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你崔家耍心眼,田地绝大多数分摊在各支子弟名下,表面不姓崔,糊弄朝廷统计,却瞒不过俺这地方官,如今你们落难倒霉了,却正好便宜了俺从中动手脚,只需和部下五位知县合计好.......
是便宜了本官。这不正应了升官发财的老话?
这时,潘统制来了。
这就是天衣无缝啊。
抬头看到衙役还站在那里,又怒喝:“还愣着干甚?不要命了?快快传令,紧闭城门,严加防范。快滚。”
潘统制打仗不行,在这方面反应半点不慢,当即心领神会,半点也不追究细节,只以前所未有的恭敬态度,请知州大人指示。好一副唯大人马首是瞻的马仔架势。
又是一声报:盐山快马来报,县尉崔大德家中自杀。知县在察看现场时,受惊过度当场死去。
三张硬纸是册封,盖有大辽南院大王印鉴。其中一张是关于崔家族长的,另两张是在京城当四品要员的崔家二官。
沧州城中有间细,不稀奇。
想想辽军内应就在身边和自己称兄道弟,而且势力强大,单单今日出城的就有四五百人,若在辽军攻城时,这些人突然发作?
为朝廷铲除、揭发大奸大恶,此乃大功,证明本官躬忠体国,勤勉王事,治境有方。而且,此际正是新皇登基,皇威不著,正想寻事立威之机。俺正好送上这口刀,皇帝会.......嘿嘿。
啊哈哈.......
正惊骇想不个所以然来。
印鉴为凭。这不是伪造的。况且有辽方特有的给崔族长的官印与册封完全相符。加此佐证,可谓铁证如山。
“这边地小官厚脸投靠,俺看其心意诚,就勉强收了他为门下,不想还真有两下子,竟能建此滔天大功。是本太师有雅量,有大福啊!”
知州下意识一摸脖子,脸色煞白道:“俺这是自寻死路,糊涂透顶啊。”
先贤诚不欺我。
“老爷,老爷,害怕顶甚用?你赶紧想个法呀?”知州夫人脸更白,吓得直摇丈夫。
“这,这这这,崔家居然是辽臣、间细?他们居然敢通敌卖国?”
瞅瞅知州,“眼里还有大人你?”
“不对,本官和潘统制有严令,城门紧闭,没有允许,不得开城,他是怎么叫开城门的?是哪个只要银子不要命的狗东西开的城?嗯?”
知州很满意,和潘统制核计好后,安排心腹部下带队捉拿崔家叛逆下地狱,没错,是地狱,凡可能知道点不利消息的,除了几个掌管崔家财产等事务的管家主事外,全部以反抗缉拿就地格杀,查抄一切财产,并对管家等严刑拷问追查,力求不使崔家间细和一丝财产漏掉。
对了,还有,禁军中也有。那个粗鄙康大彪可是本府六个指挥使之一,手下指挥着五百人马,一旦在紧要关头反水捣乱,沧州城.......
转念想到崔老二带人出城了,出得好啊,只怕就此隐在府城的崔家势力差不离都出去了。他们危险了。府城安全多了。
崔家到底是怎么被灭门的,事实的真相,在辽军南下的特殊时期,到了此刻,没人再关心。怎么做利益最大,麻烦最少,才是有权有能力追查者唯一正经八百的大事。
崔家灭门了?灭得好,灭得妙,灭得正是本官最需要。
知州正不爽得很,骤听此话,火冒三丈,可扭头看到叫唤的是自己正房老婆,又把怒气压下,虎着脸问:“夫人,何事值得你大呼小叫?体统,体统,要注意你身份。”
“什么?”
越想越美,感觉幸运女神垂青,天上掉金山官运鸿福,知州精神焕发得厉害,半宿没睡有些昏沉糊涂的脑子此刻清醒无比,运转速度都超过奔腾10000了。
知州打发走老婆,自己象拉磨的驴子反复踱步兜圈圈。
老蔡阅信,开始是大吃一惊,随着急速看下去,一张老脸就笑得越来越象盛开的老菊。
他们笑了,满意了。暗中控制监视这一切的沧州赵家庄探得大概,也满意了。精心策划此事的赵岳也笑了。
趁早着辽军还没堵门,沧州一路往南还算太平,几匹快马狂奔出城,带着知州给蔡京的信、潘统制给家里的信,结伴急赴京城。
“报,仓曹大人和佐官在家中自杀。”
“报,知州大人,崔家二爷带队冲出城门,马匹踩死撞伤百姓众多。”
知州再惊一身冷汗,脸上却慢慢露出笑意:有威胁,可也有利诱啊。这里面可大有文章可作。
最后那张册封中还夹着张纸条,上写十三个大字:背叛者死。崔家已灭。便宜南狗尔。
夫人也不管丈夫的恶劣态度,慌慌张张直接跑到近前,把一小包东西放在案上,低声说:“老爷,你快看看,这些东西是不是要命的?”
可滋事体大,其中牵扯到自己,可别搞不好把自家也送了进去,尚需仔细权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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