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一笑,李根平目光越过毛贵肩头,落在紧皱眉头的袁毅身上。
脚步横移,毛贵昂首挺胸挡在袁毅身前,目光凌厉地盯住李根平。
“嘿,听说了吗?毛将军麾下的那个斩将英雄,居然图谋造反,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赵王彭王,诸位元帅将军,我袁毅自问,入军以来,对赵王,对红巾军忠心耿耿,绝无二心!那份血书,袁毅也解释过了,本是参与夜袭之战的诸位将军,自愿立下,并非袁毅胁迫或利诱,更绝不是袁毅暗藏不轨之心,欲图连接众将谋反!请诸位头领明鉴!”
功高势必震主!
“我也作证……”
“毛将军!”
“嘘!谁说的?我怎么听说是,那家伙是元狗特地派来潜入我军内部的头号间人,为的是谋取高位,然后阴谋颠覆我濠州红巾军。”
抬手一挡,毛贵怒喝道:“不见赵王亲笔诏令,尔等休想踏进我毛府半步!”
事事不顺,让原本雄心勃勃的袁毅,没有心思再与毛贵商讨变更训练方式,苦练新军的事情。而更让他愤然的是,一些不堪甚至可笑的流言,竟是在红巾军中不胫而走。
毛贵心头一沉,打开诏书匆匆一瞥,顿时脸色铁青僵在原地。
“在下也是奉命行事,诸位见谅……”
仿佛是无声军令,一队铁甲护卫从府门后冲出,泛着森冷寒芒的刀矛齐刷刷挡在毛贵身前。
“我说了!不见赵王亲笔诏令,谁也别想动我兄弟!”毛贵双目一眯,冷冷回道。
片刻后,赵王府灯火通明的正厅中,赵均用彭早住以及濠州五帅,与各部红巾军主将们,冷眼注视着厅中依旧傲然挺立的袁毅。
辎重营主将一句含糊隐晦的说辞,让战狼营将士心一下子冰凉了许多。
一番隐晦誓言,朱元璋却说的一字一顿,极为郑重,让袁毅心烦意乱之时,倒是稍感暖意。
“怎么样?赵王玺印终不会假,毛贵,你还有何话要说!”
“大胆毛贵!你要造反吗?”李根平鼠脸疏忽变色。
说罢,李根平大手一挥,一干甲士绕过浑身冰冷僵在原地的毛贵,拿出带来的绳索便要往一脸淡然的袁毅身上套去。
战后招募新兵补充兵源,战狼营同样只分得几十名病怏怏老弱不堪的新兵。平日里极少拖欠的粮饷,这一次竟是莫名其妙地少了许多。愤怒的战狼营将士,闯入辎重营,却迎来的是大队赵王亲兵护卫。
几日之后,濠州红巾军头领们终于失去了耐心!
“我作证!袁将军绝无谋反之心!”
力斩元庭第一悍将,他赢得了以实力为尊的绝大多数红巾将领认可!
之后,分发战利品,战狼营居然果真只拿到很少一部分兵器甲胄,本是他们拿命换来应得的部分,却被其他各部瓜分的一干二净。
“奉天承运,赵王诏曰:毛贵部将袁毅,因持功自傲,纵容部下与友军械斗,视我军纪为儿戏,以致同袍心寒,贼寇窃喜。故,为明军纪张国法,特免去袁毅虎贲校尉一职,降为辎重营伙夫,将功赎罪,以儆效尤!钦此!”
与毛贵刚刚回到府中不久,赵王近臣侍卫便带着一卷诏书匆匆而来。
“所有人听令,包围毛贵府,不得放走任何一人!上!”
“袁毅,死到临头,你居然还不知罪!”大概是袁毅傲然模样,让原本心下有气的孙德崖,更是不爽,猛地一拍桌案厉声质问道。
廊下一队红巾甲士轰然应声,作势便要冲上台阶。
“奉赵王令,捉拿叛贼袁毅!请毛将军行个方便,让让!”
回想毛贵那句看似无心之言,满腔热血渐渐凝固的袁毅,似乎有些明悟。
“袁兄弟,这么晚还没睡啊?”
那一夜,没有丝毫睡意的袁毅,正在小院中,借着月色,默默练习着一些在外人看来,颇有些不伦不类的功夫。
一时间,参与夜袭之战的一干主将们纷纷起身愤然高呼,偌大厅堂内,竟是骤然沸腾起来……
“谁是叛贼,你我自然说了不算!非要弄个明白,那就请毛将军随我一同面见赵王!”
凭借从武穆遗书里得来的顿悟,加上过目不忘的天赋,袁毅通过每次战斗,不断学习着对手的一些精妙拳法剑招。再结合穿越前特种兵教官传授的那些犀利格斗术,袁毅居然整合出一套有些生硬但颇具威力的拳法剑招。
“大哥陪你一起去!”毛贵却霍然转身,铁青的红脸浮上一缕坚定之色。
除了毛贵朱元璋等寥寥几位红巾将领,其他人在袁毅眼中,只不过是一些目光短浅,只会躲在小小濠州井底看天的角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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