸爸利姆伯经常夸口说自己的魔法比玛丽·拉沃还要强大,并且符咒有助于在选择好除掉她的时机后帮助他达成目的。

他还声称自己确实是约翰医生的直系后裔,而玛丽只是一个冒充者。一段时间里,他自诩能对玛丽建立的帝国构成一定的威胁,或者这是真的,但是其令人费解的突然死亡宣告了那些挑战的终结。这一切只是更加巩固了玛丽的地位,并且使人们普遍相信了玛丽拥有更加强悍的力量,从而杀死了他。

妈妈尤妮斯

另一个竞争者是妈妈尤妮斯,她在圣-约翰河湾附近出售符咒和药粉。人们曾以为她无法对玛丽构成威胁,但她组织了许多聚会。在聚会中,人们疯狂地饮用由红酒和火药混合而成的东西,并表演性感的舞蹈—这简直就是玛丽自己聚会的镜子。

这些激怒了玛丽,玛丽警告她停止。

刚开始,妈妈尤妮斯没有在意,她继续在这个城市中散布自己的魅力,并且在聚会中做出性感的动作。

最后,玛丽公开以死亡威胁她,这才禁锢住了妈妈尤妮斯的思想。玛丽指示她离开新奥尔良并永不返回,妈妈尤妮斯似乎欣然服从了。

白房子

最后,玛丽在米尔伯格(milneburg)附近买了另外一所房子,名为“白房子”。尽管她自己在房中举办各种各样的活动,但这所房子还是成为了她女儿的操作中心,这个女儿会成为第二个玛丽·拉沃。这所房子共有6个房间,其中一个大的普通房间是用来举办仪式和舞会的。玛丽所有的礼拜信徒都受到了欢迎,很多称作彼得伏都的伏都教仪式都在那里举行,那些从圣多明各来的奴隶们演绎着场面盛大的活动,他们似乎经常在这所房子附近活动。

玛丽现在以一个影视明星的形象在这个城市中活动。在《寡妇帕里斯》上映的地方,都能看到她被保镖和侍从陪伴的身影,那些保镖和侍从们对公众和法律置之不理。他们的领头人是克里斯托弗·帕里斯(christophe paris)—玛丽的一个儿子,这个男人长得粗粗壮壮的,在玛丽出现的场合里,他总扮演着一个“保镖首领”的角色。

这种聚会逐渐变得狂热,少了些许压抑。玛丽经常穿一件长长的蓝色大衣,并且很多时候她都是唯一穿着这种衣服的人。这种公共裸体伴随着性感舞蹈的展示,激怒了那些新奥尔良社会的道德监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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