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房钱……”

东方白望着巴金轮远去的背影，眼中精光一闪，却哪里有半分受伤的样子，“小子，能不能做的了老夫的关门弟子，就看你能不能过这一关了。”

巴金轮一把抱起莫言归，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嘴里大声嚷道，“师父，您老人家在这里候着，我先把师姐扶上马，这就牵了马过来给您送解药！”

一路之上，东方白喋喋不休地卖弄自己作为“淫圣”的理论知识，而巴金轮这个捧哏也尽职尽责，让东方白颇有相见恨晚的感觉，以至于后来东方白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变了，似乎在琢磨是否他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衣钵传人。

“这是老夫新收的徒弟，不错吧。”

巴金轮扫了一眼这药铺，除了这怪异的店铺名，这药铺门前冷冷清清，全无奇特之处。

啪——巴金轮一个大耳刮子,打的店小二滴溜溜地转了圈，“好狗不挡道！小爷我要赶路，滚开！”

柜台后站着个二十来岁的伙计，仰着脑袋靠在药柜上呼呼大睡，一个晶莹剔透的鼻涕泡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忽大忽小，看得人胆战心惊，生怕何时就炸了，溅人一身的鼻涕。

“找那老头要……”巴金轮一句话没嚷完，便听见客栈外居然传来东方白的悲鸣之声，

巴金轮一听“金凤玉露丸”这名字便是精神一振，这俩货真是粪坑里倒马桶——臭味相投，再算上巴金轮一个后起之秀，当下三人聊得忘乎所以。

“师父，这是？”

东方白不慌不忙地道了声，“且慢，请你们掌柜的出来一见。”

惨，实在是太惨了……只见东方白披头散发跪坐在客栈门前，脸色蜡黄，双目发紫，嘴角一丝丝黑血不住地溢出，口中出气儿多，进气儿少，眼见一条命十成去了九成。

“哈哈哈，这小子还是个雏儿，老鲁你就别夸他了。刚刚入门，水平还差着十万八千里，要是出去踩个点，估计直接就得进大牢里。”东方白虽然口中对巴金轮一阵埋汰，可还是掩饰不住一脸的自得，“这不，带到王浦団，来涨涨见识了么？老鲁，你可得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咱起先执意不肯，不料为首那公公直接塞了一大叠万通老号的银票过来，咱也是鬼迷了心窍，居然就卖给了他们。可恨地是，那几个公公第二日又找上门来，说药材质地有问题，要退货。”

东方白捋着胡须一笑：“没想到如此荒僻之地，也有王浦団分号，大妙！”

自那晚落入这东方白这老淫棍之手，巴金轮是使出浑身解数，溜须拍马，可原本孤男寡女行走江湖的旖旎风光，变成了他一路装孙子，伺候着一老淫棍，这滋味实在大不相同。

“店家，生意上门了。”东方白敲了敲柜台，那伙计却半晌才睁开惺忪的睡眼，鼻子一抽，竟把硕大的鼻涕泡全吸了回去，看的巴金轮差点一巴掌糊那伙计脸上。

东方白带着他俩继续奔西而去，却又死活不说要去何处，只是时不时看着莫言归，眼中迸射出的淫邪之光，让巴金轮心惊胆颤，只能祈求莫言归的那位好亲戚，千万再多盘亘几日。

想想万一被她误会的后果，巴金轮浑身发毛，莫师姐，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小爷我今日卧薪尝胆，只是为了能保你清白。

“咱心想，那批药被宫里人吃了，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索性就退了银票给他们，却不曾细查他们退回来的药材，后来才发现被人掉了包，俱是些不值钱的药渣。这事给东家知道了，咱就给发配到这里来了。”

“鲁不尊？你不是在金陵总店当二掌柜么，怎么给发配到这荒郊野外来了？”东方白似乎与这矮子乃是旧识，一脸惊奇地问道。

巴金轮正一阵莫名，却见那伙计一脚踢了个凳子过去，一个身高不足四尺的老侏儒吃力的踩着凳子，从柜台后露出了光秃秃的脑门。

巴金轮三步并作两步地朝客栈中奔去，撞翻了一地的锅碗瓢盆。他冲进房中，一把拉起靠在床头的莫言归，扛在肩头便要往外跑，惹得莫言归眼珠急转，似乎在琢磨这小子怎么胆子大发起来了。

巴金轮每天勤快地“师父长，师父短”，倒是让东方白时不时解开他的穴道，给他片刻的自由。

“是鲁……鲁不尊那矮子，他……他觊觎为师身上所携的天材地宝，居然……悄悄点起了【三息绝命香】，也是为师反应快，一掌劈翻了他，才得……得以逃出生天，好徒儿，快快扶我回房……”东方白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恩，不错，身板结实，骨架也不错，东方老儿，可有些年头不见你收徒弟了，这是发了什么雅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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