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想被动挨打,那我们为何不能也杀过去?”
心有余悸的倪路回身一望,竟是看到前日夜里那名差点死在自己飞刺之下的红巾大将,正领着大队红巾甲士呼啸卷来。
刷刷!
下一刻,倪路不可思议地低头看着扎中他左胸要害的战刀,通红双目里尽是惊骇之色。
几个时辰之后,临时被定位中军大营的赵王府内,一干红巾将领们沉闷地坐在正厅中,听着心情不佳的赵均用一通通训斥。
“行了!不必争论,传本王军令,各部抽调三千兵马,务必在元军再次发起强攻之前,全力将那些潜伏在城内的奸细给本王全部挖出来!”
那名身手不弱的百夫长刚刚倒在倪路剑下,身后街道却传来一阵沉闷滚雷。匆匆回头一瞥,倪路心下顿时一寒,一支红巾大队正轰隆隆地直杀过来。
生死关头,毛贵后领忽地被一只大手拽住,一股大力横生,竟是硬生生地把他从夺命剑下拖了出来。
便在这时,正厅角落里,一个声音突兀钻进这些红巾高级将领耳中……
“毛大哥小心!”
咻咻!
“拦住他!”
铁蹄声声,几名红巾骑兵紧跟着毛贵策马狂奔,不顾一切地撞开,正杀成一团的守卫和杀手,直冲门后的倪路而来。
一阵惊雷突兀炸响,几道狰狞的蛇形闪电猛地从头顶乌云怒劈而下!狂风大作,暴雨竟是不期而至!
轰隆隆……
猝不及防的倪路虽然心生警觉,却因为袁毅两人死死纠缠,竟是无法抽身闪避。一阵沉闷击打声传来,他下盘几处关节要害竟是被那些石子击中。
毕竟,这是战场,不是单打独斗的比武场。
“袁毅!”
无论赵均用如何发怒,彭早住始终是那副老好人脸色,轻扶着椅把不紧不慢地说道。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
大雨磅沱惊雷滚滚,眼见大势已去,领兵元将无奈而愤然地下了退兵军令……
“可是,搜捕完奸细之后,我等又该如何?难道还有继续被动地等着元军上门强攻吗?”
濠州城内红巾军正在调动的消息,他已经没时间传递给城外的元军。不过,他倒认为这是个不错的机会。
厅内气氛终于略显缓和,素来极少发表意见的郭子兴,这次罕见地皱眉一番长论。
“怎么可能……”
一缕难以抑制的怒火窜上心头,倪路愤怒地使出连环绝杀,誓要将这个毫不起眼却又十分重要的小人物劈成两瓣。
好在随后传来的消息,让他心里石头轰然落地。一夜未眠的他,天色未亮,就让中军司马把所有红巾军高级将领统统召唤过来。
一旁的孙德崖向来与郭子兴不和,见郭发话,忍不住不屑地冷哼说道。
一声怒吼,倪路纵身越过几排甲士,长剑一扫,几柄战刀长矛应声而出,鲜血飞溅间,挡在城门跟前的红巾甲士轰然倒下。
一语未了,这位杀手头目终于带着满心不甘轰然倒下……
“遵命,赵王!”一众主将轰然领命。
那些石子虽小,隐含的力道却是十分霸道。一阵吃痛,倪路身形一晃,踉跄倒退之际,手中长剑竟是被毛贵狠狠劈飞!
赵均用猛地一拍帅案,隼目里闪过一道阴狠之色。
又是几枚飞刺应声飞出,两名骑兵闷哼着跌下战马。
他没料到,一场设想的偷袭,竟是演变成正面攻杀。
城外,看到接应信号的元军们,本是兴冲冲地往城门冲来,可没想到,迎接他们的除了那扇紧闭的城门之外,还有就是铺天盖地的弩箭飞石。
倪路却是眼前一亮!
让手下伪装成调防过来的红巾军,接近城门守卫,然后一举攻占城门。只要不出意外,这完全是个上上之策。
瞬息间的犹豫,没能逃过那名百夫长犀利的目光,腰间战刀铿锵出鞘,一排红巾甲士霍然挡在道中。
“你……你怎么会佛陀剑法?”
倪路很郁闷!
虽然此举很危险,可倪路别无选择。他的手下虽然个个身手不弱,可人数毕竟不多,而且城头凄厉的金梆声已经敲响了警报,若不能在短时间内夺下城门,他和手下们极有可能被数不清愤怒的红巾甲士撕成随便。
赵均用愤愤然总结一句,便坐回帅案之后,端起已然冰凉的茶水猛灌一起。昨夜酣睡之中的赵均用,忽然被中军司马唤醒,得知元军偷袭消息后,赵均用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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