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并未渡河,在距离金沙河数百丈之外就只是扎营,安排人手在河岸边巡视,其实巡视都只是多余的而已,罗延庆早已经将正面遮护得严严实实。
林豹子缓了缓神道:“老耿,俺还真是服了,若不是你前番带着俺们打了辽人一个措手不及,辽人怎地也不会给杨大人从容布置的机会,真是神了!”
这个白梃兵诨号就叫林豹子,军中都是如此唤他,渐渐的也就没人想得起来他真叫什么名字了。
之前有些不服气,也是正常,军伍之人又有哪个不是争强好胜的,一言不合,便是大骂贼厮鸟,草垛子地方就是私底下较量一番,最后双双都是鼻青脸肿的爬出来,一天过后依旧是称兄道弟的好汉。
盼只盼那童宣帅快些做出决断,是打还是和,俺们听号令便是。
两人坐下的马儿只是缓慢的前行,人马都是悠闲,一时之间正有大战之前那短暂的宁静之感。
说来也巧,百余轻骑,耿业正在其中,这厮在夹谷道撞了辽人一阵之后,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总也有七八处了。
目前来说,还没有见到辽人的影子,也没多做其他的工事,就在营帐之前安排了拒马防守而已。
耶律阿古哲和大石林牙自是乐得如此,自家已经派兵赶往而来,届时呈兵白沟河,料想宋人见大辽兵锋至此,也不敢再有北伐之心,此番出使的目的便就达到了。
辽人正副二使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一连几天接洽下来,反倒是搞得自家手忙脚乱,只是一力警告大宋不得再度犯边,否则便不逾玉石俱焚的局面。
耿业哈哈一笑,“想不到林豹子平日里杀敌眼睛都不眨一下,心底里却是如此之软,怎地,想家想婆娘了?”
“谁说不想那就是王八羔子,来日俺们回了陕西,让你嫂子好好做一桌饭菜,俺们哥两好好喝一盅,你嫂子的手艺,真是没得说。”林豹子一边说着,眼底里尽是显出温柔之色。
童贯麾下宣帅府也是分为两派,一派主主战,自然是极力的鼓动童贯再度兴兵,收复幽云。
说完之后,林豹子便伸出了一根大拇指,耿业微微笑道,“你这贼厮鸟什么时候也学会奉承人了?俺不过就是多想了一步,杨将主平日里教的,你都听到马耳朵里去了?”
另外的一派自然是主和的,言师老兵疲,军心士气皆不可用,此时当急流勇退,向辽人索要一番岁币,回了汴梁也好向官家交差。
雄州城中,宋辽双方和谈之事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大辽依旧手握数万强兵,这一点深为童贯所忌惮。
自雄州而北,涿易之南,一时之间暗流涌动,耶律大石与杨凌各自推动风云变幻,以另一种方式较量,历史至此,将彻底改天换地,谁将抵定胜局,且看各自手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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