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低声道：“你这蠢牛听着，若再给我听到你在我背后婆娘长婆娘短的乱叫，我便阉了你这头野牛。”

白衣女子见他那般无赖样，没好气道：“我若不是为了救你岂会受伤，弄得如今跟凡人没什么两样，你还好意思说。”

青阳把胸脯拍得嘭嘭响，傲然道：“这叫人穷志不短，终有日我会出人头地，看你还敢看不起我？

青阳讪讪地赔笑道：“当然没钱，不过大士若你有钱，不也是一样吗？”

两人登上一间酒楼的二楼，坐了临窗的一张桌子，点了菜肴。十多张台子，一半坐满了人，其中一桌有一位衣饰华贵，一看便知是有身分地位的年青贵介公子，频频朝白衣女望来，显是被她的美色震慑。

城内景色别致，河道纵横，以百计的石拱桥架设河道上，人家依水而居，高低错落的民居鳞次栉比，因水成街，因水成市，因水成路，水、路、桥、屋浑成一体，一派恬静、纯朴的水城风光，柔情似水。

白衣女子这时神采飞扬地走了出来，青阳忙追上去，走在一旁。

舟上一片难堪的沉默。

白衣女子出奇地好脾气，想了想道：“我走了后，你打算怎样？骗饮骗食，始终不是办法。”

青阳还以为她要发难，惊得向一旁逃开去。

白衣女子所到之处，因着她的艳色，男男女女都对她行注目礼，但她却毫不在乎，似是见怪不怪，又像视若无睹。

白衣女子手托巧俏的下颔，奇道：“你这牛头长得牛高马大，一副乡下人的憨样，说起话来总是不文不白，还要装作老气横秋，文诌诌的一副穷酸样儿。”

青阳自我安慰半晌，兴奋起来，不忿道，“那婆娘可能见我根骨比她好，怕我将来赶过了她，才故意说些泄气话来教我心灰意泠，唉……”

显然他自己也觉得这想法是自欺欺人，再说不下去。

白衣女子没好气道：“我怎知你会不会中饱私囊。”

白衣女子微感愕然，看到他犹有余悸的表情，终忍不住破天荒首次露出真正的笑意，看得目瞪口呆的青阳生出惊艳的感觉时，才收起笑容道：“你这头野牛且在这里稍候片刻，待我去变些财货出来，就请你去大吃一顿，以后恩清义绝，各不相干。”说到最后那两句青阳的名言，又噗哧一笑，这才往左旁一间店铺走去。

青阳见到原来是间押铺，慌忙拦着她肃容道，“当东西吗？没有人比我更在行了。”

青阳只觉得大腿间一凉，赶紧夹紧双腿，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大感尴尬，唯唯诺诺地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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