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别他娘的兜圈子了,有屁快放!”赵均用剑眉一竖。
深夜,药王谷,黄思邈正捧着手中武穆遗书,坐在窗旁就着青灯读得津津有味,不时轻叩桌案连连感慨。
淡淡字眼,却如惊雷般在赵均用耳中炸响,心头巨震的他,不动声色地举起面前酒樽狠狠地酌了一口。
那个运气不赖的流民,何德何能竟能搅动起如此风云?让整个濠州似乎风风雨雨起来。
“好好好!唉,我的赵王兄弟啊,不就是一些不听话的部将外加一个天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刺头!”
“好酒!”似乎对赵均用的冷讽习以为常,彭早住大脸丝毫不见难堪,径直坐下,端起面前酒樽一闻,啧啧夸口。
捂着胸口粗重喘息的黄思邈,注视着隐入夜幕中的白影,白眉头皱成一团。大概是强敌突兀退走,心神一松,一股气血猛然上涌,喉咙一甜,殷红血水顺着嘴角直淌而下。
“彭王?”赵均用眉头微皱,摆摆手冷声道:“不见!就说本王身体欠安!”
奇怪,天元会什么时候有心思管老夫的闲事了?
“对付你这等江湖游医骗子,无须!”
“怎么?赵王有心事?”彭早住依旧不为所动,颇有点死皮赖脸的架势。
“不过,常言道,无风不起浪!既然毒瘤已经隐现,为免后患,唯有快刀斩乱麻,方可还濠州一片清明!”
白发苍苍的老内侍总管,狸猫般无声飘进小亭。
见赵均用冷哼不语,彭早住笑着放下面前一口未动的酒樽,叹道:“哎呀,偌大的濠州城,居然因为一个不起眼的小卒,闹得是满城风雨,赵王心烦,情理之中啊!”
难道是袁毅?又或者是武穆遗书?
“哼,好好一个江湖游医不当,偏要学人家多管闲事!”
彭早住胖脸笑意倏忽逝去,正色沉声道:“要解此愁,其实很简单,就一个字……”
砰砰连声,绞成一团的黑白身影,被无数拳掌虚影笼罩,已然分不出谁是谁。
然而,作为自己曾经最得力最信任的部将,毛贵的举动着实有些出乎意料。
便在这时,小院另一侧小竹屋亮起淡黄青灯,清脆悦音钻入黄思邈耳中,慌得他连忙擦去嘴角血水。
满含怒意的话音未落,一道白影凭空闪现,瞬息间便直奔近前,裹着淡淡白气的双掌竟不由分说怒劈而下。
“切,人家是睡着了被你们吵醒的好不?”夜色中,黄雪俏脸微红,娇憨鼻头一耸,高声抗议一句,随即明眸忽闪:“不对啊爷爷,你们老朋友见面难道要打一架吗?”
“今夫捶以言势,势以言气,人得五脏以成形,即由五脏而生气,五脏实为生性之源,生气之本……”
“凶爷爷!”黄雪俏皮地扮了个鬼脸,转身脚步轻快地朝自己卧房走去。
赵王府后园。
“杀!”
陡然变色的黄思邈,双掌变拳,丹田劲力猛然上涌,迎着狂怒白雾直接撞了过去。
“出远门?去哪儿?”黄雪愕然停下脚步。
“糟了!”
赵均用照旧冷哼应对,回头继续望着平静小湖出神。
因了事先大意吃了一亏,黄思邈右掌舞动间稍显迟缓。不过,面前之人给他带来的强烈危机感,促使他拼尽全力小心应对。虽有些稍落下风,但短时间内,倒不会立即落败。
淡淡两字落地,漫天白雾狂飙而来,猛烈威压竟是让夜幕微微颤抖。
这等层次的拼斗,寻常外人只有目瞪口呆的份。只有战圈中的两人,方知对方是生平罕见敌手。
咻!
“想喝就赶紧喝,喝完吃完,没鸟事就赶紧滚蛋!本王没心情陪你这胖子闲聊!”
不解!心惊!疑惧!乃至恐惧!
“只要能帮赵王略解忧愁,化身杜康又有何妨?”
更可怕的是,赵家军三大主力之一的战狼营,居然也因为袁毅而骤然骚动起来。
玄冥寒冰掌,莫非这人就是传说中的那位白老?
不对,看架势,那人不应该知道武穆遗书在老夫手里!
迸迸迸!
“对了雪儿!明天起来收拾收拾,跟爷爷出趟远门!”
“若赵王于心不忍,那,兄弟我或可以代劳!”
不客气地冷嘲一通,赵均用自顾自端起面前酒樽,细细品咂一口美酒。
“赵王,彭王求见!”
淡黄青灯闪灭,留在院中的黄思邈嘴角笑意倏忽逝去,凝神眺望远处夜幕,心绪一阵涌动。
只是,目的相同,赵均用也懒得多费心思。既然有人想替他除掉,那个不太听话又有些棘手的斩将英雄,何乐而不为呢?
“那小子刚刚打了场胜仗,估计这时候在城里喝庆功酒,等着升官发财呢!怎么小丫头还舍不得人家了?”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