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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原来是你!

“不敢当,江湖门派些许小事,不敢劳动吴通判的大驾。”云阳不卑不亢地说道,“二位大人来此,可是为了那淫贼?”

他脑海中忽然浮现起一个古怪的念头,若是让云襄那个洁癖佬加入丐帮,会不会在入帮之时,便惨死于这吐沫之中。他偷偷睁眼朝云襄那边望去,果然这老道拿着块面巾遮住双眼,起身躲得远远的。

东方剑被师妹一句无心之语说得尴尬不已,只好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默然不语。

群丐齐声相应:“丐帮弟子虽卑贱,行侠仗义不敢忘,一戒数典忘祖,二戒见利忘义,三戒淫邪好色,四戒坑蒙拐骗……”

百里纤纤一跃而起,峨眉分水刺已在手中,便朝巴金轮扑来,斜刺里杀出一个身影,却是云阳云舵主,拦在了百里纤纤身前。

巴金轮如闻仙乐,飞快地跑到旁边一个端着水盆的丐帮弟子前,抄起毛巾便死命地往脸上擦去。他擦了一遍,又擦了一遍,可大约有的老丐患有口疾,痰浓而不化,一擦之下竟拉扯出一条长丝。这可把巴金轮给恶心坏了,旁边的丐帮弟子却早已习以为常,又接了一盆凉水,直接朝他身上泼去。

“姑父,姑父!这帮天杀的叫子,是要冤杀了侄儿啊!”

云阳待群丐诵完帮规,又大声道:“下面,请王兄弟面朝正北,受我丐帮大礼!”

“原来是本府通判吴大人和屠百户,云某有失远迎。”云阳见官家人上门,只得带着一众乞丐迎了上来。

云阳尚未答话,东方剑却捏着把折扇站了起来,道:“云道长,纤纤姑娘,二位认错人了吧,这位王小五兄弟,晚生倒是有些面熟,当日在苏州城有纨绔子弟调戏敝师妹,依稀便是这位兄弟出手打抱不平,还为此被那纨绔子弟的护院打成重伤。”

巴金轮听了好一阵,才听群丐将丐帮帮规十八戒念完,心想光冲着这第三戒,自己可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丐帮呆下去了。

“王兄弟,请上前来。”云阳在堂屋门口一站,身后是苏州分舵东南西北城的四位宿老,陈叔站在右手第二位,笑眯眯地看着上前的巴金轮。

屠苍生也是当日在场之人,可此刻他离堂屋较远,看不清巴金轮的长相,正要上前几步,便见院后一人蓬头垢面,双手还被倒缚着,哭爹喊娘地奔了过来,正是那被当做淫贼的刘白敕刘公子。

屠苍生接口道:“不错,听闻丐帮弟子擒住了那日怡情楼中犯案的淫贼之一,本官今日来便是和吴大人带这人犯回去审问。”

“云舵主,这小淫贼便是那日在怡情楼辱我师妹之人,如何便混入了你们丐帮!”百里纤纤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毫不示弱地盯着云阳。

喵了个咪的,也不知道当个淫贼算不算违背帮规,这当儿,巴金轮就算脑子傻了,也不会说个不字,只好硬着头皮大声应道,“小五明白!”

巴金轮微闭着双眼,不敢躲那些扑面而来的口水,心中叫苦连天。出身少爷的他,平日里素来爱好洁净,这几日蓬头垢面,已是让他如坐针毡,此时全身黏糊糊的,便是死了的心都有了。

“淫贼?”云阳有些摸不着头脑,“那淫贼还是王兄弟亲手抓住的,莫不是百里女侠你认错了人?”

吴通判颤颤巍巍地扶起刘白敕,却似乎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他的内侄会被丐帮囚禁于此,一时也是傻了眼。

“王兄弟,今日你晋级一袋弟子,此后便是我丐帮正式帮众。我丐帮兴起于乱世,随太祖皇帝南征北讨,虽然身份卑贱,可心怀天下。入得我丐帮,便要恪守帮规,行侠仗义,以扫尽世间不平事为己任,你可知晓?”

可他在破庙中养了几日,这脸上的青肿已经渐消,刚才又玩命似的把脸擦得干干净净,这一转身,便被眼尖的百里纤纤给认了出来。

云阳能做到分舵舵主,自是十分精明强干之人,先前他已听过丐帮弟子关于讯问这刘白敕的前因后果,此时再听各方指证,心中已是疑心大起,立时便大声说道,“陈立友,你过来给老子解释清楚!”

却见一众乞丐奔到他面前,朝他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又退了下去,将位置让给后面的乞丐。一时间,唾如雨下,劈头盖脸地糊了巴金轮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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