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和盘托出才是现在最明智的做法。
他们仿佛死了一般呆呆地立在原地。
苦笑,还是苦笑,李来福恨不得指着某个混蛋的鼻子破口大骂一顿。
蒲扇着翅膀的虚伪天使和在黑暗中孤傲冷冽的血族,都曾毫不掩饰为了自己的野心而乐此不疲奔波时的丑态,从伪装上来说,某些神祇确实不如他们脚下的蝼蚁。
“你信奉光明神?你会在每个深夜对着那尊虚伪的神祇进行膜拜吗?还是说你会对在朝阳来临的时刻,面对西方默默祷告,吟诵一些让人恶心的赞美诗篇?”
然而确实,面对命运接二连三的调戏,这个孩子除了苦笑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方式去面对了。
这种有气无力的声音依旧让人恼火,但没人会在面对死亡威胁的时候还敢如此放肆,如果真有人这么做了,那只有两种可能。
李来福抬头望了望天空,看见漆黑的苍穹后一时语塞。
李来福竟然赖在了地上,挠了挠有些凌乱的头发,道:
“欲望啊。”
黑袍老人反复咀嚼着这个充满了黑色哲学气息的词语,如同礁石般僵硬的面庞上竟然堆切出一丝笑容。
“那个木头家伙老了,比外面那辆马车还要老,它早就该被换掉了,只不过摊上你这个比我还要吝啬的老家伙,才落得如此下场,光明神在上,他一定会将这个过错归结在你的头上。”
吵,而且晦气。
“好吧,当我没说,我知道你很厉害,连老天的模样都可以改变。”
李来福杀猪般的的哀嚎回荡在漆黑的夜空下,这只小鸡仔被黑袍老人给拎了起来,扔进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中。
“不得不承认,你很特别,特别的人自然会遭遇一些不太寻常的事,所以啊,那就让你看看追求欲望所付出的代价吧,马克斯·埃莫里阁下?”
黑袍老人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伸出了一只干枯的手指,也不见吟颂出某些晦涩难懂的咒语,却足以让人产生莫名的畏惧。
蝼蚁,不能拿起长剑或法杖的人,终究是蝼蚁啊。
安士白手中黑色长剑黯淡无光,大胡子矮人战斧上的烈焰悄然熄灭,甚至连塞斯手中的黑弓都失去了那种让人胆寒的死亡气息。
黑袍老人一怔,他记得上一回某个狂妄的家伙让他体会到无语这种感情的时候,七座圣塔还有四盏明灯亮起,一些古老的城邦内时而还能听见巨龙的咆哮,精灵欢快的歌声还回荡在人类的耳畔。
这位可怜的小老头走到了李来福的身旁。
第一种可能是他疯了,另一种可能是他在装疯。
黑夜仿佛笼罩了整个喀布尔小镇,也许这片黑暗也只是因为某个人而诞生。
黑袍老人是一个很平凡的家伙,满头干枯的白发,褶皱的皮肤,还有微微泛黄的眼珠,他和每个被岁月折磨的人一样,都让人感受到了油井灯枯的悲凉,至于所谓的强者之气和至高无上者的威严也无从谈起,如果可能,李来福比较喜欢将这位老人形容成一位即将躺进坟墓的可怜小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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