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让斥候营派些游骑抵近侦察,旦有异动,立即回报!”
那名甲士大脸涨得通红,蚊蝇般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濠州城南面数里之外,连绵山谷密林间,道道藏青色身影若隐若现。
李根平歪嘴扬起一丝得意冷笑,抬头扫了一眼满大营的战狼营兵士,朗声问道:“战狼营的弟兄们,难道你们愿意跟着毛贵一起违抗王命吗?”
几日来,麾下五万铁骑昼伏夜出,尽走一些人迹罕至的艰险山道,前锋斥候更是放在百里之外,除了山中的飞禽走兽,哈刺答自信,没人能够捕捉到自己这支奇兵。
“肖什长,来,给你的顶头上司好好讲讲,什么叫做证据!”
刀矛铁甲裂开一条通道,骑着高头大马的李根平,冷笑着踏马走来。在他身旁,一名红巾甲士低垂着脑袋,似乎不敢抬头对上毛贵那如冷箭般的目光。
片刻,惊天动地的战鼓号角突兀在那三座红巾军大营上空炸响,两支不明旗号的红巾军一左一右突然包围当中一座红巾军大营。与此同时,大队兵马轰隆隆开出濠州南门,径直扑向那座被围住的红巾大营。
那彭家军营将正要搭话,身后突兀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腔调。
“左右两翼彭家军孙家军全营出动,已经包围我军大营!”
毛贵摆摆手止住身旁部将的厉声回应,冷笑盯着那名彭家军营将:“薛将军,凡事都要讲个有凭有据!若无凭无据,就想给我毛贵安个罪名,那我战狼营数千弟兄可不会轻易答应!”
大营外,战鼓稍歇,如林刀矛森然红巾衣甲,黑压压堵住辕门。营盘内,早已做好大战准备的战狼营兵士,也毫不相让地擎着层层刀矛,针锋相对。
“将军,那些红毛不是喜欢缩在城池里当缩头乌龟吗?怎么突然开到城外驻扎?”
“大哥,我不走!”
“将军……”
继续举目眺望,哈刺答隐约看见一队流民模样的家伙,慌慌张张闯出城门,接着便掉头钻进远处山坡密林之中。
一声叹息带着隐隐不甘。毛贵实在想不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竟让对手未仆先知一般,给自己下了这样一个套。
“后发制人,着实高招啊……”
摆摆手止住部下话头,哈刺答一脸淡然。
毛贵不由分说地推着袁毅往大营后走去。他心下清楚,眼下只要袁毅不在战狼营之中,事情或许还有些转圜之地。
“陈三,你带着袁兄弟去后面的辎重营躲好!其他人跟我来!”
“薛楞子,你别他娘的含血喷人!你哪只狗眼看到我们毛将军劫法场了……”
“袁兄弟来的正好,快,把身上衣甲换掉,我让人带你从大营后面小道出去!”
山顶高处,几名元将正簇拥着哈刺答,眺望着不远处那座曾让成千上万元军喋血的城池。
袁毅已然换上一身战狼营普通兵士的衣甲,眉头紧皱,显然也是忧心忡忡。
“也罢,那你在大营里藏好,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露面,明白吗?这关系到战狼营数千弟兄的生死!”
哈刺答不屑冷哼一句,话音未落,濠州南门却突兀传来急促凄厉号角,身旁部将们闻声一凛,下意识围住哈刺答,纷纷握住腰间战刀。
毛贵尚未走到辕门跟前,彭家军营将便扬着手中马鞭,气势汹汹地厉声质问,一派耀虎扬威架势。
断然一句,毛贵扔下满脸憋闷的袁毅,领着一帮部下匆匆赶到营门。
“要证据吗?好,那本将军就给你个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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