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兄弟,这是什么话!”毛贵佯作不悦一句,继而也跟着轻叹道:“谁能想到,有人敢在戒备森严的濠州城行刺!也是大哥思虑不周,当时若让你先在赵王府养伤歇息就好了!”
“毛大哥……”
鲜血飞溅,朱元璋强忍剧痛,战刀急卷而回,硬生生逼退黑影。
刀剑纷飞拳影交错,拼尽全力的两人,勉强挡住那柄长剑暴风骤雨般的攻击。
箭雨未至,一声怒吼直冲夜空。
“不必我弱上多少!”
理由明显有些牵强,不过,因了朱元璋及时相救的功劳,后来赶到的赵家军们倒也没过多责疑。倒是赵均用阴沉着脸,留下的那句含义莫名的话语,让人心下有些奇怪。
“呔!阁下何人,竟敢无视我万千红巾甲士,刺杀我高级将领!”双目圆睁,怒火狂喷而出,朱元璋咬牙厉声威胁。
铁拐轻触脚下瓦砾,白衣老者老眉微皱:“或者,老夫亲自动手?”
说起赵均用,毛贵脸上难得有了一丝欣慰笑意。
……
“小毛子?”袁毅愕然一愣,旋即明了,黄思邈口中的“小毛子”自然是指毛贵。
“夫气主于一,可分为二,所谓二者,即呼吸也。呼吸即阴阳也……”
“走吧!”
混战,如战阵厮杀般惨烈!
嗖嗖嗖!
白头颅闻声回头,正是赛华佗黄思邈。
“朱将军,我来帮你!”
面对袁毅的绝然,黑衣人们不可思议地面面相觑。
举目,此间是一处陌生居室,简朴干净,但显然不是药王谷的竹屋。
迟迟未能生擒袁毅,刺客头目心头大怒,一剑逼退朱元璋,两支带毒飞刺无声落在掌心。
唰唰!铛铛!
“把药喝了,再去看看你的毛大哥!”淡淡一句,黄思邈便不在搭理袁毅,回到窗前捧起武穆遗书,继续摇头晃脑地低声。
清脆悦音如月色一般冰冷,听不出丝毫喜怒。
一言未了,眼前一黑,袁毅便失去了知觉……
毛贵比袁毅醒来的要早些,早有亲兵手下,向毛贵汇报昨夜事情经过。
黄思邈砸吧着白胡子,有些眼红地说道。
正在灯旁翻看武穆遗书的黄思邈,似乎觉察到什么,起身走到窗前,两道犹若实质的犀利目光扫向远处飞檐幽暗处。
“白老,倪舵主这是在干嘛?”
昏迷前,袁毅拼尽全力想去拉住,近在咫尺红脸黑紫双目紧闭的毛贵。
“来了爷爷!”端着一小罐汤药的黄雪,带着一阵淡淡香风,飘到榻前。
咦?如何有一个苍老而熟悉的嗓门,似在低声吟诵?
“朱元璋?”袁毅讶然回头,他做梦也想不到,生死关头,这位大明朝开国皇帝竟犹如神兵天降。
重伤未愈,却又接连几场恶战,战战惊心动魄,屡屡重伤,便是战神再世,怕也挺不住。
“那毛大哥怎么样了?我记得,他好像中了那刺客的毒镖!”
眼见大势已去,刺客头目心头一沉,收起飞刺,一拳轰退袁毅,不甘地一声怒喝,便转身脱开战刀纠缠,一纵身,消逝在飞檐阴影中。
“狗日的!”
月色清冷,飞檐交错间,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无声矗立。
“壮哉!武穆!不愧百年难遇武学奇才!”
“撤!”
“是否要提醒一句?”
“有老夫在,就算阎王老子亲来,也得让我几分薄面!”黄思邈不悦一瞪眼:“放心吧,那小子命虽然没你硬,倒也无甚大碍!”
醍醐灌顶般的明悟,让袁毅似乎看到,一扇厚重威武的古武学大门,正缓缓开启。
“白老!”黑纱长裙微微一动。
“雪儿!”黄思邈却粗暴打断袁毅,回头冲门口一声高喊。
清冷目光一闪,黑纱面罩后一声轻叹。远处阴暗街巷,一支红巾甲士无声快速接近,正在上演的惨烈搏杀。
“前辈,可否让在下……”虽然深信黄思邈医术高明,可一想起昏迷前,看到的毛贵那慎人可怖的红脸,袁毅依旧有些放心不下。
黑衣刺客们慌乱拨打袭来弩箭,一排红巾身影踏着怒吼,狂奔而至!
“那人实力如何?”清冷悦音沉声问道。
“红巾甲士,捉拿刺客!杀!”
便在袁毅准备再次徒劳冲过去之时,一片凄厉破空骤然划破夜幕。
袁毅正想说些什么,门外突然响起侍卫连串高呼……
“这个倪路,怎么办事的?”老者面色一沉:“郡主,要不还是让老夫动手,趁城中其他毛贼未被惊动,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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