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心中恨不得把他捏死,表面却装作欣然从命道:“大人真想得周到!县大人的好处,我自会如实报上父亲,让他论功行赏,不过在下最怕闲在屋内。这样吧,县内有没有什么青栖妓寨一类的寻乐之处,唉,离开京城后,便一直没有……嘿!县大人也该知道那什么的……嘿嘿!现在睡得精满神足,怎也要去……嘿嘿……这等小事,自然难不倒县大人了。”
后面的周一平突然道:“但楼内的姑娘怕仍未起床哩!”
周一平和陈舒望乃两名草包,听他出口成文,虽不大明白,又听出来人自唤夏九川,更被夏霸天之名镇慑,疑心尽去,慌忙拜倒地上,高呼失敬。
再向周一平喝道:“还不去好好安排。”
郫县乃泰州附近首屈一指的大县城,热闹的情况并不比其他大州逊色多少,由于隶属泰州直辖,有直接外销渠道,所以相对较繁华。
青阳一觉醒来,天仍未亮。想起昨天舌粲莲,骗吃骗住,连县丞老爷都把他视作贵宾,只觉得意之极。这一世投做牛身以来,还是首次睡在这般舒服的床上,搂着香喷喷的被做梦。脱衣穿衣都有小美人儿侍候,啊!给那叫小娟的小丫鬟的小手摸到身上,他都感到自己似当上了丞相一般。
青阳一双眼睛滴溜溜转,嘴里如同嚼蜡,徒然,他哈哈笑道:“不知县城附近有甚么名胜古迹,横竖我父亲尚未到来,就借此机会略作观赏游玩,也不枉曾到此一游。”
面对青阳时,立即换回笑睑,道:“这只是小事一件,下官自会安排一切。”
陈舒望和周一平交换了个眼色,双目同时亮了起来。
可惜青阳心悬小命,想的都是如何逃难,尽管县丞口沫横飞地推介自己在县内的德政,沿途指点个不亦乐乎,他却是无心其他,随口虚应。尤其看到十多名县差策马护持前后,那感觉和被押赴刑场的囚犯实在没有多大分别。
夏霸天在中土算是一个传奇人物,他出生之时正逢大旱,家人都饿死了,后来是一位好心的老人将其收养,靠着乞讨为生。在他六岁之时,收养他的老人也死去,他孤身一人,靠行乞为生,直到十二岁时,在一间宰牛的肉铺前突然悟得解牛刀法,从此踏上修行之路。后来因为战功赫赫,被夏皇赠予国姓,取名为夏霸天,封靖王,他有一子名叫夏九川。
县丞还以为他欢喜得呆了,打躬作揖道:“我吩咐了下人侍候世子沐浴更衣,下官将在太厅恭候世子共进早鳝,下官先告退了。”
青阳见他两人目光尽在自己这身只像乞儿,而绝不像贵家公子的衣服上张望,连忙补救道:“我在翻山越林时,把衣服都勾破了,幸好寻了一个小村庄,以身上佩玉换了套衣服,却给人胡乱指路,结果到了这里来,请问两位官爷这里离霸州有多远呢?”
县丞的五官全挤到一起,露出个难看之极的笑容,赔笑道:“近年来中土与次州不和,众多妖族潜入我中土,世子还是不宜到镇外去,否则若出了事,本县怎担当得起。”
青阳以为又是那模样儿不俗的丫鬟小娟,干咳了一声道:“进来!”
青阳大乐,笑道:“两位官爷不要多礼,不知附近有那间馆子的菜肴比较象样一点?”
他翻来覆去,睡意反而半点不剩,随即晒道:“真是去你的娘,这恶婆娘美得厉害,我和她又曾有过肌肤之亲,老是想起她也属正常。而且正如她所说,我连和她论交的资格都没有。”
青阳吓了一跳,不过肚子正在咕咕狂叫,那还顾得这么多了,吃饱了跑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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